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皆是各个面色潮红,渐渐的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这是激动的表现。
他们死心塌地的跟着卢俊义起义,最终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等这一刻吗?
建国之后,那他们一个个就是妥妥的开国功臣。
李助看出了众将的心事,“好啦!先别想这些了!现在首要的任务拿下幽州城才是重中之重。”
“还有其他问题没有?没有的话就按计划开始执行!”
众人相互看一眼,再无其他意见!
计议已定,众将各自回营准备。
翌日拂晓,第一缕阳光还未透过云层,照亮幽州城的箭楼,王寅的白虎军便开始了第一轮炮击。
三十架抛石机同时发射,百斤重的石弹划破晨雾,重重砸在西门城墙上。砖石飞溅,守军惊呼四起。
紧接着,床弩齐射,丈八长的巨箭呼啸着钉入城墙,有几支甚至射穿了城垛后的辽兵。
正如所料,性情暴烈的亢金龙.张起无法忍受被动挨打。
西门轰然洞开,吊桥落下,五千辽军铁骑汹涌而出。
“来了!”
林冲眼中精光一闪,手中枪高举,“先锋军,准备迎战!”
兵对兵,将对将!
朔风卷着雪沫,扑打着蓟幽州城外莽莽苍苍的荒原。
天色晦暗,铅云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
两军阵前,一片死寂,唯有旗幡在风中猎猎作响。
那辽将亢金龙·张起,立马阵前,果真如传闻般凶恶。
身长过丈,着一副密缀龙鳞的乌铁甲,头盔上两只扭曲的鎏金角直指阴霾的天空。
面如淡金,颧骨高耸,一双怪眼白多黑少,开阖间精光四射,手中那柄沉重的金顶狼牙棒,怕是不下百斤。
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像是困在笼中的野兽,不耐烦地催促着猎物。
林冲却似一尊沉默的石像。
丈八蛇矛倒提在手,枪缨被雪水濡湿,凝成一团暗红。
他微微眯着眼,打量着对手,目光冷静得像这数九寒天的冰。
胯下白马不安地踏着蹄子,喷出的白气瞬间被寒风扯碎。
没有通名,更没有叫阵。
张起猛地怪叫一声,如同裂帛,打破了战场的死寂。
乌骓马四蹄翻腾,卷起积雪与泥泞,如同一片黑云直压过来。
那金顶狼牙棒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搂头盖顶便砸!这一击,毫无花哨,纯粹是蛮力与速度的碾压,棒身未至,那股恶风已激得林冲额前发丝飞扬。
林冲不闪不避,眼看那巨棒将至,他腰胯一拧,力贯臂膀,掌中丈八蛇矛如一条蛰伏已久的黑龙,骤然昂首向上迎去!
“镗——!”
一声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炸开,仿佛平地起了个焦雷。
枪棒相交处,迸射出一溜刺眼的火星。
棒沉力猛,林冲只觉臂上微微一麻,心下凛然。
“好孽畜!”
但他枪势不停,借着碰撞之力,长枪顺势一滑一抖,卸开狼牙棒绝大部分力道,枪尖灵蛇般蹿起,直刺张起咽喉。
这一下,由完全的硬撼转为刁钻的突刺,转换之快,间不容发。
张起一惊,忙不迭挥棒格挡。
狼牙棒势大力沉,舞动起来却不如长枪灵便。
林冲的枪尖仿佛生了眼睛,总在他棒影的缝隙间游走,时而如暴雨打荷,点点寒星罩向他面门、胸腹;时而又如毒蛇吐信,悄无声息地突袭肋下、手腕。
枪缨散开,化作一团团红雾,在那沉重的乌黑棒影中时隐时现。
风雪更紧,两人马打盘旋,战作一团。
马蹄将雪泥践踏得一片狼藉。
转眼三十余合过去,张起久攻不下,气得哇哇暴叫,棒法愈发狂猛,却总似巨斧劈絮,无处着力。
林冲却始终沉静,一杆长枪守得密不透风,偶尔反击,必攻其必救,让张起手忙脚乱。
又过十合,林冲窥见一个破绽。
张起一棒横扫,用力过猛,腰间空门微露。
林冲目光一凝,喝一声。
“着!”
丈八蛇矛如电光石火,直戳过去!这一枪,快得超出了目力所及。
张起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扭身回护。
枪尖“噗”地一声,虽未深入,却也将他腰间勒甲绦挑断,连带着划开甲叶,留下一道血痕。
张起痛呼一声,拨马欲走,头盔也歪了,那对亢金龙角似乎也失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可林冲哪里可放过他,一揪马绳,胯下战马直接如离弦的箭窜了出去,随即右手丈八蛇矛刺了出去。
“噗呲。”
亢金龙.张起直接来了一个透心凉。
林冲不再前冲,勒住战马,横枪而立。
风雪吹拂着他染了些许雪沫的须髯,那双豹眼里,依旧是深潭般的冷静,只是在这冷静深处,仿佛有一丝压抑许久的火苗,微微跳动了一下,随即又隐没在无边的坚毅之中。
四野里,唯有风声呜咽,以及身后宋军阵中,那压抑了许久,终于爆发出的震天喝彩。
“杀!”
见自己西门守将惨死,辽兵竟然没有慌乱,反而要给守将报仇。
不过也是,这里是幽州城,可是辽军的守将,哪有他们先跑的道理。
此时五千梁山义军先锋已经结阵前出,长枪如林,盾牌如墙。
辽军竟然悍不畏死,如潮水般撞上枪阵,人仰马嘶,血光迸现。
林冲一马当先,银枪舞动如龙,所过之处,辽军人马俱碎。
他刻意朝西门冲去,此时城门大开,此时若是夺下,幽州可破。
城头上,耶律得重见状大怒:“蠢货!谁让他出战的?”
急令收兵,然而为时已晚。
林冲已杀到城门口,刀枪碰撞,火花四溅。
尽管守城兵卒拼死抵抗,可哪是杀红眼林冲的对手。
冲上一波,倒地一波,可林冲的先锋军已经涌进西门。
而就在这时,杜壆的西狙军阵中响起连珠炮响——这是暗号,水道疏通成功,数百名死士已潜入城中。
东门外,孙安听得炮响,知道时机已到。
“全军进攻!”
双剑一挥,三万东征军如潮水般涌向东门。
云梯架起,冲车推进,箭雨遮天蔽日。
守军拼死抵抗,滚木礌石、热油金汁如雨而下。
梁山士兵不断从云梯上坠落,却又不断有新的勇士攀援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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