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平台上站着一个人。
他穿着西装,左手无名指戴着戒指,正低头看着手机。
我没有动,周婉宁也没有出声。林志远靠在我肩上,呼吸很轻,像是怕惊动什么。风从海面吹过来,带着铁锈和柴油的味道。探照灯扫过甲板,一明一暗,节奏固定,每三十秒一次。
那人抬起头,目光扫向救生艇方向。
我知道他不是来巡视的。
他是盯梢的眼线。
我一把拽住周婉宁背包带,把她拉到左侧金属柱后。她没反抗,立刻蹲下,把微型计算机贴地放稳。我顺势将林志远推入右边废弃的缆绳箱后,箱子半开着,里面堆着旧麻绳和生锈的挂钩。
我自己退到护栏边,背靠冰凉的钢板,右腿肌肉抽了一下。植物人躺了十年,现在走路都费劲,更别说快速移动。但我不能慢。
四个人影从平台两侧冒出来。
两个从左,两个从右。都穿黑夹克,耳朵上有通讯器,手里是短管冲锋枪。他们分散站开,呈扇形压过来,脚步不快,但位置卡得很准,正好封住通往救生艇的路。
最前面那人对着耳麦低声说话:“目标发现,携带人质,正位于b7平台。”
灯光又暗了下去。
我趁着黑暗,右手摸进背包,指尖触到狙击枪的枪管。这把枪是我一点点拼出来的,枪管、瞄准镜、弹匣,全靠系统签到一点一点补全。现在它就差子弹。
脑子里突然跳出界面:【签到成功,解锁子弹x5(特种穿甲弹)】
来了。
我屏住呼吸,从夹层取出弹匣。五发穿甲弹,每一发都能打穿防弹玻璃。但现在我不需要杀伤,我要的是震慑。
探照灯再次亮起。
我低声道:“别抬头,等光过去再动。”
周婉宁点头,手指已经在计算机上滑动,开启信号干扰模式。她不能断掉他们的通讯太久,否则会引起怀疑,但她能让信号延迟两秒——这就够了。
林志远缩在箱子里,双手抱头,肩膀一直在抖。他不是战士,他是会计,被关了三个月,每天挨电击逼供。他能活着说出来账本的位置,已经算硬气。
眼线们继续逼近。
左侧两人走在一起,间距太大,配合松散。右侧一个正在调整耳机,另一个盯着我们藏身的位置,枪口微微抬高。中间那个还在通话。
机会只有一次。
我把弹匣插进枪托,咔的一声扣紧。动作必须快,必须安静。探照灯熄灭的瞬间,我完成装填,枪口抵肩,打开光学瞄准镜。
视野清晰。
我锁定最前面那人的脚边地面。只要一枪打在他鞋前,溅起火花,就能让他们知道谁掌握主动权。
我的呼吸变慢,心跳也跟着降下来。这不是紧张的状态,是战斗状态。十年前在边境,我就是这样盯着敌人,等他们露出破绽。
风刮得更大了。
缆绳箱发出轻微晃动声。
右侧那个调整耳机的眼线忽然抬头,看向我这边。
我知道他没看见我,但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我不管他。
探照灯又一次熄灭。
黑暗笼罩平台。
我抬起狙击枪,瞄准镜对准目标位置。手指搭上扳机,力度控制在百分之六十。穿甲弹初速高,后坐力大,第一枪必须稳。
周婉宁的手指在计算机上点了两下。
信号干扰启动。
眼线之间的通讯出现延迟。
就在这一刻,我扣下了扳机。
枪声炸响。
火光从枪口喷出,照亮了我的侧脸。子弹擦过水泥地,在那人脚前三十厘米处打出一串火星,叮的一声撞上护栏,弹片飞溅。
所有人僵住。
那人猛地跳开,手按腰间枪套,抬头怒视。
我没收枪,反而把枪口抬高了一寸,对准他的胸口。
“下一个,打心脏。”我说。
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平台上很清楚。
没人动。
风卷着烟尘掠过。
周婉宁趁机重新设置干扰频率,屏幕上的波形图跳动两下,变成红色。她抬头看我,眼神冷静。
林志远从箱子缝隙往外看,嘴唇发白,但没出声。
眼线们开始重新组织阵型。
刚才被打断通话的那个拿出对讲机,刚要说话,我枪口微移,对准他脑袋。
“你现在说话,我就开枪。”我说。
他停下动作。
但他们不会就这么撤。
果然,左边两人开始慢慢移动,试图绕到柱子后面包抄。右边那个摘下耳机,改用手势沟通。第四个人悄悄往后退,想占据制高点。
我在瞄准镜里看得清楚。
他们训练有素,但不够狠。真正的杀手不会在这种距离犹豫。他们是赵卫国的外围人马,负责盯梢、拦截,不是来拼命的。
所以我还有时间。
我把枪口压低一点,对准左边第一个移动的人膝盖。
“再往前一步,废你一条腿。”我说。
那人停下。
我转头对周婉宁说:“还能撑多久?”
她看我一眼:“干扰最多维持一分二十秒。之后他们会呼叫支援。”
一分二十秒。
不够撤离,但够做点事。
我盯着对面四人,手指仍搭在扳机上。五发子弹,最多打三个目标。剩下那个必须用匕首解决。
但我不想让他们靠近。
我慢慢把枪口移到空中,对着夜空。
“你们听好了。”我说,“我现在数三声。三声之内,让开通道,不然下一枪,就是爆头。”
没人回应。
我开始数。
“一。”
风声盖过我的声音。
“二。”
左侧两人互看一眼,枪口微微下垂。
“三。”
我还是开了枪。
子弹冲天而起,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红痕。
四个人全都蹲下,本能躲避。
就是现在。
我猛地转身,对周婉宁吼:“走!绕到通风口那边!”
她立刻起身,扶起林志远。我持枪断后,一步步倒退。眼睛始终盯着那四个眼线。
他们反应过来时,我们已经移动了十米。
其中一个举枪要追,我枪口一转,直接瞄准他面部。
他缩头。
我们继续后退。
平台边缘的铁门就在眼前。
只要穿过那道门,就能进入设备走廊,那里有多个岔路,可以甩开他们。
周婉宁一手扶着林志远,一手抱着计算机。她的碎花裙被风吹得贴在腿上,步伐很稳。
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四个眼线站在原地,没有追上来。
但他们没放下枪。
我知道他们已经在呼叫更多人。
我握紧狙击枪,枪管还热着。
周婉宁拉开铁门,林志远踉跄着进去。
我正要跟上,眼角忽然瞥见平台另一端,又有两个人影提着枪跑过来。
支援到了。
我立刻抬枪,对准新来的两人前方地面,连开两枪。
砰!砰!
火光接连闪现。
两人扑倒在地。
我趁机冲进铁门,反手把它拉上。
门没锁。
我从背包抽出战术匕首,插进门缝,卡住闭锁装置。
“他们马上会绕过来。”我说。
周婉宁点头:“我知道一条维修通道,通向c区锅炉房。”
“带路。”我说。
林志远喘着气:“我……我能走。”
没人说话。
我们三人沿着昏暗的走廊前进。
头顶的灯忽闪一下。
我摸了摸枪里的剩余子弹。
还剩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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