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的表情，姬吉大就知道应该不是什么坏事了。
阳光透过教学楼走廊的玻璃窗斜斜地洒进来，映在几人脸上，带着几分暖意。李欢欢咧着嘴，眼睛弯成月牙，一脸兴奋地凑上前：“姬老大，你现在出名了！现在是淮宁中学‘四大恶少’的老大花少了！”
“砰！”
赵亮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力道不轻不重，却把他拍得一个趔趄。
“你小子瞎说什么呢？”赵亮翻了个白眼，“什么四大恶少？咱们老大都当上头把交椅了，那这称号也得升级啊！我看叫‘四大狂少’更霸气——狂霸酷炫拽，谁与争锋！”
“霸气你妹啊！”李欢欢揉着脑袋反击，“那还不如叫‘四大学霸’呢，听起来文质彬彬，还能唬住老师。”
话音未落，文月月就插进嘴来，笑嘻嘻地说：“哇，这个名号好啊！正好把那三个滥竽充数的家伙全淘汰掉，省得他们蹭热度。”
众人哄笑。
姬吉大靠在墙边，双手插在裤兜里，嘴角微扬，目光深邃。他没反驳，也没附和，只是淡淡开口：“行吧，你们发动‘呵呵门’的弟子去宣传一下。对了——期中考试快到了吧？”
“没想到你这个学渣还记得考试？”武美美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几分傲娇，“下周就开始了吧。你还知道时间？不会连课本都没翻开过吧？”
她一身整洁的校服，马尾高扎，眉眼清冷，学霸气场十足。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份冷静下藏着一颗极易炸毛的心。
姬吉大瞥她一眼，慢悠悠道：“嗯，通知她们三个，今天中午放学后，二楼小餐厅开会。”
“那么多人，你请客啊？”文月月立刻尖着嗓子抗议。
“美美请。”姬吉大转头，眼神暧昧地落在武美美脸上，“怎么样？”
空气瞬间凝固了一秒。
“……”武美美咬牙，“你们这群吃货，是不是打定主意要吃穷我家？”
“小姐——”文月月夸张地拖长音调，假装委屈。
姬吉大却眯起眼，低声道：“你晚上不想吃我的下面了？”
“啊！！”
“啊啊啊！！”
李欢欢和赵亮同时发出一声怪叫，脸都红了，脑子里已经自动脑补出无数不可描述的画面。两人面面相觑，眼神交流不断：**卧槽，姬老大什么时候这么猛了？还“下面”？！**
关键是，姬吉大根本不解释，只是一脸淡定地转身走开，留下两个少年在原地抓耳挠腮、百思不得其解。
午间，淮宁中学二楼小餐厅。
八个人围坐在靠窗的位置，三男五女，喧闹中透着一丝诡异的秩序感。窗外树影婆娑，阳光斑驳，楼下泳池边穿着清凉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走过，引得三位男生频频侧目。
但他们讨论的主题，却让所有知情者倒吸一口凉气——
“下周就是期中考试。”姬吉大夹起一块红烧排骨，狠狠咬了一口，油光沾在唇角也不擦，“美美和夭夭，必须挤进全年级前三。其他人，最少前十。”
“哼，我们家美美本来就要拿第一！”文月月撇嘴，“哪轮得到别人占位置。”
“她已经不可能了。”姬吉大咀嚼着肉块，声音含糊却不容置疑。
“你说什么？！”武美美猛地拍桌而起，脸颊涨红，“我每次月底考试都是年级第一！你这个从不参加考试的学渣，有什么资格说我？！”
姬吉大缓缓抬头，眼中闪过一道锐利光芒，仿佛夜空中骤然划过的流星。
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宣布：
“因为——我要做淮宁中学的第一学霸。”
刹那间，整个餐桌陷入死寂。
筷子停在半空，汤匙滑落碗边，连窗外的蝉鸣都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看向这个平日里逃课成性、作业抄都不抄的“问题学生”。
“你……你说真的？”李欢欢结巴了。
姬吉大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压低声音：“别把我的决定当放屁。否则……今晚炼体的时候，加小灶。”
那语气平静，却像一把冰冷的刀，悄然滑过每个人的脊背。
没人敢再质疑。
从那天下午开始，奇迹发生了。
除了姬吉大依旧我行我素地翘课外，其余七人竟全部变成了模范生：准时上课、认真听讲、笔记工整得堪比印刷体。李欢欢甚至记笔记记到手肿，晚上泡在热水里缓解酸痛，连班主任都忍不住感叹：“这群孩子是不是集体被附身了？”
当晚，姬吉大破天荒地背着书包回到了武府。
