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黎失眠了。
不是因为头痛，而是因为兴奋，大脑异常兴奋，停不下来，一遍遍预演着见面的场景，连手指都在无意识地蜷缩，透着紧张的蜷缩感，指节微微泛白。
他爬起来翻衣柜，t恤牛仔裤试了三套，领口歪了又正，最后对着镜子里穿着白衬衫的自己发呆，领口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这算不算见网友的标准配置？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是“辞”发来的消息，时间显示凌晨一点，屏幕光在黑暗里亮得有些刺眼。
【还没睡？】
江晏黎吓了一跳，这人居然也没睡？他手指飞快地打字：【有点激动，睡不着。】
发完才觉得太直白，像把心事摊开在阳光下，脸颊烫得厉害，赶紧补了个打哈欠的表情包试图挽尊，却越描越黑。
沈星辞的消息来得很快，像是精准捕捉到他的心跳节奏：【我也有点期待。】
简单的七个字，稳住了江晏黎的情绪，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忧突然就散了，他盯着屏幕傻笑，指尖敲出：【那明天见。】
【明天见，】沈星辞回了个月亮，清辉柔和，【这次别熬夜，不然见面要带黑眼圈，就不可爱了。】
江晏黎乖乖放下手机，虽然还是没立刻睡着，但心里踏实得很，连呼吸都变得平稳。
第二天早上七点，他准时睁开眼，比闹钟还早半小时，这大概是因为太快乐，生物钟都提前了，连带着窗外的鸟鸣都格外悦耳。
洗漱时对着镜子梳头，发胶喷了三次才满意，碎发服服帖帖，连平时懒得涂的润唇膏都摸出来了，薄荷味在唇间散开。
对着镜子抿了抿唇，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又忍不住弯了嘴角，眼底亮得很，透着光。
室友被他折腾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晏黎，你这是要去相亲？”
“不是！”江晏黎的耳尖红了，色泽鲜亮，“见个朋友。”
“朋友需要这么隆重？”室友挑眉，语气带着调侃，“该不会就是那个让你魂不守舍的网友吧？”
被说中心事，江晏黎的脸颊更热了，含糊着“嗯”了一声，转身拿起外套就往外走，脚步都带着点慌乱，像被戳破了秘密。
约定的咖啡馆在学校附近的商圈，落地窗外人来人往，江晏黎提前半小时就到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手指在桌面敲得飞快，泄露着内心的紧张。
服务员来问点什么，他紧张到说错话，声音都在发颤：“来杯……冰美式加珍珠？”
说完自己都想找地缝钻进去，这是什么黑暗料理组合？他懊恼地闭了闭眼。
服务员忍着笑记下单子，他捂着额头叹气，感觉见面还没开始就已经社死了，耳根烫得厉害。
手机震动时，他差点把桌上的柠檬水碰倒，手忙脚乱地扶住杯子。
【我到了，穿黑衬衫，在门口。】
江晏黎猛地抬头，透过玻璃窗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呼吸瞬间停了半拍，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
男人身形挺拔，黑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骨节分明，阳光落在他发梢，镀上一层浅金，侧脸的线条干净利落，却偏偏带着种温润的气质，眉眼间的笑意恰到好处。
原来“辞”长这样。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对方像是感应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朝他看过来，嘴角弯起个浅淡的弧度，温和动人。
江晏黎的心跳瞬间失控，急促而混乱，他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衣服，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连脖颈都染上一层薄红。
沈星辞推开玻璃门走进来，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脚步声停在桌前时，他才敢慢慢抬头，撞进对方带着笑意的眼底，温柔得让人沉溺。
“江晏黎？”低沉的声音比游戏里更清晰，带着磁性。
“嗯！”江晏黎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音，他窘迫地坐下，手指绞在一起，“你、你好。”
沈星辞在他对面坐下，视线落在他面前那杯加了珍珠的冰美式上，黑色的液体里浮着白色的珍珠，显得有些滑稽，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喜欢喝这个？”
江晏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消失，声音细若蚊吟：“不是！点错了！我平时不这么喝的！”
“没关系，”沈星辞叫来服务员，语气自然，“再给我来杯拿铁，谢谢。”
等服务员走后，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空气里飘着咖啡豆的香气，醇厚而温暖。
江晏黎的手指抠着桌布，布料被捏出褶皱，感觉自己的耳朵快要烧起来，连呼吸都放轻了。
还是沈星辞先开了口，语气自然，打破了尴尬：“你比我想象中……”
“怎么样？”江晏黎紧张地追问，像等待宣判的犯人，指尖都在发颤。
“更可爱。”沈星辞的声音带着笑意，目光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带着点温热的暖意。
“可、可爱？”江晏黎愣住，这词用在男生身上是不是不太对？但心里却痒痒的，带着点隐秘的欢喜。
他想反驳，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低下头假装喝水，却差点被冰美式呛到，咳嗽声打破了安静。
沈星辞递过纸巾，动作自然流畅，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慢点喝。”
“谢谢。”
江晏黎接过纸巾，指尖不小心碰到对方的手，温热的触感瞬间窜过，带着酥麻感，触电般缩了回来，脸颊更烫了，烫得厉害。
沈星辞没再逗他，说起了别的，语气轻松：“你妹妹回来了？”
“嗯，早上刚到。”
江晏黎终于找到话题，赶紧接话，“她还问我，她的游戏段位怎么上去这么快，缠着要我教她。”
“那你怎么说的？”
沈星辞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节奏舒缓。
“我说……”江晏黎的声音小了下去，带着点不好意思，“我说我的朋友带飞的。”
说完又觉得不够，补充道，语气带着认真：“很好的朋友。”
沈星辞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格外温柔，让人沉溺：“嗯，很好的朋友。”
拿铁送来了，热气氤氲，沈星辞用小勺轻轻搅拌着，奶泡在表面划出圈纹，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柔和了轮廓：“下午有课吗？”
“没课，”江晏黎赶紧说，生怕晚了一步，“周末没课。”
“那去看电影？”
沈星辞抬眸看他，目光带着点期待，亮得动人，“最近有部新上的科幻片，评价不错，据说特效很惊艳。”
江晏黎的眼睛亮了亮，透着明显的欣喜，他最喜欢科幻片了：“好啊！”
答应完才想起，这算不算约会？
他偷偷抬眼看沈星辞，对方正低头喝咖啡，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格外柔和，轮廓分明又温润。
两人喝完咖啡去电影院，路上聊了很多，从游戏聊到专业课，从喜欢的电影聊到讨厌的蔬菜。
江晏黎发现，现实中的沈星辞和游戏里一样，温柔又有趣，总能恰到好处地接住他的话，默契十足。
买电影票时，沈星辞选了中间的位置，视野最好，江晏黎看着票根上挨在一起的座位号，数字紧紧相依，心跳又开始不规律，急促而有力。
进影厅前，沈星辞去买了桶爆米花，递到他手里，袋子温热：“看电影标配。”
江晏黎接过爆米花，指尖碰到对方的手，这次没躲开，只是感觉自己的耳朵又开始发烫，热度明显。
电影很精彩，画面震撼，江晏黎看得很投入，偶尔伸手去拿爆米花，指尖会不小心碰到沈星辞的手，两人都会顿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移开，空气里却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悄悄蔓延。
看到紧张的情节时，江晏黎下意识地攥紧了爆米花桶，指节泛白，沈星辞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笑意，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别紧张。”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带着淡淡的咖啡香，江晏黎的心跳漏了半拍，连电影演了什么都没看清，满脑子都是对方的声音，在心里反复回响，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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