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安就在旁边看着,偶尔帮他递个东西。
手指好几次都抓空了,指尖蹭过沈星辞手背时猛地缩回,带着细微的震颤。
动作笨手笨脚的,却透着一股认真劲儿,仿佛在做一件要紧事。
“这个,是什么?”
季予安拿起一瓶碘伏,塑料瓶身被他捏得微微变形,举到沈星辞面前。
眼神里满是好奇,鼻尖几乎要碰到瓶身,带着股不弄明白不罢休的执拗。
“消毒用的,受伤了擦这个,能杀死细菌。”
沈星辞解释道,见他还是一脸茫然,又补充了一句,尽量说得直白:“就像你之前被丧尸抓伤,擦了这个就不会烂掉,好得快。”
季予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碘伏放进沈星辞的空间里,动作轻缓,指尖碰着瓶身时格外小心,生怕稍一用力就会弄坏了似的。
小声说:“留……留给你。”
他怕沈星辞受伤,怕那瓶能“救命”的东西不够用,指尖还在空间按钮上停顿了两秒,仿佛这样能让碘伏保存得更久。
沈星辞心里一动,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睫毛上还沾着点灰尘,那点细微的触动在心底轻轻漾开。
忽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手感细腻光滑:“算你有良心。”
季予安的脸瞬间红了,往后躲了躲,耳尖的热度几乎要烧起来。
浅灰的竖瞳里满是慌乱,眼尾微微泛红,却没生气,只是小声说:“别……别碰。”
沈星辞低笑,没再逗他,继续搜集物资,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连带着整理绷带的动作都轻快了几分。
等他们走出仓库时,队员们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林薇正拿着一张地图研究,手指在上面点来点去,笔尖在标记处画了个圈。
“队长,我们接下来去哪?”
林薇问道,抬头看向沈星辞,眼里带着询问。
沈星辞看了眼地图,指腹划过城西的位置,那里标着个红色三角:“去那边看看,据说那里有个研究所,可能有关于污染源的线索,说不定能找到我们要的东西。”
季予安听到“污染源”三个字,耳朵动了动,抬头看向沈星辞,神色里透着几分警惕。
眼神里带着点疑惑,像是在费力琢磨一个陌生的词:“污……污染源,是什么?”
“一个很坏的东西,会让丧尸变得更可怕,更难对付。”
沈星辞解释道,尽量说得简单易懂,“我们要找到它,然后毁掉它,这样大家就安全了。”
季予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声说:“我……我帮你。”
他想帮沈星辞,因为沈星辞给了他好吃的,还对他很好,不像其他人那样怕他、想伤害他,这是他第一次有想守护的人。
沈星辞低笑,揉了揉他的头发,柔软蓬松,带着点阳光的味道:“好,谢谢你。”
季予安的脸又红了,低下头不敢看他,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藏着难以掩饰的甜意。
【系统:(在脑内放起了烟花)宿主他谢了!反派大佬主动要帮忙!这觉悟!好感度28%!我就知道他不是块木头!快多夸夸他!】
沈星辞眉心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在心里回了句:“没事就安静点,别耽误事。”
【系统:噢!好吧!】
车队往城西出发时,天已经快黑了,夕阳把废墟染成了金黄色。
断壁残垣在余晖里拉出长长的影子,格外好看,带着一种苍凉的美。
季予安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景色,眼神里满是新奇。
手指在玻璃上画着不规则的线条,忽然小声说:“好……好看。”
沈星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夕阳下的废墟确实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他点了点头:“嗯,好看。”
季予安转头看向沈星辞,浅灰的竖瞳里映着夕阳的光,细碎而明亮。
认真地说:“你……你也好看。”
沈星辞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胸腔震动,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你倒是会说话。”
季予安的脸更红了,透着热意,低下头不敢看他,心里却甜甜的,像吃了蜜一样,比饼干还甜。
季予安偷偷看了沈星辞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帮沈星辞找到污染源,毁掉它。
这样,沈星辞就会很高兴,就会给我更多好吃的,还会揉我的头发,对我笑。
他舔了舔唇角,浅灰的竖瞳里满是开心,亮闪闪的。
车子驶进城西时,暮色已经漫过断墙,浓重而沉郁。
远处传来几声丧尸的嘶吼,尖利刺耳,却被季予安冷冷一瞥,便立刻噤声,仿佛感受到了王者的威压,不敢造次。
沈星辞把车停在研究所后门,熄了火,引擎的轰鸣声消失,四周瞬间安静下来:“都下来,警戒。”
队员们动作利落地下车,脚步声轻缓,林薇打开战术手电,光柱刺破黑暗,照亮前路。
“队长,这研究所看着像被废弃很久了,门窗都破了,玻璃碎了一地。”
沈星辞嗯了一声,转头看副驾驶的季予安,对方正盯着研究所生锈的铁门发呆。
那门上还有几道深深的抓痕,痕迹粗重狰狞,银白短发在手电光下泛着冷光,侧脸紧绷,下颌线都绷紧了。
“害怕?”
