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燃的脑袋在厄缪斯肩头蹭了蹭,墨绿色的眼睛半睁不睁,带着浓重的睡意,声音含混不清。
“唔……到了吗?”
厄缪斯感受着肩头的重量和耳畔温热的气息,身体几不可察地放松了些许,低声回应。
“还没有,航程刚过半,时间还长。”
“怎么还没到……”
谢逸燃不满地嘟囔,眉头皱起,像个没得到满足的孩子。
他动了动身体,试图在坚硬的合金座椅上找到更舒服的姿势,却徒劳无功,这让他更加烦躁。
“这破椅子……硬死了,睡得我浑身都不舒服。”
他抱怨着,手臂却将厄缪斯搂得更紧,几乎整个上半身都赖在了雌虫身上。
那模样,全然是将厄缪斯当成了专属的抱枕兼缓冲垫,还有暖宝宝。
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似乎因为谢逸燃的动静而变得更加集中。
厄缪斯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的探究和……明显的羡慕。
这让他更加不自在,深蓝色的眼眸微微垂下,落在谢逸燃凌乱的黑发上。
“忍一忍。”
厄缪斯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上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
“运输舰的条件就是这样。”
“忍不了。”
谢逸燃耍赖般地把脸埋进厄缪斯颈窝,闷声闷气地命令。
“不舒服,你想想办法,少将。”
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仿佛厄缪斯无所不能。
厄缪斯沉默了一下。
他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还能凭空变出一张柔软的大床吗?
他看着谢逸燃因为不适而微微蹙起的眉心,那只搭在他腰侧的手也无意识地收紧,指尖隔着衣料传来细微的力道。
最终,厄缪斯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脊背更贴合冰冷的舱壁,形成一个更稳固的支撑,然后伸手,轻轻将谢逸燃的脑袋往自己肩颈处按了按,让他能靠得更妥帖些。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他低声问,声音几乎湮没在引擎的嗡鸣里。
谢逸燃似乎愣了一下,随即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咕哝,像只被顺毛捋了的大型犬。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几乎大半个身子都陷进了厄缪斯的怀抱与舱壁形成的狭小空间里,脸则完全埋在了厄缪斯的颈窝,只露出了个乌亮的后脑勺。
雌虫身上香甜的晚香玉气息萦绕在鼻尖,很是好闻。
“嗯……还行。”
谢逸燃嗅了一下,含糊地评价道,紧绷的身体似乎放松了下来,呼吸也逐渐重新变得均匀。
厄缪斯维持着这个略显僵硬的姿势,感受着怀中重新沉入睡梦的雄虫的重量和温度,正试图忽略周遭那些无形的视线时。
一个声音自身后幽幽响起,不大,却咬字清晰,带着一种独特又略带讥诮的冷感。
“真是……没想到。”
那声音顿了顿,仿佛在仔细斟酌用词,却又带着毫不掩饰的锋芒。
“有生之年,还能看到我们高高在上的厄缪斯·兰斯洛特少将——哦,抱歉,是‘前’少将——露出这样一副……嗯,‘贤良淑德’的模样,给雄虫当抱枕的感觉如何?看来格雷斯的矿没白挖,至少把你这身硬骨头磨软和了些。”
厄缪斯的脊背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却又很快松了下来。
他深蓝色的眼眸依旧望着前方,没有回头,只是搭在谢逸燃肩头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
他认得这个声音。
“阿纳斯塔,你竟然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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