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飞狗跳的一个月匆匆过去。
高途(沈文琅身体)早已将总裁的日常工作处理得得心应手。开会、批阅文件、听取汇报……这些对熟知公司事务的他而言并非难事。
真正的挑战在于,他必须时刻绷紧神经,模仿沈文琅那与生俱来的强势与疏离。一天下来,感觉脸上的肌肉都因为维持冷峻表情而僵硬了,私下里总忍不住揉脸放松。
相比之下,沈文琅(高途身体)则彻底过上了“家养太上皇”的生活。伤筋动骨一百天,他乐得清闲,除了偶尔用高途的手机远程指挥一下工作(主要是挑剔高途模仿他不够到位),大部分时间就是躺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打游戏,或者使唤高途端茶倒水,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养伤”假期。
这天中午,高途照例带着严格按照沈文琅口味(多糖)准备的午餐回家。糖醋排骨色泽诱人,清炒时蔬也带着明显的甜口。他将饭菜在餐桌上摆好,语气平淡无波:“沈总,吃饭了。”
沈文琅(高途身体)慢悠悠地晃过来,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放进嘴里,仔细品了品,满意地点头:“嗯,今天这糖量把握得不错,继续保持。”那语气,活像美食评论家。
高途没接话,默默坐下开始吃自己那份。他习惯了沈文琅这种“点评”,只要不涉及身份暴露和那个要命的“吻痕”事件,这些都算小事。
“对了,”沈文琅像是想起什么,用筷子点了点高途的方向,“下午把我书架上那几本金融周刊拿过来,躺得我快发霉了,得看看东西醒醒脑。”
“好的。”高途应下。这种程度的使唤,他已经麻木了。
饭后,沈文琅又瘫回沙发,指挥高途收拾碗筷。高途任劳任怨地收拾好厨房,刚擦干手走出来,就看见沈文琅(高途身体)皱着眉,捂着肚子,脸色似乎比刚才白了一点。
“怎么了?”高途脚步顿住,问道。
“没什么,”沈文琅放下手,语气有些不耐烦,“可能躺久了有点胃胀,你这身体底子也太差了。”他把原因归咎于高途身体素质不行。
高途没反驳,只是倒了杯温水递过去:“喝点热水可能会好点。”
沈文琅接过杯子,勉强喝了两口就放下了。
到了下午,高途按照吩咐把杂志拿给沈文琅后,便坐在一旁用笔记本电脑处理一些不需要太高权限的工作。室内一时只剩下书页翻动和键盘敲击的声音。
然而,沈文琅那边并不安宁。他先是频繁地调整坐姿,似乎怎么都不舒服,接着又开始一阵阵莫名地烦躁,对着杂志上的内容挑三拣四,最后干脆把杂志扔到一边,盯着天花板发呆。
“这身体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沈文琅突然出声,带着明显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怎么感觉浑身不得劲,又累又闷的?”
高途从屏幕前抬起头,仔细观察了一下“自己”那张脸。确实透着一种不健康的疲惫感,眼神也有些涣散。他想了想,谨慎地回答:“可能是长时间缺乏活动,血液循环不畅。或者……您最近胃口似乎也不太好,是不是营养没跟上?”他刻意避开了任何可能引向敏感话题的猜测。
“营养?”沈文琅嗤笑一声,“你天天按我的口味做那么甜,腻都腻饱了。”话虽这么说,但他自己也感觉到,这种疲惫和不适,似乎与普通的慵懒或吃腻了不太一样,是一种从身体深处泛上来的、陌生的无力感,还夹杂着偶尔泛起的、微妙的恶心。
傍晚时分,高途准备做晚饭,询问沈文琅想吃什么。沈文琅歪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摆摆手:“随便弄点清淡的就行,没胃口。”
这简直不像沈文琅会说的话。高途心中疑虑更深,他走过去,下意识地伸手想探探“自己”额头的温度。
“干什么?”沈文琅警觉地偏头躲开。
“看你脸色不好,怕你发烧。”高途收回手,语气如常。
“少来,我好得很。”沈文琅嘴硬,但那股莫名的恶心感又隐约涌了上来,他强行压了下去,心里却开始打鼓:这破身体,到底怎么回事?总不能是……上次那个“意外”的后遗症吧?可都过去一个多月了……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来。他看着高途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高途身体)平坦的小腹,一种极其荒谬、极其不详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猝不及防地钻入了他的脑海。
难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文琅猛地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个荒唐的想法,但那份隐隐的不安和身体持续传来的异样感,却让他无法彻底平静。他下意识地将手放在小腹上,眉头紧紧锁了起来,第一次对这场互换带来的后果,产生了超越身份错位和面子问题的、更深层次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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