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的余温尚未散尽,城市已仓促切换回忙碌节奏,凌蕾却因菜市场那场意外被迫按下工作暂停键——她攥着手机看着假条信息窝在沙发里,只想借独处驱散那些飞溅的戾气与惊悸,这场突如其来的暴力冲突,在她心底刻下了挥之不去的阴霾,此刻急需一段喘息的间隙平复心绪。
明明喝得酩酊大醉熬了整夜的惊魂未定,连怎么摸索回家都记不清,凌蕾没碰手机,清晨八点五十分便猛然惊醒。胸腔里的慌乱翻涌不止,第一个念头就撞向程闻溪——菜市场那天他满身狼狈却眼神果决的模样,孤身向前的孤勇,像根细刺扎在心上。她指尖划过屏幕,飞快敲出微信:“程闻溪,你今天好点没?胳膊上的伤没大碍吧?”
消息发出后,焦灼漫过心头,足足等了近一小时才等来回复:“没事,郑老板给我放了假,这会儿在海边,状态挺好的。”附带的照片里,海浪卷着白沫拍向沙滩,天光铺在海面泛着亮。凌蕾盯着屏幕叹气,这小子向来不善言辞,定是把伤痛藏在了洒脱背后,却不愿让她窥见脆弱。心烦如乱麻的她窝在床上,连手机都懒得再看,起身想煮点早餐转移注意力——鸡蛋搁在灶台旁,平底锅已烧热倒油,可指尖刚碰到蛋壳,浑身的力气就像被抽干,最终只能长叹一声关火,把食材胡乱推到一边,漫无目的地瘫在沙发上,烦躁仍是盘踞心头的主旋律。
急需找人消解郁结的凌蕾,思来想去走向了不远处的广州名剪,推门便被热闹气息裹住。吧台前,小乐正低头整理工具,抬眼瞥见她瞬间眼睛一亮,手里的梳子往台面上一放,嗓门清亮地喊:“哇,蕾姐你怎么来了!”这声惊呼引得好几人抬头张望。
凯文正给顾客剪发,余光瞥见她后飞快眨了眨眼,便继续专注于手头动作,红色长发随着剪刀开合的节奏轻轻晃动;郑老板在另一把理发椅旁忙活,对面显然是熟客,两人一边剪发一边闲聊,见她进来也笑着点头致意。
贺松州端着一碗调好的染膏走过来,平日里话不多的他放慢脚步,语气平实:“你是来找程闻溪吧?来不巧了,他今早来过店里,郑老板硬逼着他放假休息,这会儿该是回家或是去别处了。”说完瞥了她一眼,便准备转身回工位。
“我知道情况,没特意找他,就是来店里坐坐。”凌蕾声音透着倦意,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衣角。
“那边有茶水,泡一杯拿着?要不就看我染发吧,有时候盯着这些琐碎活儿,倒挺治愈解压的。”贺松州嘴角牵起浅浅笑意,语气带着几分腼腆的温和,提议里藏着细腻的体贴。
凌蕾勉强挤出一丝笑,转身去茶水间倒了杯温水,回来找了把转椅坐下。她像被按下静音键的摆件,安静地看着店里流转的烟火气:忙碌穿梭的店员、神态各异的顾客,尤其是贺松州——他低头和顾客轻声沟通时眉眼柔和,捏着染刷顺着发丝涂抹染膏时格外专注,指尖起落间满是细致。剪刀开合的脆响、吹风机的低鸣、偶尔响起的闲聊声交织在一起,这场井井有条的忙碌,像一双温柔的手,慢慢抚平了她心头的褶皱,浮躁渐渐被安宁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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