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人们开始收割稻子,村里一片忙碌的景象,家家户户都在自家田里忙活。
看着村里人都在田里收稻子,姚老头也着急,自家的一镰刀还没动,现在是抢收的关键时期,要是一场雨下来,今年的口粮可就全完了。
学堂已经放了忙收假,大郎,二郎,三郎,全都回来了。
大郎,你们几兄弟也看了,你爹他们的伤还未好,下不了地,家里的稻子也熟了,要是下雨全家可就要饿肚子了,爷爷带着你们去收稻子。
好的,爷爷,都听你的。三个孙子还没收过稻子,听到要下地有些兴奋,跃跃欲试。
于是姚老头就带着两个儿媳,三个孙女,三个孙子下地,开始收稻子。
这姚家田里可热闹,一会说头晕的,一会说腰疼的,一会又渴了,一会又要上茅房......状况不断,一天下来,这么多人,一亩地的稻子都没收完。
姚老头还挺满意,毕竟是第一天,都没有干过活,相信明天就会快很多。结果,第二天没有一个人起床,不是喊这里疼,就是喊那里疼。
邓婆子又在院子里骂了,“你们以为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干点活就要死不活的,赶紧给老娘起来,不然小心你们的皮。”
老婆子这样干下去不行,猴年马月才能收完呀,况且这老天不等人,得想想办法。
能想啥办法,又没钱雇短工。
你让两个媳妇带着三个孙女下地先干着,我让大郎他们去请人。
这五人不情愿得来到田里,没个几把稻子,就都坐在地上歇着,“大嫂,就靠咱们几个能把这些稻子收完吗?还不得要了命呀!”
刚才出来得时候,不是听爹说要让大郎他们去请人帮忙吗?
“真的呀?我怎么没听到,如果是这样,那可太好了,我们就多歇会,等帮忙得人来,一下就收完了。”王金花脸上带笑,几个丫头也都放松下来,脸上有个笑模样。
再说姚老头把四个孙子叫到跟前,开始调兵遣将,大郎,你去请你大姑父一家,二郎,你去请你二姑父一家,三郎,你去隔壁青竹村请你四叔和四婶,让他们赶紧回来帮忙,你四叔四婶要是不来,你就这么说——。”
知道了爷爷,三个小子一溜烟跑去请人了。
“爷爷,我干什么呢?”四郎问道。
四郎还小,就随爷爷去田里看看。
姚老头到田里就看到这样一副景象,田里一个人影没看到,田边的树下,几个女人正在靠着树睡觉呢。他作为一个公公,也不好说什么,带着四郎回去了。
爷孙俩回到家,邓婆子就问,你娘她们割了多少呀?
姚老头径自回了屋,四郎毕竟年纪小,想都没想就说,大伯娘她们没割稻子,她们都在树下面睡觉呢,我和爷爷转了一圈,就回来了。
什么?那几个贱皮子竟然跑到地里去睡觉,既然没干活,那就别吃饭。
四郎听他奶这样说,知道自己闯了祸,赶紧躲屋里去了,祈祷奶奶不要把他给说去。
果然,晚上几人回来,邓婆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不让几个人吃饭。四郎躲在屋子里静静的听着,心里就跟打鼓似的,咚咚直跳。如果他奶真把自己说来,就等着迎接她娘的怒火吧。
大郎他们去请人的第二天,老四和他媳妇就回了老家,两人虽然一脸不悦,但也不好说什么,至于他三个哥哥是怎么伤的,老姚家没说,他们自然也就没问,安慰几个哥哥好好养伤,就去下地了。
老四夫妻俩去田里割稻子,姚家一个大人都没去,就让几个丫头跟着。
老四,你看这是什么事啊,有这么不要脸的吗?请别人来帮忙,自家人却在屋里躲清闲,这么热的天,连口水也不送,今天干完,明天我就不来了,谁爱干谁干,我又吃上一粒米。
中午的时候,其他村民家都送饭到地里,结果姚家都没人送水送饭,隔壁地里的村民实在看不下去,给两人送了水和两个包子,“老四,天气这么热,和你媳妇喝点水,吃个包子垫垫肚子。”
多谢根子叔。
那三个丫头就没人管了,到地里也没有好好干活,对他们这个四叔四婶也是爱搭不理,没有一点尊重,爱咋地咋地吧,老四也不管了。
夫妻俩就这样饿着肚子在田里割了一天的稻子。
天快黑了,村民们都往回走了,他们两往也回走,到姚家一看,人家都把饭吃了,就给他们剩了一点面糊糊。老四气不过,他受点委屈也就算了,可不能让她媳妇也受委屈,就去找爹娘理论。
三个丫头,趁机把那些糊糊全喝完了,吃的肚子胀胀的,三个人吃了五个人的量,能不肚子胀嘛。
“娘,我们干了一天活,中午饭都没有吃,晚饭就剩这么点糊糊,是想饿死我们吗?
“就这些东西,你们爱吃不吃,就是不吃活也得干。”邓婆子还在生气老四分家的事,搞得家里现在都没人干活。
老四气得双眼通红,扫了一眼姚老头和邓婆子,转身就走了。
老婆子,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他是我的儿子,敢忤逆我,就是这样的下场。
老四出来眼睛红红的,拉着媳妇就往岳父家走,老四怎么了?
萍儿,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委屈了,明天咱就不来了。
第二天,老四两口果然没来,邓婆子气的破口大骂,这一对白眼狼,自家没地,也不来帮忙。自己几个哥哥受伤不能下地,老头子年岁大了,也不能太劳累,一点不顾念骨肉亲情,真是白养了几十年。
姚家的两个女儿带着一家子来了,男人们喝了点水都下地干活了,姚老头也去了,他虽然干不了多少活,但是有他在,其他人就偷不了懒。
邓婆子拉着大女儿莲花就开始诉苦,“莲花呀,你都不知道咱们家被人欺负的有多惨,你看看,你大哥和两个弟弟,至今还躺在床上不能动。”
邓婆子从小就喜欢莲花,不喜欢菊花,莲花和邓婆子长得一个脾性,也比较像,有邓婆子给她撑腰,家里除了大哥,其它几个弟弟妹妹都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菊花为人忠厚,从小就不受待见,整天就是干活,她和老四年纪相仿也最亲。
莲花一来,邓婆子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白腊梅和王金花可是很怵她这个大姑姐,也赶紧来捧臭脚,在一边帮腔。
娘,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好好说,到底是谁把大哥他们打成那样,我决饶不轻饶。
邓婆子就添油加醋的把陈锦南的罪状细数一遍,漏掉的,那两周里赶紧补上。
姚莲花虽然霸道,蛮不讲理,却是干活的一把好手,她说要下地,姚家除了老两口,三个读书的侄子和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其他人全部跟着下地。
这可苦了姚家的女人,跟着男人们从早干到晚,还不敢偷懒,要是被大姑姐看见,就是一顿说教或者臭骂,她可不管你是谁谁谁?
早上起不来,邓婆子直接冲进屋里掀被子,可吓坏了白腊梅。
白白嫩嫩的姚家女人,都被晒的脱了一层皮。
四天后,姚家的稻子收完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男人们把稻子运回来,姚莲花就准备去找陈锦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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