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像指间的沙,攥得再紧也终会漏光,日子很快滑回上班、工作的轨道。
冷战这东西,磨人的本事远超寻常吵闹。寻常争执再凶,气头过了,眼泪落了,反倒来得快去得也快。可这冷战,话堵在喉咙里说不清,理绕在心头道不明,就这么不声不响、不痛不痒地耗了将近五天。
凌蕾心里堵得慌,那股子难受劲儿像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地压着。可她骨子里的自我与骄傲不允许低头——你冷维琛要冷战,我就奉陪到底。她越想越气:这叫什么事?有话不能敞开说吗?一个大男人,至于吗?
话说回来,那笔钱能拿回来,换了别人怕是偷着乐了,也就冷维琛这“傻蛋”还揪着不放。凌蕾叹了口气,这毕竟是她第一次正经谈恋爱,原以为是轻松简单的事,没成想因为这么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闹得如此僵持。原来,恋爱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冷维琛这边也不好受。他向来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日子过得敞亮痛快,哪儿经受过这种僵持?凌蕾……倒也不能说她全然不好,可那件事做得确实太过分了。在他看来,就算两人将来结了婚,这种事上也不能擅自替他做主,至少该跟他说一声,哪怕提前发个微信知会下。就算结局一样,他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憋屈,烦闷了。而反观宋祁,和好就容易多了,要么在健身房里狠狠比拼一场,把力气耗尽;要么痛痛快快喝几杯,男人之间的事,有时候就这么好解决,一杯酒下肚,或许就破冰了。可对着凌蕾,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凌蕾呢?其实心里不是没想过包容,没想过原谅,没想过既往不咎。可那道坎,就是过不去。加上父母在耳边念叨:“现在就敢替你做主,将来还不得被她操控?”“这孩子做事太急躁,不稳妥,这次还好能挽回,真要是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这些话像小石子,一颗一颗投进她心里,搅得她更乱了。
话这东西,真是奇妙,既能是开心的锁,打开心结;也能是杀人的刀,割得人心疼。同样一件事,全凭怎么说。
就像古时候有个举人,进京赶考时住在店里。考试前两天,他做了三个梦:第一个梦,是自己在高墙上种白菜;第二个梦,是下雨天,他戴了斗笠还打着伞;第三个梦,是跟心仪已久的表妹躺在一张床上,却背靠着背。
举人觉得这三个梦有深意,第二天赶紧去找算命的解梦。算命的一听,拍着大腿说:“你还是回家吧!你想啊,高墙上种白菜,那不是白费劲吗?戴斗笠还打伞,不是多此一举吗?跟表妹都躺一张床上了,却背靠背,那不是没戏吗?”
举人一听,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像掉进了万丈深渊。他回到店里,心灰意冷地收拾包袱准备回乡。店老板见了奇怪,问:“不是明天就要考试了吗?怎么今天就回乡?”
举人把解梦的事一说,店老板乐了:“哟,我也会解梦。我倒觉得,你一定要留下来。你想,墙上种白菜,那不是‘高中’吗?戴斗笠又打伞,说明你这次有备无患啊!跟表妹背靠背躺在床上,那是说你‘翻身’的时候要到了!”
举人一听,觉得这话更有道理,顿时振奋精神去考试,果然高中了。你看,不同的心态,真能带来不同的结果。
谁又能真的一点不在意周围人的话呢?耳边听多了消极放弃的言论,冷维琛也不想再折磨自己,他想,或许彼此放过才是解脱。不过,也庆幸两人确实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真要散了,也少些牵扯。
这天晚上,快到十二点半了,冷维琛还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手机屏幕亮着,是他和凌蕾的对话框。他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又删,删了又敲,来来回回,快一点钟了,屏幕上还是一片空白。
谁还没点小心思、小想法呢?谁在这世上没点旁人不懂的执拗呢?可终究,人还是要为自己做点什么。冷维琛深吸一口气,终于敲下一行字:“蕾蕾,我们确实不应该这样了,明天中午见面吧!”
点击发送,看着信息显示“已送达”,他才松了一口气,一股强烈的疲惫感瞬间席卷全身。他把手机留在客厅,起身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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