武美美和文月月早已等在客厅，见他进门，交换了个眼神，嘴角勾起坏笑。
“哟，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文月月蹦跶上前，“我们家姬大少爷居然带书回来了？”
姬吉大不理她，径直走向沙发，掏出课本摊开，神情专注。
两位少女对视一笑，默契开启“干扰计划”。
文月月双手背在身后，踮着脚走到姬吉大面前，忽然调皮地掀起裙角，眨眨眼：“猜猜我的底裤是什么颜色的？”
姬吉大眼皮都没抬：“粉色。”
“咦？”文月月一怔，“你怎么知道？你根本没看！”
“你就这两种颜色。”姬吉大翻页，语气平淡。
不服气的文月月立刻跑回房间换了条白色内裤，又蹦出来：“再来一次！”
姬吉大皱眉：“白色。”
“你到底怎么知道的！”她彻底震惊。
“我说了，就两种。”他依旧看书。
轮到武美美出场了。
她轻轻绕到姬吉大身后，故意弄出窸窣声响，然后猛地转身，翩然起舞般站定在他面前，脸颊微红：“那你猜我穿的是什么颜色？”
这一次，姬吉大终于有了反应。
他刚抬头，鼻血“啪”地滴在书页上，墨迹瞬间晕染开来。
“卧槽！”他慌忙捂住鼻子，“你……你没穿？！”
“啊啊啊！！”武美美尖叫着跳开，满脸通红，“你这个大色狼！你有透视眼吗？我根本没掀裙子！”
“什么透视眼，我是瞎猜的。”姬吉大一边擦鼻血一边冷笑，“你们来来回回就这么点花样，烦不烦？”
“月月啊……”武美美惊魂未定，拉着文月月的手颤抖，“我们的便宜天天被他占！”
“小姐，别摇了，再摇我也走光了。”文月月捂着裙摆苦笑。
“我不管！我从小到大都没被人占过这么多便宜！”武美美几乎崩溃。
“哎呀，你的下面根本啥也没穿嘛，”文月月灵机一动，“再在这儿扭屁股，还不是继续被他占便宜？”
“你们都坏死了！”武美美抓起一条黑色底裤，羞愤地冲进盥洗室。
这一晚，两位本想捣乱的大美女，反而成了最大输家。她们原本以为能扰乱姬吉大的心神，却不料反被戏耍得面红耳赤、心绪难平，连书都看不进去。
而姬吉大……
其实并非刻意占便宜。
作为修炼者，他只需放出一丝神识，便可洞悉万物。别说衣物，便是心跳频率、经脉流转都能感知分明。但他从未用神识窥探她们——不是不能，而是不屑。
他心中有道。
真正的修炼，不在力量多强，而在心境多稳。
能在美色当前、诱惑环绕之时仍心如止水，才是真正的“不动明王境”。
刚才那一滴鼻血，是他修行路上的一次小小败笔。
“心境还不够……”他在心里默默记下，“还需磨砺。”
至于那两个少女是否误会自己魅力下降？他懒得解释。
他知道，真正考验她们的，还在后面。
午夜十二点。
青牛山公墓。
阴风阵阵，枯叶打着旋儿掠过石碑之间。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啼叫，凄厉如哭。月光惨白，照得坟茔如同森然巨口，随时准备吞噬闯入者。
姬吉大站在一座断碑前，对面站着七位年轻人——两男五女。
武美美和文月月还在嘻嘻哈哈，互相打闹着取暖。但其他人早已收起笑容，脸色发白，身体微微发抖。
赵亮搓着手：“这地方……怎么越看越瘆得慌？”
李欢欢干笑两声：“没事，咱老大肯定有安排……吧？”
姬吉大沉默着，逐一递出七个牛皮纸袋，封口严实，上面刻着古怪符文。
“每人一个，戴上它，不准摘下，直到天亮。”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是啥？”文月月好奇地打开一角。
“别看！”姬吉大厉声喝止，“看了会疯的。”
众人悚然一惊。
武美美颤声问：“这……真是炼体？不是招鬼吧？”
姬吉大望向漆黑深处，幽幽道：“炼体，就是和死人抢命，和怨灵拼意志。你们以为，为什么选在这里？”
风突然停了。
四周一片死寂。
下一秒，无数低语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像是有人在耳边呢喃，又像是坟墓中伸出的手，轻轻抚摸脖颈。
“来了……”姬吉大闭上眼，“记住规则：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感受到什么……不准摘下面具，不准尖叫，不准逃跑。”
“否则——”
他睁开眼，瞳孔深处泛起一抹猩红。
“灵魂会被永远困在这片墓地。”
夜更深了。
青牛山公墓，迎来了第八个不眠之夜。
而这场“炼体”，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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