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钻进来，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墨涵是被全身的酸痛惊醒的，像是被重物碾压过，每动一下，骨骼缝里都透着难以言喻的疲惫。他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野里是陌生的天花板，水晶吊灯的轮廓在朦胧中显得格外冰冷。
这不是他的出租屋。混乱的记忆碎片瞬间涌来——KtV里的芒果汁、张强的拖拽、顶楼套房的霓虹、李佑铭冷漠的脸……墨涵的心脏骤然缩紧，他猛地想坐起身，却发现身体沉重得不听使唤，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皮肤触碰到的地方，是丝滑却陌生的床单，而自己身上，竟然一丝不挂。
“醒了？”一道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的声音在身侧响起。墨涵僵硬地转过头，只见李佑铭正侧躺着，一手撑着脑袋，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阳光勾勒出李佑铭清晰的下颌线，平时带着戾气的眉眼此刻染着几分慵懒，可那双眼眸里的冷漠，却比昨晚更甚，像在打量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
昨晚的记忆在这一刻彻底清晰。墨涵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想拉过被子遮住自己，可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身上的酸痛处，让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李佑铭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怎么，现在知道怕了？昨晚可不是这副样子。”
“你对我做了什么？”墨涵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咬着下唇不肯掉下来。他不敢去想昨晚发生了什么，可身体的酸痛和此刻的处境，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最可怕的可能。他小心翼翼守护了十几年的秘密，他拼尽全力构建的“正常”人生，难道真的在这一夜彻底崩塌了？
李佑铭没回答，只是慢悠悠地坐起身。被子从他身上滑落，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轮廓。他俯身靠近墨涵，带着淡淡酒气的呼吸喷在墨涵脸上：“做了什么？你昨晚那么乖，忘了？”他的手指带着恶意，轻轻戳了戳墨涵的肩膀。
“滚开！”墨涵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却因为动作太急，身体失去平衡朝床边倒去。李佑铭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墨涵疼得闷哼一声。拉扯间，墨涵身上的被子彻底滑落，他下意识地蜷缩身体，可已经晚了——李佑铭的目光，精准地落在了他最隐秘的地方。
李佑铭的动作瞬间僵住，脸上的玩味笑容也凝固了。他捏着墨涵手腕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错愕，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只有两人急促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墨涵的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他能清楚地看到李佑铭眼底的震惊，那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刀，将他最后一层伪装彻底剖开，暴露在冰冷的晨光里。
过了几秒，李佑铭眼中的错愕突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光芒，炽热、贪婪，还带着一丝发现稀世珍宝的兴奋。他缓缓松开墨涵的手腕，却没有后退，反而更加逼近，视线牢牢锁在墨涵身上，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李佑铭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了几分。
他从小到大见过无数人，讨好他的、畏惧他的、想利用他的，什么样的都有，却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墨涵。论坛上温柔清冷的校草，昨晚脆弱无助的模样，此刻暴露秘密后楚楚可怜的姿态，像多重人格般叠加在一个人身上，尤其是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睛，眼尾泛红，鼻尖也带着淡淡的粉色，哭得像一朵被雨水打湿的梨花，竟比他见过的所有女生都要惹人怜爱。
一开始，他只当墨涵是张强送来的“玩物”，是那些想巴结他父亲的人惯用的手段，心里甚至带着几分不屑。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捡到了一个真正的“宝贝”。这个藏着惊天秘密的少年，比任何刻意讨好的谄媚都更让他着迷，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像藤蔓般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他要让这个秘密只属于自己，要让这个少年彻底依附于他。
“你……你别过来。”墨涵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死死地抓着床单，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这比被同学嘲笑更可怕，比张强的拖拽更让他绝望。李佑铭的目光像带着温度的烙铁，每看一眼，都让他觉得浑身的皮肤都在燃烧。他的秘密，他最不堪、最恐惧的一面，就这样被一个最不该知道的人撞破了。
他想起小学时被人喊“怪物”的日子，想起母亲为他和别人争执的背影，想起考上大学时母亲眼里的期盼，想起自己在出租屋里对着录取通知书说的“重新开始”。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都化为泡影。他知道，李佑铭这种人，一旦掌握了他的秘密，绝不会轻易放过他。曝光、威胁、控制……无数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几乎要晕厥过去。
“怕什么？”李佑铭伸出手，想去擦墨涵脸上的眼泪，指尖刚碰到他的脸颊，就被墨涵猛地躲开。墨涵的反应像是彻底取悦了他，他低笑出声，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你的秘密在我手里，你觉得你能逃掉？”
这句话像一把重锤，彻底击碎了墨涵最后的侥幸。他猛地向后缩去，直到后背抵到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他慌乱地拉过被子，死死地裹住自己的身体，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警惕地看着李佑铭，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着，像一只被猎人逼到绝境的幼兽，连呼吸都带着哽咽。
李佑铭看着他这副模样，眼底的占有欲更加强烈。他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朝墨涵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墨涵的心尖上。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却丝毫无法冲淡他身上的压迫感。他的嘴角始终挂着饶有兴味的笑容，眼神里是志在必得的笃定，仿佛已经将眼前这只受惊的猎物，划入了自己的领地。
墨涵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李佑铭逼近的脚步，脑海里一片空白。他知道，从秘密暴露的这一刻起，他的人生就彻底偏离了轨道。曾经憧憬的平静大学生活，曾经渴望的新生，都在李佑铭这步步紧逼的目光里，变成了遥不可及的幻影，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将他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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