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被阿哞一脚踹开的风压掀翻在地，脑袋磕在一块凸起的青铜板上，眼冒金星。她刚想骂人，就听见头顶传来“哐啷”一声巨响，锅铲与某种能量体撞在一起，火花四溅。
她抬头一看，只见阿哞正站在殿堂门口，手里那把锅铲挥得虎虎生风，挡住了几道从黑雾里扑出来的模糊身影。那些影子像是由数据流构成的，动作僵硬却迅猛，每一次靠近都被锅铲弹开。
“你这丫头还愣着干嘛！”阿哞一边挥舞锅铲一边吼，“赶紧进去！”
姜小芽咬牙爬起来，胸口的铜盆还在嗡嗡震动，裂纹处的光越来越亮，几乎要把她的视线晃瞎。她深吸一口气，抬脚冲进殿堂。
门一过，周围的空气瞬间冷了几分，像是从夏末直接跳进了深秋。她回头望了一眼，发现雷光藤的根须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扎进了地面，正在吸收那些被击碎的黑影残渣，藤身上泛起一层淡淡的红光。
她没空细看，立刻掏出系统界面，指尖快速滑动，试图解析殿堂内部的空间结构。
可界面刚一打开，就跳出一行字：“权限不足，请重试。”
她皱眉，手指在界面上点了又点，结果全是一样的提示。系统像是被人锁死了一样，连种田模拟器都打不开。
“不是吧……”她低声嘀咕，心头有些发凉。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轻而稳，带着几分从容。
她回头，看到洛清寒缓缓走进来，银发在殿堂微弱的光线中泛着冷光。他胸前挂着的铜盆吊坠和她的共鸣着，两股光交织在一起，在空气中划出一道道细密的波纹。
“别费劲了。”洛清寒淡淡地说，“系统不会让你轻易解开它的真面目。”
姜小芽盯着他，眼神复杂：“那你呢？你为什么能站在这儿？”
洛清寒嘴角微微一扬：“因为我早就知道，我们是谁。”
他说着，抬手轻轻一拂，墙壁上的符文顿时亮了起来，像是被激活了一般，整个殿堂开始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姜小芽猛地后退一步，冰灵根迅速凝结成一面镜子，挡在身前。镜面反射出符文的光芒，果然映照出一个个扭曲的幻象——有她小时候在家打游戏的画面，也有她在修真界第一次炼丹失败时的狼狈模样。
她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些都不是真的，只是干扰她的手段而已。
她重新睁开眼，将铜盆贴在额头上，任由那股炽热的能量涌入脑海。
一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现出来——
一个穿着卫衣的少女坐在电脑前，敲击键盘；
一段段代码在屏幕上滚动；
一个名叫“团子”的Npc助手，正对着镜头傻笑；
然后是画面一闪，变成一片漆黑……
她猛地抽回手，额头渗出一层冷汗。
“原来如此……”她喃喃道，“我真是个程序。”
洛清寒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你是数据，但你也是活生生的人。”
姜小芽深吸一口气，将铜盆收回怀里，目光变得坚定。
“我要找到控制核心。”
洛清寒点头，转身朝殿堂深处走去。
两人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两侧墙壁上的符文越来越多，像是在编织一张巨大的网。每走一步，都能听到细微的电流声，仿佛整个空间都在运转。
终于，他们来到了殿堂最中央。
这里有一座巨大的齿轮装置，层层叠叠，错落有致，中间悬浮着一枚晶核，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
姜小芽一眼就看出，那是整个空间的核心。
她正要上前，却被洛清寒拦住。
“别过去。”他低声说，“它在等你。”
话音未落，四周的齿轮突然转动起来，晶核也剧烈震颤，一道道能量束从它身上射出，化作数个半透明的身影，将他们围在中央。
“守卫程序。”洛清寒眯起眼，“看来你想插手的事，它并不欢迎。”
姜小芽咬牙，手腕一抖，雷光藤瞬间缠绕全身，根须在地上蔓延开来，试图寻找可以借力的地方。
但她很快发现，这些守卫根本不受物理攻击影响，藤蔓碰到它们就像穿过了空气一样。
“得用权限破防。”她低声自语。
洛清寒看了她一眼，忽然笑了。
“那就让我来。”
他说完，径直走向晶核，双手张开，像是在拥抱什么。
晶核的光芒陡然变强，守卫们的动作也出现了短暂的迟滞。
“快！”洛清寒回头喊了一声。
姜小芽没有犹豫，立刻取出铜盆，将它贴在晶核表面。
裂纹处的光瞬间暴涨，与晶核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她迅速调出种田模拟器，虽然界面卡顿，但她还是强行启动了“最佳切入点”功能。
短短几秒，系统给出了一个坐标。
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按了下去。
咔嚓——
晶核应声破碎，整个殿堂剧烈震动，齿轮纷纷脱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姜小芽只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袭来，整个人被掀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她挣扎着抬起头，看到洛清寒依旧站在原地，脸上带着一抹微笑。
“你……”她想开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
洛清寒缓缓转头看向她，声音轻柔：“去吧，去找真正的答案。”
说完，他的身体开始消散，化作一缕缕数据流，融入空中。
殿堂开始崩塌，天花板一块块掉落，地面也开始龟裂。
姜小芽撑起身子，踉跄着往后退。
就在这时，她胸口的铜盆突然剧烈震动，一道微弱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重启倒计时：9次。”
她瞳孔一缩，还没反应过来，脚下地面轰然塌陷，整个人再次失重下坠。
风声呼啸耳边，她只能紧紧抱住铜盆，任由身体坠入无尽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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