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村头妇人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碎语,王志国瞧着王国强和桃花愈发黏糊的模样,心里早跟揣了块烧红的烙铁似的,翻来覆去地烫。
两人并肩走在田埂上,桃花鬓角的碎发被风掀起,伸手别到耳后,那动作妩媚妖娆的让人百看不厌,却只属他王国强专属!
自打上次在桃花家门口,无意间瞥见桃花脖颈处那片淡粉中透着暗红的印记,王志国心里就跟明镜似的——那绝不是蚊子咬的,更不是磕碰出来的。
他蹲在自家三轮车旁,指尖摩挲着锈迹斑斑的车把,指节泛白,心里把那点猫腻翻来覆去地掂量。这秘密他不戳穿,就像猎人盯着陷阱里的猎物,耐着性子等,等一个能把两人攥在手里的机会 。
凭什么?王志国不止一次在夜里攥着拳头,盯着天花板发呆。凭什么王国强家底殷实,住着大瓦房,家里放着能干的春花,身边还守着桃花那样的女人?同样姓王,他王志国在村里却总像个影子,见了王国强得低眉顺眼,说话都不敢大声,可对方连个正眼都懒得给他。
他至今记得那天,桃花去镇上,他壮着胆子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人抱上自己的三轮车,刚到镇上,就被赶来的王国强堵了个正着。对方那双眼睛瞪得像要吃人,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把他烧穿,那架势,仿佛他抢了对方最宝贝的东西 。
王志国今年三十有二,仍是王家庄里孤零零的单身汉。不是他不想娶媳妇,哪个血气方刚的汉子不盼着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可他家里就他一个人,父母走得早,没留下半点积蓄,全家最值钱的家当,就是那辆陪着他风里来雨里去的三轮摩托车。
平日里靠拉客、帮人拉化肥农药谋生,挣的钱刚够糊口,哪里有闲钱说亲娶媳妇?村里的媒婆见了他,都绕着道走 。
王家庄本就女人少,模样周正的更是屈指可数,像桃花这样眉眼含情、身段妩媚的,整个村子独一份。当年桃花被王大海领进村时,村口围了半条街的男人,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连手里的锄头都忘了放下。
夜里躺在炕上,多少汉子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桃花笑起来时那对浅浅的梨涡。王志国也不例外,多少个漫漫长夜,他都是想着桃花的模样,攥着被子熬过的。
他曾以为,这辈子也就只能在梦里跟桃花亲近,现实里,他连跟人说句话都得鼓足勇气 。
可那片吻痕,像一道惊雷,劈碎了他的认命。那天桃花脖颈间那片印记便露了出来——淡红的印子边缘泛着浅紫,形状不规则,不是吻痕是什么?王大海常年在外,这吻痕哪来的?王志国的心猛地一跳,随即又沉了下去,这印记他太熟悉了。
以前手头宽裕时,他也曾揣着皱巴巴的票子,去镇上那家灯光暧昧的洗发廊,把憋了三五个月甚至大半年的欲望,一股脑发泄在那些涂着红指甲的洗头妹身上,也曾在她们脖颈间留下过这样的痕迹 。
他盯着那扇紧闭的木门,喉咙里发紧,指节在车把上攥出深深的印子。王国强有家室,桃花是王大海的媳妇,这俩人凑在一起,就是犯忌讳的事。可王志国没想着去揭发,反而觉得心里那团憋了多年的火,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掏出烟,点了一根,烟雾缭绕中,嘴角勾起一抹阴恻的笑——王国强,你不是什么都比我强吗?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这光鲜的日子,能过多久。他发动三轮车,突突的引擎声打破了村口的宁静,车后扬起的尘土里,藏着他压了半辈子的不甘,和刚刚冒头的、阴暗的野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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