他问,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心,指尖在车门把手上顿了顿。
季予安回头,摇了摇头,声音比白天清楚些,却带着点僵硬:“不……不怕。”
只是这扇门让他想起被关起来的日子,冰冷的墙壁,刺眼的灯光,还有那些冰冷的针头。
指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骨节泛白,微微颤抖。
沈星辞看穿他的不安,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带着安抚的力量:“跟着我,没事。”
季予安用力点头,像是得了定心丸,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往研究所里走,几乎要贴到他身上,每一步都紧跟着,生怕落下半分。
研究所内部积着厚厚的灰尘,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
走廊两侧的玻璃柜里还摆着实验样本,大多已经腐烂发黑,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刺鼻又浑浊,令人作呕。
“小心脚下,有碎玻璃。”
沈星辞提醒道,精神力铺开,笼罩住四周。
察觉到三楼有微弱的能量波动——像是结晶在发光,亮度还不低,纯度应该不低。
季予安紧紧跟着他,小手电的光柱抖个不停,照到墙上的实验照片时,忽然停住脚步,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照片上是穿着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围着一个躺在实验台上的人。
那人的脸被打了马赛克,但银白的短发格外刺眼,狠狠刺中了季予安,让他浑身发冷。
“那……那是……”
那人的脸被打了马赛克,但银白的短发格外刺眼,刺得季予安浑身发冷。
“那……那是……”
季予安的声音发颤,带着恐惧,指尖指着照片,抖得厉害。浅灰的竖瞳里蓄满了惊恐,眼眶都红了。
沈星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明白过来,那照片上的人分明就是季予安。
他伸手按住他的肩,传递着力量,声音沉稳:“别看了,都过去了。”
季予安却像被钉在原地,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那些被注射病毒、被解剖实验的记忆碎片涌上来,瞬间将他包裹,让他浑身发冷,止不住地颤抖,几乎要站立不稳。
“不……不要……”
他往后退了一步,撞到身后的玻璃柜,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惊得灰尘簌簌落下。
柜子上的标本瓶摔下来,在地上砸得粉碎,玻璃四溅。
惊醒了角落里沉睡的几只高阶丧尸,它们被声音吸引,嘶吼着爬了出来,涎水顺着嘴角滴落,腥臭难闻。
“吼——”
丧尸嘶吼着扑过来,利爪泛着寒光,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死亡的味道。
沈星辞眼疾手快地将季予安护在身后,军刺出鞘,寒光一闪,快如闪电,就刺穿了最前面那只丧尸的头颅,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蓝色的结晶滚落在地,发出微弱的光,在黑暗中轻轻闪烁着。
季予安看着那枚结晶,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浅灰的竖瞳里闪过一丝狠厉,那是属于丧尸王的愤怒。
指尖弹出骨爪,主动迎上剩下的丧尸,不再退缩,眼神里燃烧着怒火。
他的动作比在医院时更快更狠,骨爪撕开丧尸胸膛时,溅起的血污沾在他脸上,却没让他有丝毫退缩,反而更加勇猛,每一次挥爪都带着积压已久的恨意。
沈星辞挑眉,没插手,只是在旁边看着——这只被吓坏的小兽,终于露出了属于丧尸王的獠牙,锋利而致命,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
沈星辞:“做得好。”
解决完丧尸,季予安喘着气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脸上的血污衬得他脸色更白。
却意外地没了刚才的惊恐,眼神里多了些坚定,锐利而沉稳。
他走到沈星辞面前,递过刚挖出来的结晶,蓝色的,很漂亮,带着纯净的能量。
声音还有点抖,却比刚才稳了些:“给……给你。”
沈星辞没接,反而拿出湿巾,替他擦脸上的血污,动作轻柔,指尖拂过皮肤时格外小心:“下次别这么冲动,我能应付。”
季予安任由他擦着,身体放松下来,忽然小声说:“我……我不想再被关起来了。”
沈星辞的动作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带着彻骨的寒意——那些伤害过季予安的人,若还活着,他不介意送他们去见丧尸,让他们尝尝被撕碎的滋味,敢动他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有我在,没人能再关你。”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掷地有声。
季予安抬头看他,浅灰的竖瞳里映着他的身影,清晰而坚定,用力点了点头,那一下颔首带着全然的信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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