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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西的烽烟边关、碧海银沙,如同浸染了南疆阳光与月色的画卷,被珍重地卷起,收进记忆的檀木匣中。深圳的秋意渐深,天空高远澄澈,阳光透过明大人工作室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温暖而慵懒的光斑。没有远行的计划,没有喧嚣的行程,只有一份久违的、属于“家”的宁静与舒缓。旅途的尘埃落定,心也如同窗外的梧桐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归于沉静。
张泽明站在书案前,正红色的唐制圆领缺胯袍在晨光中流淌着温润的光泽。他手持兼毫,饱蘸浓墨,悬腕凝神,在铺开的素白宣纸上,缓缓落笔。笔尖游走,墨色晕染,一行行带着中古唐韵风骨的汉字流淌而出:
“行遍天涯路,归处是吾乡。
檐下光阴暖,慢煮岁月长。”
墨迹未干,字里行间透着旅途归来的释然与对居家时光的珍视。
“哥哥!你写的什么呀?”卡齐娜像只刚睡醒的小猫,揉着眼睛从楼梯口探出头,琥珀色的头发乱蓬蓬的,身上还穿着印有纳塔火焰蜥蜴图案的珊瑚绒睡衣。
“是回家的诗。”张泽明放下笔,温和一笑,“写我们此刻的心情。”
“唔…回家真好!”卡齐娜趿拉着拖鞋跑过来,趴在书案边,好奇地看着那些她不认识的方块字,“玛拉妮姐姐呢?”
“在厨房煮茶。”张泽明朝厨房方向示意。那里飘来淡淡的茶香和食物香气。
厨房里,玛拉妮身着素雅的月白色亚麻长裙,长发松松挽起,正娴熟地照料着灶台上的砂锅。锅里咕嘟着瑶柱白粥,米粒开花,香气四溢。旁边的小蒸笼里,是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和叉烧包,热气腾腾。她正用长柄勺轻轻搅动着一小锅红豆沙,细腻的红豆在糖水中翻滚,散发出甜蜜的暖香。
“哇!红豆沙!好香!”卡齐娜的鼻子立刻被吸引过去。
“晨安,卡齐娜。”玛拉妮回眸浅笑,“今天有红豆沙馅的糯米糍,要不要帮忙包?”
“要要要!”卡齐娜立刻来了精神,跑去洗手。
爱莉希雅则像只轻盈的粉蝶,飘然而至。她换上了一身粉蓝渐变的薄纱家居服,粉色的长发用丝带松松系了个蝴蝶结,粉眸中还带着一丝梦的迷离:“唔~? 甜甜的红豆香!? 是幸福的味道在召唤!? 玛拉妮姐姐,我来帮你做糯米皮!?”
她学着玛拉妮的样子,将温热的糯米粉团揉捏、摊平,包入一勺香甜的红豆沙,再小心地搓圆,滚上金黄的椰蓉。动作虽有些笨拙,但神情专注可爱。
“看!我的‘爱莉希雅梦幻粉红糯米糍’!?”她得意地举起一个滚得不太圆、椰蓉沾得有点多的成品。
“哇!粉粉的!好可爱!”卡齐娜也包好了一个,形状像个小火山。
玛拉妮微笑着,将她们的作品和自己包的精致圆球一起放入蒸笼:“各有特色,都很棒。”
早餐后,阳光正好。张泽明从书柜深处取出一只古朴的紫檀木匣。打开匣子,里面是一卷残破泛黄的线装书册,纸张脆弱,边缘焦黑卷曲,字迹模糊。
“这是……”玛拉妮被吸引过来。
“一本《岭南平寇纪略》残卷,”张泽明小心地展开,“缪诚(江苏苏州)早年所赠,记载了明代抗倭的一些轶事。可惜虫蛀火燎,损毁严重。”
“我能试试修复它吗?”玛拉妮眼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在提瓦特,她曾学习过古籍养护的技巧。
“求之不得。”张泽明欣然应允,取来了专门的工具:薄如蝉翼的竹纸、天然浆糊、小镊子、压书板、镇纸、毛笔。
玛拉妮净手焚香(一小块沉香),神情专注而宁静。她坐在窗边的书案前,就着天光,用镊子轻轻夹起破损的书页,仔细比对纹路,用特制的浆糊和竹纸一点点进行修补、加固。她的动作轻柔而精准,如同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艺术创作。
“玛拉妮姐姐好厉害!”卡齐娜凑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觉得太过精细,便溜走了。
爱莉希雅则被张泽明放在工作台上的一堆材料吸引:细竹篾、彩色的薄纱纸、小串灯、胶水、画笔。
“张泽明,你在做什么呀??”
