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河水缓缓流淌,岸边的柳枝轻轻摇曳,室内的老白茶依旧咕嘟作响,茶香混着桌上清炒时蔬的鲜气,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凌蕾看着对面那个紧张却坦诚的男人,心里想着:这相亲,倒比想象中有意思多了。
两人一时都没有开口,空气中只听见茶水沸腾的轻响。凌蕾瞧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先开了口语气放缓了些:“小全你是土生土长的滨城人吗?口音道听着没什么外地味儿。”
这话像是给全云成按下了某个开关,他立刻坐直的身子,眼神也变得专注起来,这是开口时语气带着种刻意的规整,像极了背课文:“对,我是本地人,从小就在这儿长大。”说完他又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接下来该说什么,几秒之后才接着道,“家里现在有两套房产都在市区,交通挺方便的,我自己也有一套商品房,还没装修过的。”
他语速平稳一字一句说的格外认真,仿佛汇报工作,但接下来气氛一时还是有点僵住了。还好凌蕾再次打破这种气氛,她夹了一筷子清炒时蔬,入口清爽,笑着随口问道:“你开互联网公司,是做哪一块的呀?现在这行竞争挺激烈的吧?”
全云成刚端起茶杯要喝,闻言动作一顿,又把杯子轻轻放下,坐直了身子,像是学生被老师提问般认真作答,语气依旧带着点“背书”的规整:“主要做企业数字化转型的技术服务,就是帮传统公司搭线上系统、优化流程。竞争确实挺激烈的,不过我们团队技术过硬,之前接了几个大项目,口碑做起来了,现在订单还比较稳定。”
他说着,下意识地抬手扶了扶眼镜,指尖因为紧张微微泛白,眼神却很亮,透着对自己事业的笃定——那是抛开相亲的局促后,属于创业者的自信。
凌蕾点点头,故意逗他:“这么厉害?那你当老板,平时是不是要管很多人?会不会经常发脾气呀?”
“不会不会!” 全云成立刻摆手,语气急了些,倒少了几分刻意的规整,多了点真实的慌乱,“我们团队人不多,就二十来个,都是一起打拼过来的,大家相处得像朋友。我很少发脾气,有问题就一起解决,发脾气没用。” 他怕凌蕾不信,又补充道,“真的,上次有个项目出了纰漏,我也只是跟大家一起加班改方案,没骂过人。”
那副急于辩解的样子,像极了被误会的孩子,凌蕾忍不住笑了:“逗你的呢,看你紧张的。创业不容易,能跟团队处得好,说明你为人挺靠谱的。”
全云成这才反应过来,耳根又红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只戴着金表的手,做这个动作时显得有些笨拙,和他商务精英的打扮格格不入。“我……我以为你真的觉得我脾气不好。” 他小声嘀咕,眼神里带着点委屈,又有点释然。
“那你年收入有多少呢?”似乎他很擅长聊工作,凌蕾接着问道。
“规模不算特别大,但运营得还可以,一年赚个一两千万,没什么大问题。”
这话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难免显得张扬,可从他嘴里讲出来,只透着股实打实的坦诚,配上他那副紧张又认真的样子,反倒让人觉得可爱。凌蕾挑了挑眉,刚想再问点什么,却见全云成说完这话,就猛地停住了,眼神有些发慌,嘴唇动了动,似乎想不出接下来该说什么,原本就有些僵硬的身体,此刻更像被定住了一般。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只有茶壶里的水还在咕嘟作响。凌蕾看着他那副“卡壳”的模样,心里愈发确定——这妥妥是个相亲小白,怕是把家里交代的“个人情况”都背熟了,说完就没了下文。
她只好主动接过话头,笑着打圆场:“互联网公司呀,那确实挺费精力的,平时肯定经常加班吧?难怪没顾上装修房子。”
“嗯!是挺忙的。” 全云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眼神里透着几分庆幸,“有时候要盯项目,加班到半夜是常事,装修的事就一直拖着了。”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只说这一句不够,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要是以后有需要,随时能抽时间弄。”
凌蕾点点头,拿起茶壶给他续了杯茶:“那你平时不忙的时候,喜欢做点什么呀?比如看看电影、运动之类的?”
“我……” 全云成皱了皱眉,像是在努力回想自己的业余生活,过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不忙的时候,就在家看看行业相关的书,或者跟朋友吃个饭,没什么特别的爱好。” 他说完,又怕凌蕾觉得无趣,连忙补充,“不过要是别人喜欢什么,我也能陪着去试试,比如看电影、逛公园都行。”
这话实在得有些可爱,凌蕾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倒是挺随和。对了,你之前相亲过吗?我看你好像不太习惯跟人这样聊天。”
全云成的脸瞬间红了大半,连耳根都透着热意,他下意识地避开凌蕾的目光,看向窗外的河道,语气也变得有些局促,没了之前“背书”时的规整,多了几分坦诚:“没……没相过几次。这次来,也是家里催得紧。”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转头看向凌蕾,眼神里带着点无奈,又透着股实在:“我爸妈总说我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天天给我安排相亲,推不掉,就只好来了。” 他说完,像是怕凌蕾误会,又连忙补充,“不过我也没敷衍,就是……不太会跟女孩子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凌蕾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倒是生出了几分好感。眼前的男人,长得是那种带着点“斯文败类”的帅——小辫子、金表、商务精英的打扮,乍一看像是挺会来事的人,可实际上却是张白纸,坦诚得毫无保留,连“迫于家里压力”这种话都直言不讳,没有半分虚情假意。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愈发温和:“没事,聊天嘛,想到什么说什么就好。你看这茶楼的环境多好,咱们慢慢聊,不急。”
全云成闻言,像是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了些,他对着凌蕾笑了笑,眼神里带着点感激,又有几分不好意思:“好,听你的。”
窗外的河水缓缓流淌,岸边的柳枝轻轻摇曳,室内的老白茶依旧咕嘟作响,茶香混着桌上清炒时蔬的鲜气,弥漫在小小的空间里。凌蕾看着对面那个紧张却坦诚的男人,心里想着:这相亲,倒比想象中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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