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已至此,窦仙娘也不忍心看女儿孤苦伶仃,更怕她日后怨恨自己,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成全这段姻缘。
李秀宁心里明白,以卢奉如今的地位——官职不输父亲李渊,只差个爵位,又这般年轻有为,怎会轻易投靠李家?母亲未免想得太天真了!
可李家上下都有个通病,就是特别自以为是。
李渊接到窦仙娘的信后,仔细琢磨其中利害,也觉得要想拉拢卢奉,唯有嫁女这一条路了。
哪怕是做妾,也只能认了!
为表重视,李渊特意派长子李建成带着新婚妻子郑观音前往太原,参加卢奉和李秀宁的婚礼。
这郑观音是李建成的续弦夫人。
二十五岁的李建成十年前曾娶过妻,原配病逝后才续娶了郑家**。
郑家与卢家同属当世最显赫的五大世家,门第极为尊贵。
荥阳郑氏源远流长,最早可追溯至西汉大司农郑当时。东汉时期,郑兴、郑众父子皆为当世大儒。三国曹魏时,郑浑历任魏郡、上党太守,政绩卓着。郑泰曾任扬州刺史,亦是汉末重臣。
西晋年间,郑冲官拜太傅,位列开国功臣。郑袤受封密陵侯,为晋初名臣,其子孙四代皆位居要职。南北朝时,郑浑八世孙郑羲出任北魏中书令,其子郑道昭任兖州刺史,书法造诣极高,被誉为北方书圣。郑羲六兄弟俱在北魏担任要职。郑俨身兼中书令等十余职,声名显赫。郑浑十一世孙郑孝穆为北周中书令,郑伟则受封襄城郡公,官至龙骧大将军。
隋唐之际,郑孝穆之子郑译辅佐杨坚建立隋朝,获封沛国公。郑译之子郑元寿历仕隋唐两朝,官至鸿胪卿。其堂兄郑善果更是在隋唐时期先后执掌兵部、户部、工部三大要职。
唐代荥阳郑氏显赫一时,仅**就出了十位,至于节度使、将军等官职更是不计其数。郑观音之父郑继伯与高僧智越交好,可能笃信佛教,故为女儿取名。
卢奉曾与郑观音有过数面之缘,确实人如其名,容貌端庄秀丽,举止优雅大方,不愧为历史上着名的太子妃。
与此同时,卢奉正忙于剿灭农民军。他一面为李秀宁疗伤换药,一面为窦仙娘施针治病,同时积极部署军事行动。凭借安插在敌军中的细作,卢奉对农民军动向了如指掌,或设伏或突袭,逐个攻破其山寨据点。
卢奉麾下军纪严明,装备精良,加之战术运用得当,始终占据上风。短短一两个月内,这支由多股势力组成的农民军因粮草断绝,纷纷下山投降。卢奉事先派人散布消息,承诺降者最差不过挖煤,表现优异者可编入正规军享受优厚待遇。
最终十三万农民军中,有八万余人相继归降。其余残部因长期缺粮被迫出击,结果陷入重围,非死即降。
卢奉的**行动仍在继续!
他带着人马,沿着太行山和吕梁山一带,一座山一座山地搜剿,绝不放跑任何一伙山贼。
那些被抓的山贼,罪大恶极的直接砍头,祸害过百姓、尤其是糟蹋过良家妇女的,统统送去挖煤。剩下的大部分人则留在山寨里种地,但全都归入卢奉的管辖,山寨里的头目和监军都是他亲自指派。
他们在山谷里种玉米、土豆、红薯,条件好的地方还能种茶,甚至种哈密瓜!
哈密瓜的种子,是之前借刀**——利用东边的势力灭了哈密国后得到的奖赏。
对了,屯田兵团还能种牧草!
这种草叫紫苜蓿,长得挺高,一般有四五十厘米,有的甚至能长到一米多。叶子是三片的,倒卵形,边缘有锯齿,叶面叶背都长着白色绒毛,摸起来糙糙的。
卢奉告诉他们:“这草乍一看像豌豆苗,绿油油的一大片,很好认,因为五六月时会开紫色小花,所以叫紫花苜蓿。
它命硬,不挑地方,耐旱耐贫瘠,长得快,割完一茬又长一茬,跟韭菜似的。
不仅能喂猪,还能喂牛、羊、马,是当之无愧的‘牧草之王’。
更关键的是——人也能吃!
它算是一种野菜,能煮汤、炒菜、凉拌,现在还能包饺子、蒸熟当主食。
最难得的是,它营养比一般野菜高,而且从春天到秋天都能吃。
因为割了又长,春夏秋三季都能采嫩茎,味道还不赖!”
卢奉为啥这么清楚?穿越前,他那儿正流行吃野菜,紫苜蓿因为含钙高,被叫“高钙菜”,菜市场卖到十五块一斤,贵的甚至二十块。
想想看,这草人畜都能吃,要是太行山、吕梁山遍地都是,该多好!
所以,卢奉全力推广种紫苜蓿!
当然,红薯、土豆、玉米、辣椒这些作物也没落下,全都在大规模种植!
过去几个月里,卢奉辖区周边聚集了二十多万山匪和农民军。他把其中两三万人派去挖煤,二十万人安排屯田,还挑选了两万精锐编入预备军,作为未来正规军的班底。
不少流寇逃往太行山投奔熊阔海、伍云召和伍天锡的势力。这三人正暗中招兵买马,表面上却低调行事——他们开垦农田,种植庄稼和牧草,完全遵照卢奉的指令。不仅停止抢劫商旅,反而与商人合作贸易并提供保护,因此势力扩张迅速。除了少数知情者,没人知道他们其实是卢奉的部下。由于他们蛰伏山区不攻城略地,至今未引起隋炀帝杨广的警觉。
经过四个月的围剿,卢奉终于在最后一个月抓获农民军的两名首领。正如他所料,敬盘陀果然是个秃头!此人原是和尚,麾下骨干都是他当年传教时笼络的信徒。他们宣扬的教义与传统佛门大相径庭,带着浓重的蛊惑色彩,颇有几分后世白莲教的影子。
要说佛教还有些正经信仰,白莲教完全就是歪门邪道。特别是明朝以后,他们编造出无生老母的神灵,鼓吹真空家乡无生老母的八字真言,声称信教就能在弥勒庇佑下躲过劫难,等**旧秩序后就能迎来太平盛世。虽然教义粗陋,但这种打破现状的主张确实吸引了不少穷苦百姓。
白莲教内部派系林立,没有统一的领导者,力量分散,官府很容易逐个击破。即便后来对抗蒙元和清朝时有些作用,但始终被朝廷压制,未能成为正统信仰,这是它的局限。
卢奉眼前这个光头和他的信徒,宣扬的东西更加原始可笑。他们的所作所为都被卢奉记录下来,日后将成为指控埔门的重要证据。随后,卢奉派人将他们押送京城,交给隋炀帝杨广。
两位农民军首领觉得奇怪,以卢奉雷厉风行的手段和遍布眼线的作风,若真想剿灭他们,早该动手,为何拖了两个月?他们自然不明白卢奉的盘算。
卢奉不过是拿他们当幌子,借机扫荡太行山和吕梁山,收编并州(山西)境内所有山贼,为日后起事做准备。等山贼尽数归顺,这两人便没了价值,于是被生擒,宣告此次**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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