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城西清代古宅 “荣安堂” 的正厅内,林辰踩着吱呀作响的红木地板,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博古架上 —— 原本摆放紫檀木嵌玉多宝格的位置,只留下一圈浅淡的压痕,压痕边缘散落着几粒暗红色的木粉,是被硬物撬动时刮落的。博古架旁的墙壁上,用黑色马克笔勾勒出一个符号:圆形内交叉两道直线,直线中央缀着一枚圆点,与之前博物馆失窃案的 “直线符号” 相比,多了一处关键标记,像极了瞄准镜对准的核心。
“林警官,这是现场勘查初步结果。” 技术科的小王递来手套,指尖沾着细小的木纤维,“丢失的紫檀木多宝格是清代乾隆年间的珍品,估价一千八百万,昨晚凌晨一点左右被盗。古宅后门的铜锁有被暴力破坏的痕迹,锁芯内部残留着黄铜碎屑,是用液压钳剪断的;地面提取到两组鞋印,一组是 41 码的皮鞋印(与博物馆案一致),另一组是 43 码的运动鞋印,鞋底沾着古宅后院特有的红泥土;监控只拍到模糊的车辆影像,是一辆黑色越野车,车牌被遮挡,朝着城郊方向驶去。”
林辰戴上手套,蹲下身仔细观察博古架的压痕 —— 压痕边缘有不规则的划痕,划痕深度从左到右逐渐变浅,说明凶手在撬动多宝格时,发力方向是从右向左,且左手力量明显弱于右手,很可能是右利手,甚至左手有旧伤。他伸手触摸墙壁上的符号,马克笔痕迹还未完全干透,指尖能感受到细微的凸起,是凶手刻意用力勾勒圆点形成的。
“这个圆点不是随意添加的。” 林辰起身,指着符号中央,“直线代表‘文物的结构走向’,圆点则指向‘核心藏物’—— 这说明紫檀木多宝格本身不是目标,它的某个部件里藏着更重要的东西,圆点就是藏物的位置标记。”
古宅主人沈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走进来,银白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却难掩眼底的焦虑:“这多宝格是我家传下来的,去年修复时,工匠说格子的底板比其他部位厚,里面好像有夹层,我当时没在意,现在想来,恐怕真藏着东西!”
林辰立刻让小王对博古架的压痕区域进行三维扫描,扫描结果显示,多宝格底板的厚度确实是普通紫檀木家具的两倍,且夹层位置与符号中的圆点高度吻合。“小王,立刻联系文物修复专家,确认紫檀木家具常见的夹层结构;另外,调取古宅周边的监控,重点追踪那辆黑色越野车的去向。”
中午十二点,文物修复专家赶到现场,结合扫描数据和清代家具工艺特点,还原出夹层的大致位置:“多宝格左侧第三层的底板,是活动结构,需要用特定的机关才能打开,强行撬动会损坏夹层里的东西 —— 凶手应该还没打开夹层,只是把整个多宝格运走,想回去慢慢破解。”
与此同时,监控追踪有了新进展:黑色越野车驶离古宅后,并未前往城郊,而是绕路去了城东的废弃仓库,停留半小时后,换乘一辆白色面包车,朝着边境方向行驶。“面包车的车主信息查到了,是一个叫‘老鬼’的男人,有多次走私前科,三年前曾是‘先生’集团在国内的联络员。” 小王拿着资料,语气凝重,“我们还查到,‘老鬼’上周与中亚的一个匿名账户有过资金往来,金额高达一百万,备注是‘货已备好’。”
“‘先生’集团的残余势力果然没彻底消失。” 林辰握紧拳头,“他们偷走多宝格,就是为了夹层里的东西,而且想尽快运出境外。周组,我们得立刻设卡拦截,不能让文物流出边境!”
周志国点点头,立刻联系边境检查站和沿线警方,同时安排警员对废弃仓库进行搜查。下午一点,仓库搜查传来消息:仓库内发现紫檀木多宝格的木屑和一枚 43 码的运动鞋鞋印,地面还有一个新鲜的火堆遗迹,火堆旁散落着几张烧焦的纸片,上面能辨认出 “密诏”“坐标” 等字样,与清代密诏的内容隐隐关联。
“‘坐标’……” 林辰盯着烧焦的纸片,突然想起清代密诏边缘的微小标记,“密诏上的标记和这个符号,很可能共同指向一个隐藏的地点,那里藏着‘先生’集团真正想要的东西。小王,立刻将密诏和符号的图像进行叠加比对!”
比对结果让所有人震惊:将密诏边缘的标记与符号重叠后,圆点正好落在密诏上记载的 “西山皇陵” 坐标位置 —— 那是清代一位亲王的陵墓,相传墓中藏着一批皇家赏赐的金银珠宝和古籍善本,因历史变迁,陵墓具体位置早已失传。
“原来他们的目标是西山皇陵!” 周志国眼神一凛,“偷多宝格是为了获取陵墓的精确入口信息,密诏则提供大致坐标,两者结合才能找到皇陵!”
