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神游溯往，阵祖遗刻
时空的涟漪缓缓平息，王梓墨的“视线”恢复了清晰。
他发现自己正处于一座巍峨耸立、通体仿佛由青铜铸就的巨山之前。山体之上，刻满了无数密密麻麻、复杂无比的阵法纹路，有些纹路他甚至以如今的组字秘造诣看去，都觉得精深奥妙，难以完全理解。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天地元气，以及一种历经万古而不散的、纯粹的阵道法则气息。
“此地……绝非现今的尘蟒古星！”王梓墨立刻判断。眼前的景象，灵气充沛，道韵盎然，与如今那个荒凉、破败的尘蟒星域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抬头望去，只见青铜巨山的山巅，隐约有一座古朴的石殿。而山脚下，竟聚集着数百名修士，他们服饰古老，气息强弱不一，但无一例外，都神情专注地望着山壁上的阵纹，或冥思苦想，或抬手临摹，更有甚者，直接以自身法力引动阵纹，激发出一道道或防御、或攻击、或幻象的光华。
“这是在……集体悟道？参悟阵法？”王梓墨心中明悟。看来，他成功锚定到了尘蟒古星（或者说这片星域）过去某个辉煌的阵法圣地时代。
他的意识体悄无声息地穿梭在人群之中，无人能察觉。他仔细观摩着那些修士引动的阵纹，并与自身所学的组字秘相互印证。
“精妙……果然精妙！许多思路与组字秘一脉相承，但在具体应用和变化上，却又别具一格，更侧重于与天地自然、星辰地脉的结合。”王梓墨看得如痴如醉，玉清道身雏形自动运转，疯狂地记录、解析着这些古老的阵法知识。这对他完善自身的阵道体系，有着难以估量的好处。
他随着几名似乎颇有身份的老年修士，向着山巅的石殿飘去。
石殿并无门户，只有一道如水波般的光幕。那几名老修士对着光幕恭敬行礼后，便径直穿过。王梓墨的意识体也紧随其后。
穿过光幕，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石殿内部并不宽敞，陈设简朴，只有寥寥几个蒲团。而在大殿中央，并非供奉着什么神像，而是竖立着一面非金非玉、光滑如镜的黑色石碑。
石碑之前，一位身着玄色道袍，长发披散，面容古朴，双眸如同蕴含了周天星辰变化的老者，正背对着众人，凝视着石碑。
那几名老修士进入后，便屏息静气，恭敬地立于老者身后，不敢打扰。
王梓墨的目光，则瞬间被那面黑色石碑吸引住了！
石碑之上，并非文字，而是流动的、如同活物般的阵纹！这些阵纹，他太熟悉了！其核心道韵，赫然正是 “组”字秘！但比他所学的更加古老、更加原始、也更加……包罗万象！仿佛是一切阵法组合变化的源头之一！
更让他心神剧震的是，在那些流动的组字秘道韵之中，他隐约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却与他所知的“前”、“皆”、“数”等秘术产生微弱共鸣的轨迹——那似乎是…… “列”字秘 的雏形或者某种应用？！
“莫非……‘列’字秘与‘组’字秘，在根源上竟有如此深的关联？此地，曾是同时研究这两大秘术的圣地？”一个惊人的猜想在他心中升起。
就在这时，那位玄袍老者似乎完成了沉思，缓缓转过身。
他的目光仿佛能洞穿万古，竟隐隐朝着王梓墨意识体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虽然王梓墨确信自己处于不可观测的神游状态，但那一刹那，他依旧感到一种被无上存在注视的心悸感！
老者并未说什么，而是抬手，指向那面黑色石碑，对身后的几名老修士开口，声音苍老而蕴含至理：
“阵之道，在于组，亦在于列。组者，合万物之形；列者，定万象之位。无组不成阵，无列阵不固。尔等观此‘万阵源碑’，当明此理。吾之道，尽在于此，能悟几分，看尔等造化。”
说完，老者的身影竟开始缓缓变淡，最终化作点点星光，融入了那面“万阵源碑”之中，消失不见。
“恭送阵祖！”那几名老修士齐齐跪拜，声音哽咽，充满了不舍与崇敬。
阵祖！
王梓墨心中巨震。这位老者，竟然是此地阵法之道的祖师！他留下的这面万阵源碑，竟然同时蕴含了“组”字秘的源头奥义和“列”字秘的关键线索！
他立刻将全部心神投入到那面源碑之上，玉清道身运转到极致，拼命记忆、解析着上面流动的每一道阵纹，尤其是那些与“列”字秘产生共鸣的奇异轨迹。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溯光戒】传来的力量开始减弱，神游的时间即将结束。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那面万阵源碑和跪拜的修士也逐渐远去。
在意识彻底被拉回现世的前一刻，他拼尽全力，将最后一段关于“列”位定序、稳固时空的阵纹轨迹，深深烙印在了自己的意志核心！
……
废弃观测站内，王梓墨猛地睁开双眼，眸中无数玄奥的阵纹一闪而逝。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喜悦之色。
这次主动神游，收获远超预期！不仅印证并补充了他的组字秘，更重要的是，找到了“列”字秘的确切线索与传承源头！
“阵祖……万阵源碑……组列相生……”他喃喃自语，感受着意识中多出的那些古老阵道知识与那丝关于“列”字秘的轨迹，心中豁然开朗。
“看来，风暴之眼内的远古传送阵，以及灰烬佣兵团那件法器上的组字秘韵律，恐怕都源自这位‘阵祖’的传承。那天妖星域的线索，或许指向的是阵祖传承的另一个分支，或者……是万阵源碑的另一部分？”
王梓墨站起身，目光穿过观测站的破窗，望向远方那能量肆虐的“风暴之眼”，眼中充满了笃定。
尘蟒星域的谜团，正在他面前层层揭开。而“列”字秘的获取之路，也第一次变得如此清晰。
下一步，便是进入风暴之眼，亲眼见识一下那座由阵祖传承下来的——远古星空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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