“做一盏走马宫灯,”张泽明拿起一根竹篾,手指灵巧地弯折着,“中秋快到了,应应景。”
“哇!? 我也要帮忙!?”爱莉希雅立刻来了兴致。她挑选了粉色的薄纱纸,剪成花瓣形状,又用画笔在上面点缀上金色的星星和银色的月亮。“我要做一盏‘星月童话灯’!?”
卡齐娜也跑过来凑热闹,她选了红色的纱纸,剪出火焰的形状:“我要做‘纳塔熔岩灯’!”
午后,阳光透过稀疏的梧桐叶,在庭院里洒下斑驳的光影。张泽明换上了一身靛青色的交领右衽练功服,手持一柄未开刃的环首铁刀(李焱霆风格),在庭院空地上站定。
“卡齐娜,想不想学几招防身?”他微笑着问。
“想!”卡齐娜立刻放下手中的“熔岩灯”半成品,兴奋地跑过来。
张泽明教了她几个基础的唐刀起手式和步法:持刀礼(刀尖斜指地面,左手抱拳)、进步刺(弓步前刺)、回身格(转身横刀格挡)。动作简洁有力,带着古战场的肃杀韵律。
“嘿!哈!”卡齐娜学得有模有样,小脸通红,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的。虽然动作略显笨拙,但那股认真的劲儿让人忍俊不禁。
落叶被她的脚步带起,在秋风中打着旋儿飞舞。
玛拉妮修复古籍的间隙,抬头望向庭院,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爱莉希雅则捧着她的“星月灯”框架,粉眸弯弯:“卡齐娜像个小女侠!? 刀光闪闪,落叶飘飘,好帅!?”
傍晚,厨房再次成为欢乐的中心。张泽明决定做一顿融合了旅途记忆的“山海宴”。
●主菜: 荔浦芋头扣肉(广西特色,芋头粉糯,扣肉肥而不腻)、“避风塘炒蟹”(回味北海海鲜)、“酸笋炒牛肉”(广西风味)。
●汤羹: 椰子鸡汤(海南记忆,清甜温润)。
●时蔬: 蒜蓉炒菜心(粤式家常)。
●点心: 红豆沙糯米糍(晨间成果)。
张泽明掌勺主菜,动作行云流水。玛拉妮负责汤羹和时蔬,火候精准。爱莉希雅则精心摆盘,用胡萝卜片雕了几朵小花,点缀在菜心旁:“给青菜戴上小花帽!?”
卡齐娜自告奋勇做“水果沙拉”,把苹果、梨、火龙果、芒果切成大小不一的块状,淋上酸奶,美其名曰“火山熔岩水果山”。
“开饭啦!”随着张泽明一声招呼,香气四溢的菜肴摆满餐桌。
“唔!扣肉好香!芋头好粉!”卡齐娜夹起一块。
“避风塘炒蟹,蒜香酥脆,蟹肉鲜甜,有北海的味道。”玛拉妮赞道。
爱莉希雅则对椰子鸡汤情有独钟:“汤好甜!? 有阳光和海风的味道!?”
张泽明给每人盛了一碗汤:“尝尝这‘山海之味’,融汇旅途点滴,亦是家的温暖。”
晚餐后,窗外毫无预兆地刮起了大风,乌云迅速聚拢,天色骤然暗沉下来。
“要下雨了。”玛拉妮望向窗外。
话音刚落,豆大的雨点便噼里啪啦地砸在窗户上,很快连成一片密集的雨幕。狂风呼啸,卷起地上的落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夜空,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轰隆——!!!”
“啊!”卡齐娜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靠近张泽明。
“滋——啪!”客厅的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随即彻底熄灭!整个工作室陷入一片黑暗!
“停电了?”爱莉希雅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
“可能是雷击线路。”张泽明沉稳的声音响起,“别慌,我去拿应急灯和蜡烛。”
很快,几盏充电式应急灯被点亮,散发出柔和的白色光芒。张泽明又找出了几支粗壮的香薰蜡烛(缪诚特制,松木香),用打火机点燃。橘黄色的烛光跳跃着,驱散了黑暗,在墙壁上投下温暖而摇曳的光影。烛泪缓缓流淌,散发出安神的松香气息。
“哇!蜡烛!像在过生日!”卡齐娜的紧张瞬间被新奇取代,凑到蜡烛前,好奇地看着跳动的火苗。
玛拉妮将修复了一半的古籍小心收好。
爱莉希雅则开心地拍手:“烛光晚餐!? 虽然晚餐已经吃完了~? 但是烛光聊天更有气氛!?”
