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伟在老家的日子过得不紧不慢,每日跟着刘海守着水果摊,要么进城进货,要么帮着刘海称秤,仿佛早已把卖水果当成了事业。
而美芽带着幸运,一直住在诊所后院的小屋里,在老默日复一日的精心照料下,幸运腿上的石膏早已拆了,如今早已能跑能跳,清脆的笑声总把小院填得满满当当。
“总算是没留下啥后遗症!”老默靠在门框上,看着院子里追着蝴蝶跑的幸运,眼神里的怜爱浓得化不开,连嘴角都带着不自觉的笑意。
美芽站在他身旁,目光追随着幸运的身影,又转头看向老默,眼底满是感激:“谢谢你,老默。”
这些日子的点点滴滴,她都记在心里——幸运刚拆石膏那阵还怕疼,是老默每天变着花样做好吃的,哄着她多吃点补身体;
知道幸运喜欢亮色,他悄悄跑去镇上买了公主裙和会发光的玩具;
夜里幸运腿酸哭闹,也是他守在床边,轻轻揉着她的小腿,哼着不成调的歌谣彻夜安抚。
老默对幸运的好,不是刻意讨好,而是发自内心的疼惜,美芽看得真真切切。
“谢什么?”老默转头看向她,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幸运这么招人疼,我疼还来不及呢,哪用得着谢。”
“不管怎么说,都得谢谢你,谢谢你护着我们母女。”美芽抬眸望着他,双目含情,语气里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依赖。
朝夕相处的时光里,老默的稳重、体贴和担当,一点点暖了她那颗被婚姻凉透的心,她越来越贪恋这样平静安稳的日子,也越来越奢望能和老默一直这样走下去。
“傻丫头。”老默抬手,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指尖的温度轻轻落在她的皮肤上,让美芽脸颊微微发烫,心跳也漏了半拍。
年一过,诊所便迎来了繁忙的旺季,附近村里的老人孩子有个头疼脑热,都爱来这儿。幸运依旧每天被送去幼儿园,美芽忙得抽不开身时,总是老默骑着那辆半旧的自行车去接。
为了让幸运坐得舒服,他特意托人从县城捎了个儿童座椅安在前杠上,还缠上了软乎乎的棉布。
一路上,幸运总好奇地摁着座椅旁的小铃铛,“叮铃叮铃”的声响伴着她的笑声,洒满了乡间小路,到了诊所门口,还搂着车把不愿下来。
“老默,又接你家闺女啦?”常来诊所拿药的老街坊见了,总爱打趣几句。
老默也不恼,笑着把幸运从座椅上抱下来,稳稳托在怀里,声音洪亮:“接我们家小幸运回家啰!”
美芽和幸运吃住都在诊所,在外人眼里,他们俨然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人。王医生看在眼里,也只是偶尔多望几眼,心里暗自欣慰——
老默性子好,对美芽母女是真心实意的好,美芽这姑娘苦了这么久,也该遇上个体贴人,更别提幸运这孩子,着实招人喜欢。
日子就这么平静又温暖地过着,没有争吵,没有算计,只有细水长流的安稳。
转眼就到了三月,河边的柳树发了芽,田野里也冒出了新绿。
志伟在老家没了半点音信,像是彻底从她们的生活里消失了一般,美芽也似乎真的快忘了这个曾经的丈夫。
就连幸运,也再也没问过“爸爸在哪”,在她小小的世界里,那个总带着笑意、会给她买糖、会抱她讲故事的老默,早已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
可这份平静,终究还是被打破了。
那天下午,诊厅里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美芽正专注地给一位老人挂吊瓶,指尖熟练地固定针头、调节滴速。
忽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踏碎了室内的宁静,她抬头望去,只见许久不见的老张低着头走进来,脸色暗沉得像蒙了一层灰,眼下还挂着淡淡的忧愁。
看见美芽,他也只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勉强的浅笑,浅浅点了点头,没说一句话,便转身径直进了老默的办公室,反手轻轻带上了门。
美芽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里掠过一丝疑惑,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实在不像是来复查的。
但转念一想,或许是家里出了什么烦心事,她也不便多问,便收回目光,继续照料着病人,没再多往心里去。
可没过多久,办公室里就传来了低低的争执声,虽然隔着门板听不真切,但能清晰感觉到语气里的焦灼与激动。
美芽的心不由得提了起来,手里的棉签都顿了一下。
紧接着办公室的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老张红着眼眶冲了出来,路过美芽身边时,脚步顿了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诊所。
老默也走了出来,眉头紧紧皱着,脸色有些难看,指尖还夹着一支没点燃的烟。
他看到美芽担忧的眼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
美芽看着他眼底藏不住的疲惫,心里的疑惑更甚——老张和老默是多年的好友,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两人闹到这般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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