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磊搓了搓大手,憨厚的脸上满是后怕:“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刚才可吓死俺了!”
就在这时,一阵清晰而响亮的“咕噜——”声,从不知是谁的腹部传来,在略显安静的走廊里格外突兀。
瞬间,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姜书韵最先反应过来,她抬手轻轻掩了下嘴角,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周倩的脸颊微微泛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林安和赵磊则是尴尬地摸了摸肚子。
孙明宇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这突如其来的“背景音”。
苏念禾看着眼前这群为自己担惊受怕、奔波到深夜却连饭都没顾上吃的员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车祸带来的寒意似乎都被驱散了些许。
她轻笑出声,打破了这微妙的尴尬:“看来,是我们耽误大家吃‘蓬莱阁’的大餐了。”
陈砺锋也难得地嘴角微扬,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深夜十二点了。
“先解决温饱问题吧。”
医院旁边果然还有一家亮着灯的大排档,烟火气十足。
虽然环境简陋,但此刻谁也顾不上挑剔。
饿极了的众人迅速点了餐,当热腾腾的炒粉、粥品和小菜端上来时,大家都顾不上多说话,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就连一向注重形象的姜书韵和周倩,进食的速度也比平时快了不少。
苏念禾小口喝着温热的粥,看着伙伴们狼吞虎咽的样子,心中既感动又愧疚。
‘都是因为我……’ 她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出幕后黑手,不然不但自己,还有自己身边的人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饭后,夜已深沉。
苏念禾对众人说道:“好了,折腾了一晚上,大家都辛苦了。都别挤一辆车了,各自打车回去吧,注意安全。”
她顿了顿,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明天上午,所有人上班时间推迟到十点。另外,今晚‘蓬莱阁’这顿饭,不算数,等我好了,我们重新补上,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听到这话,大家脸上都露出了放松和感动的神情。林安嚷嚷着:“苏总,您放心养伤,公司有我们呢!”赵磊和孙明宇也连连点头。
周倩拉着苏念禾的手,叮嘱道:“念禾姐,你回去一定要好好休息啊。”
姜书韵则深深看了苏念禾一眼,轻声道:“保重。”
那眼神仿佛在说,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目送他们分别坐上出租车离开后,陈砺锋对苏念禾说:“苏小姐,我送你回酒店。”
这一次,陈砺锋没有仅仅将苏念禾送到酒店楼下。
他直接在前台,在苏念禾房间的隔壁,开了一间房。
‘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 陈砺锋心中后怕的情绪此刻才完全翻涌上来。‘这次是奇迹,下次呢?’
他脑海里浮现出许泽楷离开前那双深邃而带着嘱托的眼睛,一股沉重的压力攫住了他。
‘苏小姐要是真的出了事,许少回来,我……我拿什么交代?’ 这种失职的后果,他不敢想象,也承担不起。
安顿好苏念禾,确认她房门锁好之后,陈砺锋回到自己的房间。
陈砺锋握着手机,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先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那个越洋号码。
电话接通的瞬间,那头传来许泽楷一贯沉稳却难掩急促的声音:“说。”
陈砺锋立刻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罪意味:“许少,是我。抱歉,这么晚打扰您。今天晚上,苏小姐遭遇了一场严重的车祸……”
话没说完,许泽楷的声音骤然拔高,焦急彻底压过了平日的冷静:“车祸?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现在在哪?”
“您先别慌,”陈砺锋连忙安抚,“万幸苏小姐福大命大,只受了些轻伤,现在已经回酒店休息了。但这次事故,人为嫌疑很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许泽楷带着寒意的吩咐:“立刻启动调查,动用所有能调动的资源,货车司机的家庭、关系、经济情况,哪怕是他最近见了谁、吃了什么,都要查得一清二楚!
另外,你亲自守在苏小姐身边,寸步不离,我不允许她再出任何一点意外。”
顿了顿,许泽楷的声音又添了几分急切:“原定的行程我会推迟,大后天一早我就订最早的机票回港。在我回来之前,她的安全,我只认你。”
“是,许少,我明白!”陈砺锋沉声应下,“我会盯紧调查进度,也会确保苏小姐的安全,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得到许泽楷的回应后,陈砺锋挂断越洋电话,随即拨通另一个号码,语气冷静而严肃:“是我,陈砺锋。立刻启动对今晚港城南环路车祸中,那辆货车司机的全面调查。
我要他所有的信息,家庭背景、社会关系、经济状况、最近接触的人,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尽快给我结果。”
“好……” 电话那头传来干脆的应答,他才结束了通话。
……
苏念禾回到酒店房间,反手将房门“咔哒”一声锁死,又下意识拧了拧反锁钮,确认无误。
尽管知道陈砺锋就睡在隔壁,一种源自今晚惊魂的后怕,以及更深层、连她自己都不愿深究的对周遭一切的不信任感,让她无法放松。
她细细检查了房间的每一扇窗,拉紧窗帘,直到确认这个临时栖身之所如同一个密不透风的堡垒,才稍稍松了口气。
拖着依旧有些酸软的身体走进浴室,她放了一缸热水,氤氲的水汽很快弥漫开来,模糊了镜面。
将自己完全浸入温热的水中,热水包裹着冰冷的肌肤,驱散着深入骨髓的寒意与疲惫。
车祸那一瞬间的失重、撞击、玻璃碎裂的刺耳声响,仿佛隔着水幕再次隐约回响。
她闭着眼,任由热水抚过手臂和膝盖上已经处理过却依旧隐隐作痛的伤口,足足泡了半个小时,直到指尖微微发皱,感觉僵硬的四肢重新恢复了些许暖意和柔软,才撑着边缘起身。
换上柔软的丝质睡衣,湿漉漉的头发也懒得仔细擦拭,只用干毛巾吸了吸水,便坐到梳妆台前。
镜中的女人脸色还有些苍白,眼底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悸与倦色,但五官轮廓依旧精致。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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