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桃、婆婆急忙出院望去,只见车中缓缓有两人欲要下车,那身影正是成禄金和英惠娴。二老急开门迎接,成添轩一直哭泣,不觉睁开眼睛。
“轩仔,别哭了,别哭了,爸爸妈妈回来了,快看看啊!看看啊!”婆婆对怀中的成轩添轩说。
成禄金推门而入,快到怀中孩子还在不断哭泣,忍不住训斥说:“你看,你们这样,当初真应该把孩子带去和我们一块住,不应该留在这。现在好了?害得我们连夜都要赶回来,这一路的车费都抵我半天的工资了!”
两老人也没再多说些什么,婆婆只是默默地将孩子抱与英惠娴。英惠娴欣然接过。
两老人在儿子的训斥中,也不再多说什么,好似小孩犯错挨批一样,而成禄金更认为是理所应当。且越说越凶。英惠娴努力了哄着孩子,也没再劝架。
直至成添轩不闹后,方才见势不妙,立即劝说,并急忙拉成禄金回屋。
回至屋内,成禄金依然喋喋不休地说着。英惠娴急忙插话:“好了,现在都很晚了,不要再吵了,赶紧睡觉吧!”
但成禄金听后,依然没有停口的意思。英惠娴只好硬拉着成禄金回房间,关上房门。只剩下两老人,目光呆滞地站着。片刻后,再成桃去锁好大门,婆婆关好电器才回去休息。
回到房间,英惠娴很快哄睡了成添轩。在一片漆黑中,微光透过窗户映在被子上,让夜里有一束光。英惠娴躺在床上说道:“行了,现在儿子睡着了。我知道你没有睡,我们聊聊吧!反正你我也睡不着。”
“好啊!那我们聊聊吧!你想聊什么啊?”成禄金听到后,也缓缓睁开那紧闭的双眼,和蔼地说。
“就聊今晚的事,你和你爸妈的事!”英惠娴认真地说。
“这有什么好聊的?聊其它的吧!”成禄金听后,一脸不屑地说。
“有什么好聊的?你现在还不是因为这一件事睡不着吗?换作其它的事,你都可以置身事外地睡得坦坦荡荡,这你还说没什么好聊的?”英惠娴坚定地说。
“就从你对爸妈说话的态度来看就是不尊重,我努力的岔开话题,你还使上全身的劲在指责,你知道爸妈心中是怎么想的吗?”又继续说。
“这件事本身就是他们的错,就是他们不会管孩子,还硬要管的结果,还不给说了?”成禄金气愤说。
“他们初心是好的,只是在过程中出了错误而已,这不能全赖两个老人的身上,仔细想想;我们不也有错吗?不应该随便抛弃孩子。就算退一万步说,他们也是你的父母啊!小时候养大你,现在又来照顾你的孩子,而你弟又出差,家里只有他们,也不容易啊!”
英惠娴听后,更是气愤,但还是选择了相对温和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
成禄金听后,沉默不语,不知如何反驳。空气中弥漫着寂静而又幽暗的气氛。
“好了,我和你讲那么多,只想你明天可以和二老道个歉,至于你是否接受我的建议,就任由你选择了。今天就聊那么多,别再想了,睡吧!”英惠娴见成禄金许久不曾回话,只好说。
夜里,两个房间格外安静,恰合着独月的孤寂。
第二日,婆婆起得很早,走进厨房。将窗户静静打开,惊动了靠窗的绿叶,静静的水珠也顺流而下滚落至土里。
成桃见婆婆起那么早,也赶紧去厨房,看见婆婆正忙碌着,急声说:“阿梅,别做了,回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徐缘梅是婆婆的名字,而成桃一般叫她作“阿梅”。
成桃说着,便走了过去,扶着徐缘梅边细声说:“你本身昨晚就没睡好,还起那么早,你的身体怎么撑得住啊!赶紧回房休息吧!这我来做!”
徐缘梅听后,也没说什么,准备走回房间去。
就在与成桃接触的一瞬间,徐缘梅紧紧抱住成桃的身子,眼角中的泪水还是落了下来,沾湿了成桃的衣服。成桃见此景,先是一愣,后又轻轻地搂住徐缘梅,慢慢抚摸着她,却又一言不发。
“桃仔,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真的老了、不中用了?”阿梅哽咽地说道。
“没有,你只是用错了方式去做正确的事情而已,他们不理解你,是因为他们没走到你这一步,不知你的心和意,才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要太在意,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应该用正确的方法做正确的事了!”成桃慢慢抚慰着阿梅,轻声细语地说到。
但阿梅还是没有缓过劲来,成桃无奈继续安慰说:“如果你是咽不下这一口气,那我现在就去把那小子揪出来,让他给你当面道歉!”说着,成桃就松开搂住阿梅的手,大步走向成禄金的房间。
阿梅见状,立刻止住抽泣,抹去眼泪,一把拉住成桃的手,小声说道:“别去,别去吵醒了他们,他们昨夜那么晚才回来,让他们多睡会儿。”
成桃听到那平和的语气,才止步,又转身对阿梅说:“好,只要你听我的现在就回去补觉,我就不去。”说罢,便推着阿梅离开了厨房。
晨尽午正之时,成禄金才与英惠娴起来。走出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盘包子。二人也没太在意,就去洗漱去了。两人慢悠悠地走出卫生间,回到厅中。正伸手去拿那满盘的包子,却不知那包子已然粘在了盘上,包子也毫无热气,冷冰冰的。
英惠娴就准备起身,拿上盘子,再去厨房蒸上一蒸。
这时,徐缘梅也正好从房间里出来,成禄金看着母亲现在才走出房间,联想到包子,越想越气,怒喝说:“妈,你这是怎么弄的,包子都凉透了,是诚心和我过不去吗?”
“不是,不是,不是,我现在就拿去再蒸。”徐缘梅慌忙说。
随后,便快步向前,拿过了英惠娴手中的盘子,奔向厨房。边走边急说着“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英惠娴见状,怒视着成禄金。成禄金有意躲避。
“你这是干什么?你忘了我昨天晚上跟你说了什么吗?”英惠娴愠怒地说。
成禄金心虚,不再说话。英惠娴见成禄金这样子,也无可奈何,气愤地走向厨房,边走边数落成禄金的不是。成禄金见英惠娴走进厨房后,才敢放松。
成禄金又回想起,英惠娴昨天晚上的话,“他们也是你的父母啊!”、“他们从小养大你也不容易啊!”。这一句句话语,在成禄金的脑海里不断回荡,涛涛不绝。成禄金沉思了好一会。
突然,一碟冒热腾腾蒸气的包子被用力地放在桌上,随着“啪”的一声,成禄金也被拉回现实,被吓了一跳。
“吃啊!这不是你心心念念的包子吗?”英惠娴大声地说。
这时,院外的大门起了声音,成桃开门回到家中。刚进院子,就听到英惠娴愤怒的声音,立即快步走进房内。成桃一进门,看着那热气腾腾的包子,和两个人僵持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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