四人围坐在壁炉(装饰性电壁炉,发出暖光和模拟火焰)前的厚地毯上,盖着薄毯。窗外风雨交加,雷声隆隆,室内却是一片温暖安宁的港湾。
张泽明泡了一壶热腾腾的陈皮普洱,茶汤红浓透亮,陈香醇厚。
“哥哥,讲个故事吧!”卡齐娜抱着她的火山玩偶,靠在张泽明身边,“讲个……不那么打仗的,好玩的故事!”
张泽明看着烛光中三位好友期待的眼神,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好,那就讲一个……关于‘明大人工作室’刚成立时的故事。”
他娓娓道来,讲述他和陈怀安(江苏淮安)如何在一次追查黑龙集团地下赌场线索时,意外发现这处废弃的旧染坊。如何被它闹中取静的环境和独特的建筑结构吸引,如何说服房东(一位开明的爱国士绅后人),如何用有限的经费,一点一滴将它改造成秘密据点。
“那时候,这里可没现在这么舒服。”张泽明环顾四周,“屋顶漏雨,窗户透风,地板吱呀作响。我和怀安兄,还有朱勇阳(江苏南京)、刘恩硕(河南洛阳),自己动手,刷墙补瓦,铺地板,修门窗。朱勇阳力气大,扛木头扛得肩膀都磨破了;刘恩硕心细,负责电路改造,差点被电到;怀安兄负责后勤,煮的姜汤能辣死人……”
“哈哈哈!”卡齐娜听得咯咯直笑。
“后来,郑善先(湖北武汉)带来了他的‘大汉民族’折扇,说这里风水好,适合当‘指挥部’;张翰林(陕西渭南)用他的唐刀在院子里砍杂草,差点把新种的竹子也砍了;王莲洁(河南郑州)和金慧妍(朝鲜平壤)第一次来,帮忙打扫卫生,结果被灰尘呛得直咳嗽……”张泽明的眼中充满了温暖的回忆,“虽然艰苦,但大家齐心协力,像燕子筑巢一样,把这个‘家’一点点建起来。第一晚,我们就在这空荡荡的客厅里,铺着草席,喝着怀安兄煮的辣姜汤,看着漏进来的月光,心里却充满了希望。”
“原来这里是这样来的!”卡齐娜惊叹。
“每一砖每一瓦,都凝聚着心血和情谊。”玛拉妮轻声道。
爱莉希雅则双手托腮,粉眸映着烛光:“像童话里小动物们一起建树屋!? 虽然辛苦,但是好温暖!? 因为这是大家的‘家’!?”
窗外的风雨依旧肆虐,但烛光摇曳的客厅里,却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温暖的回忆。故事一个接一个,有缪诚(江苏苏州)用雷法干扰敌人通讯闹出的乌龙,有夏侯子轩(甘肃兰州)用点穴手帮邻居老奶奶治落枕的趣事,也有上官婉然(甘肃敦煌)用牡丹团扇巧妙传递情报的机智……每一个故事都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与人性的温暖。
烛光映照着每个人的笑脸,也照亮了彼此眼中的信任与依赖。在这小小的屋檐下,风雨被隔绝,世界仿佛只剩下这一方温暖的光明和真挚的陪伴。张泽明看着烛光中三位好友生动的脸庞,心中一片宁静与满足。守护的意义,或许就藏在这风雨飘摇时,一豆烛光下的安稳与笑颜之中。
夜深了,风雨渐歇。应急灯的光芒稳定地亮着。卡齐娜抱着玩偶在壁炉前的地毯上睡着了,嘴角还带着笑意。玛拉妮和爱莉希雅也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张泽明轻轻为她们盖上薄毯,吹熄了蜡烛,只留下壁炉旁一盏小灯,如同不灭的心灯,守护着这一室的安宁与温暖。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被雨水冲刷后显得格外清亮的城市灯火,心中默念:无论风雨多大,家,永远是点亮的灯塔;而守护,便是让这盏灯,永远为需要的人而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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