下午三点,边境检查站传来消息:白色面包车在距离边境五公里的关卡被拦下,司机 “老鬼” 被抓获,但面包车内没有紫檀木多宝格,只有几箱普通的仿古瓷器。“多宝格被转移了!” 林辰立刻提审 “老鬼”,审讯室的强光下,“老鬼” 的左手始终下意识地护着右手手腕,暴露了左手旧伤的细节 —— 与林辰之前侧写的 “左手有旧伤” 完全吻合。
“多宝格在哪里?西山皇陵的入口信息藏在什么地方?” 林辰语气严肃,将符号照片和密诏碎片放在桌上。
“老鬼” 的心理防线瞬间崩溃,声音颤抖:“多宝格…… 被‘蝎子’的手下接走了,他们在西山脚下的废弃矿洞等着,让我用面包车引开警方注意力…… 夹层里藏的是皇陵的入口图纸,图纸刻在多宝格的底板夹层里,需要用特定的‘玉匙’才能打开……”
“玉匙在哪里?‘蝎子’的手下有多少人?” 周志国追问。
“玉匙在‘蝎子’的副手‘黑狼’手里,他们有十多个人,都带着武器……”“老鬼” 的话还没说完,审讯室的电话突然响起,是边境警方打来的:“周组,我们在‘老鬼’的手机里发现一条定时发送的短信,内容是‘警方已察觉,按备用计划行动,皇陵见’!”
林辰和周志国对视一眼,立刻决定兵分两路:周志国带领大部分警员前往西山废弃矿洞,拦截 “黑狼” 的团伙;林辰则带着两名警员,根据 “老鬼” 供述的 “备用计划” 接头地点 —— 西山古寺,提前埋伏。
傍晚六点,西山古寺笼罩在暮色中,残阳透过破损的窗棂,在青砖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林辰躲在大殿的立柱后,看着寺门方向 —— 一辆黑色越野车缓缓驶来,下来五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为首的人左手戴着黑色手套,右手握着一把匕首,正是 “黑狼”。
“黑狼” 走进大殿,四处张望:“老鬼怎么没来?是不是被警方抓了?”
林辰趁机从立柱后走出,右手按在腰间的警棍上:“他不会来了,你们的计划已经败露,投降吧!”
“黑狼” 脸色一变,挥了挥手,手下立刻掏出铁棍和匕首,朝着林辰冲来。林辰侧身躲过第一个人的铁棍,右手抓住对方的手腕,借力将他甩向旁边的香炉,男人重重撞在香炉上,疼得龇牙咧嘴。另一个人从侧面偷袭,林辰弯腰避开匕首,同时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男人跪倒在地,被身后的警员制服。
混乱中,“黑狼” 趁机朝着大殿后侧的偏殿跑去,林辰立刻追上去。偏殿内堆满了破旧的佛像,“黑狼” 躲在一尊佛像后,突然掏出一把手枪,对准林辰的方向。林辰反应迅速,立刻躲到石柱后,枪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击碎了窗玻璃。
“你跑不掉了,” 林辰朝着佛像方向喊道,“西山皇陵周围已经被我们的人包围,你们就算拿到图纸,也找不到入口!”
“黑狼” 却冷笑一声:“找不到入口?我早就拿到玉匙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白色的玉匙,想要朝着殿外跑去。林辰抓住机会,冲过去一脚踢飞他手中的枪,同时将警棍砸向他的手腕,玉匙掉在地上。林辰趁机将 “黑狼” 按在地上,用手铐铐住他的双手。
此时,周志国带领的警员也传来消息:西山废弃矿洞的 “先生” 集团成员全部被抓获,紫檀木多宝格被成功追回,底板夹层里的皇陵入口图纸完好无损。
晚上八点,林辰和周志国在公安局汇合,看着桌上的紫檀木多宝格和玉匙,终于松了口气。文物修复专家小心翼翼地用玉匙打开夹层,里面果然藏着一张泛黄的图纸,上面详细标注着西山皇陵的入口位置和内部结构,还有几行小字,记载着陵墓内藏着的清代皇家文物清单。
“这些文物如果落入‘先生’集团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周志国看着图纸,语气凝重,“我们得尽快联系文物部门和考古队,对西山皇陵进行保护性发掘,防止其他盗墓者觊觎。”
林辰点点头,目光落在图纸角落的一个微小符号上 —— 那是与古宅墙壁上相同的 “直线圆点符号”,只是圆点颜色略深,像是用朱砂绘制的。“这个符号是‘先生’集团标记目标的方式,” 林辰分析道,“从珐琅彩瓷瓶到紫檀木多宝格,再到西山皇陵,他们的目标一直很明确,就是收集清代的皇家文物,想通过走私获取巨额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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