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媛的指尖还停在冰淇淋盒上,香草味的甜香混着桂香钻进鼻腔。她摸了摸颈间的银色吊坠,那点温凉顺着皮肤爬到心口:“那个符号,我总觉得像周伯修瓷时,瓷片裂开的纹路——不是碎,是要重新连起来的样子。”陆泽宇望着她眼尾的碎光,突然想起上周帮周伯整理旧物时,翻到本掉了页的账本,纸页边缘还沾着桂花瓣的痕迹——就是夹着符号纸条的那本。
“去启明斋吧,”他把空冰淇淋盒扔进垃圾桶,指腹蹭过苏清媛沾着甜渍的嘴角,“周伯的账本还在,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苏清媛眼睛一亮,立刻抓起脚边的速写本:“我把符号画下来了,就在最后一页!”她翻开本子,铅笔线条里的符号歪歪扭扭,却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像两片交叠的瓷片,又像面板启动时的光晕。
老街的青石板缝里还留着晨露的湿气,桂树的影子从巷口铺进来,像块绣满花的地毯。“启明斋”的木牌挂在门楣上,红漆褪成了淡粉,周伯正蹲在门口擦锔刀,阳光把他的白发染成了金褐色:“小陆、清媛来了?快进来,我刚泡了桂花茶。”竹编的茶盘上摆着三个粗陶杯,茶烟里飘着桂香,像周伯修瓷时的呼吸。
周伯从里屋搬出个樟木箱,箱盖一掀开,扑面而来的是樟脑丸和旧纸的味道。账本放在最上面,蓝布面的封皮磨出了毛边,页脚卷着,像只蜷缩的蝴蝶。“这是我爹的账本,”周伯用袖口擦了擦封皮,“他走的时候说,等遇到‘能看懂符号的人’,再拿出来。”苏清媛接过账本,指尖刚碰到纸页,颈间的吊坠突然发烫——像有人用指尖轻轻戳了戳她的后颈。
她翻到夹着符号纸条的那页,铅笔写的符号刚好压在账本上的瓷片草图里。“周伯,”她声音发颤,“这个符号,我好像能‘听见’——像锔刀碰瓷片的声音,像桂树抽芽的声音。”周伯凑过来,老花镜滑到鼻尖:“我爹当年说,这个符号是个‘钥匙’,能打开‘看不见的门’。”陆泽宇盯着符号,突然想起面板昨晚的提示——“你触摸到了‘共鸣’的边缘”,原来“共鸣”不是他的感觉,是苏清媛的感知在和符号呼应。
店门被风推开,桂香裹着个人影进来。穿深灰风衣的男人站在门槛上,手里的旧书脊上,符号闪着淡蓝的光——和苏清媛吊坠的光一模一样。“周叔,”男人声音很低,像老留声机的音质,“您爹的账本,终于有人能看懂了。”周伯抬起头,突然皱起眉:“你是……当年那个穿黑衣服的小伙子?”男人笑了,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照片——照片里的周伯父亲站在桂树下,身边站着个穿黑衣服的年轻人,正是眼前的男人!
“我是‘观察者’,”男人走进来,把书放在茶盘上,“从‘引导者’那里来。你们找的符号,是‘共鸣标记’——清媛小姐的感知力,是因为她是‘共鸣者’,能接收到‘优化面板’的能量波动。”陆泽宇突然攥紧苏清媛的手,指尖发凉:“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男人望着他,瞳孔里的淡蓝光慢慢熄灭:“别紧张,我没有恶意。引导者让我来告诉你们,符号是连接‘过去’和‘现在’的桥——你们要找的答案,在江边的老灯塔。”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压在账本上。纸条是用旧报纸裁的,上面写着“老灯塔的第三层,有你要的‘钥匙’”。周伯捡起纸条,手指发抖:“老灯塔……我爹当年常去那里,说能看见江里的‘光’。”男人走到门口,又回头:“明天日出前,去那里——晚了,线索就沉进江里了。”风掀起他的风衣角,桂花瓣飘进屋里,落在苏清媛的速写本上,刚好盖住符号的线条。
苏清媛摸着吊坠,目光里没有害怕,只有亮得像星子的好奇:“泽宇,我们明天去好不好?”陆泽宇望着她的眼睛,突然想起第一次在电梯里遇到她时,她抱着画框,发尾的银丝带扫过他的手背——那时他以为,她是个安静的插画师,没想到会和她一起走进这么多“看不见的光”里。“好,”他说,“我陪你。”
他们坐在启明斋的门槛上,桂香裹着茶烟飘出来。周伯在里面修瓷,锔刀碰瓷片的声音轻得像呼吸,偶尔传来他的念叨:“轻点儿,轻点儿,瓷片会疼。”苏清媛靠在陆泽宇肩上,速写本摊在腿上,她用铅笔在符号旁边画了棵桂树,花瓣飘进符号的缝隙里:“泽宇,你说老灯塔上,会不会有周伯父亲的笔记?会不会有更多符号?”陆泽宇伸手搂住她的肩,闻着她发间的松木香:“不管有什么,我都在。”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桂树的影子盖在影子上,像层温柔的纱。周伯的锔刀声还在继续,苏清媛的铅笔在纸上涂涂画画,陆泽宇望着远处的江景,突然觉得——原来“躺赢”不是什么都不做,是有个人陪你一起,把“看不见的光”,变成“能摸到的温度”。
风里传来桂树的呼吸声,像在说:“明天,会是个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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