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隆夜市的清晨总是被海雾笼罩，今天却格外不同。几十个摊贩代表挤在阿辉的铁皮屋里，交头接耳，神色惶惶。
“陈老板，你说雷功要垄断全香港的夜市，是真的吗？”卖蚵仔煎的阿火伯第一个发问，布满皱纹的手微微发抖。
陈默把笔记本电脑转向众人，屏幕上正是“清洗计划”的详细内容。当看到“强制收购”、“暴力清场”等字眼时，屋里顿时炸开了锅。
“夭寿哦！这还要不要人活了！”卖珍珠奶茶的阿珠姨直接哭出声。
卖大肠包小肠的坤叔猛拍桌子：“我跟他们拼了！”
陈默抬手示意安静：“拼命是最蠢的办法。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成立夜市联盟。”陈默环视众人，“资源共享，统一采购，共同抵御外敌。”
阿火伯冷笑：“说得好听！最后还不是被你吞并？”
“错。”陈默打开一份文件，“联盟采用合作社模式，每个摊主都是股东。我出管理和技术，占股百分之二十，剩下的百分之八十由大家平分。”
屋里顿时安静下来。摊主们面面相觑，这个条件好得让人不敢相信。
“而且，”陈默补充道，“第一批加盟的二十个摊位，我将传授三道默宴的招牌秘方。”
这话像在油锅里泼了盆水，顿时炸开了花。默宴的招牌菜有多火爆，全台湾的餐饮界都知道！
“我加入！”阿珠姨第一个举手。
坤叔犹豫道：“可是...雷功那边...”
陈默微笑：“雷功那边，我自有办法。”
就在联盟协议即将签署时，铁皮屋外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十几辆黑色轿车把巷子堵得水泄不通，雷功带着大批手下走了过来。
“陈默，在我的地盘挖墙脚？”雷功皮笑肉不笑，“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摊主们吓得缩成一团。阿火伯更是直接躲到了灶台后面。
陈默不慌不忙地合上电脑：“雷先生误会了，我只是在帮大家找个更好的出路。”
“更好的出路？”雷功冷笑，“跟我作对就是最好的出路？”
他身后的打手们蠢蠢欲动，气氛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巷口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只见近百个穿着各色围裙的摊贩，举着锅铲、擀面杖等“武器”，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手里拎着把明晃晃的菜刀：
“雷功！你想动陈老板，先问过我手里的刀！”
雷功脸色微变：“刀嬷？你不是退休了吗？”
被称作刀嬷的老太太把菜刀往案板上一剁：“退休了也能砍人！陈老板要带我们发财，你敢拦着？”
她身后的摊贩们齐声高呼：“支持陈老板！成立联盟！”
雷功被这阵势吓了一跳，强作镇定：“刀嬷，你非要蹚这浑水？”
刀嬷冷笑：“三十年前你在夜市下毒搞垮老李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
雷功脸色骤变：“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刀嬷转向众摊贩，“各位！雷功为什么怕我们成立联盟？因为他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就要藏不住了！”
摊主们议论纷纷，看雷功的眼神都变了。
雷功见势不妙，恶狠狠地瞪了陈默一眼：“咱们走着瞧！”
带着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刀嬷这才转身对陈默说：“陈老板，我支持你。不过...”她眯起眼睛，“你要是敢骗大家，我这把刀可不认人。”
陈默微笑：“不敢。”
联盟成立仪式就定在当晚夜市收摊后。近百个摊主聚在中心广场，场面热闹非凡。
陈默正要宣读联盟章程，手机突然震动。是小黑发来的紧急信息：
“司徒浩南的人正在攻击中央厨房，山鸡哥受伤了！”
陈默脸色不变，继续微笑着完成仪式，但握着手机的手已经青筋暴起。
仪式一结束，他立即躲到角落回电：“伤势如何？”
“轻伤，胳膊被划了一刀。”小黑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不过对方来了个厉害角色，像是职业杀手。”
陈默眼神一冷：“撑住，我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他找到刀嬷和阿辉：“台湾这边就交给你们了，香港出了点事。”
刀嬷点头：“放心，有我在，雷功翻不起浪。”
阿辉低声道：“我刚收到消息，司徒浩南请了鬼见愁出手。”
陈默瞳孔微缩。鬼见愁，东南亚最有名的职业杀手，据说从未失手。
“知道了。”陈默面不改色，“正好会会他。”
小结巴听说要回香港，立即开始收拾行李：“这次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陈默本想拒绝，但看到她坚定的眼神，最终点了点头。
去机场的路上，陈默一直在思考。雷功和司徒浩南的联手在他意料之中，但鬼见愁的出现，说明对方已经狗急跳墙。
“老大，”小结巴轻声问，“你是不是在担心鬼见愁？”
陈默笑了笑：“我在想，是该给司徒浩南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了。”
飞机降落在香港时已是深夜。陈默刚开机就接到十三妹的电话：
“阿默！你们中央厨房怎么回事？刚才好像有爆炸声！”
陈默心里一沉：“我马上到。”
赶到默宴中央厨房时，现场一片狼藉。几个冷藏库的大门被炸开，地上还有斑斑血迹。
山鸡吊着只胳膊迎上来：“妈的！来了个狠角色，要不是小黑提前预警，咱们就交代在这了！”
小黑从监控室探出头：“老板，对方在系统里留了句话。”
屏幕上是一行血红的大字：
“明天这个时候，取你性命。——鬼见愁”
小结巴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住陈默的胳膊。
陈默却笑了：“这么着急送死？”
他吩咐小黑：“把这句话改了，加个表情包。”
五分钟后，鬼见愁的手机收到回复：
“明天这个时候，请你吃烧烤～(?′?`?) ——陈默”
据小黑说，监控拍到鬼见愁看到回复时，直接把手机捏碎了。
第二天，陈默像没事人一样照常巡视各分店。小结巴寸步不离地跟着，眼睛警惕地四处张望。
“放松点。”陈默把一串烤蘑菇递给她，“鬼见愁要是这么容易得手，早就失业了。”
傍晚时分，陈默突然说要去看电影。小结巴以为听错了：“现在？鬼见愁可能就在暗处盯着呢！”
“所以才要去看电影。”陈默神秘一笑，“动作片，最适合他了。”
铜锣湾电影院里，陈默买了最后排的座位。电影放到一半，他突然起身去洗手间。
小结巴想跟，被他按住：“坐着，看好戏。”
洗手间里空无一人。陈默站在小便池前，突然开口：
“跟了一路，不累吗？”
镜子里，一个穿着清洁工制服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你知道是我？”鬼见愁的声音沙哑难听。
陈默拉上裤链：“司徒浩南没告诉你吗？我鼻子很灵，你身上那股消毒水味，在电影院门口就闻到了。”
鬼见愁缓缓从清洁车里抽出一把匕首：“聪明人通常活不长。”
“巧了，”陈默转身，“我这个人就喜欢打破常规。”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隔间门突然全部打开，山鸡、十三妹带着洪兴的人涌了进来！
“惊喜吗？”山鸡得意地晃着没受伤的那只胳膊。
鬼见愁临危不乱，匕首直取陈默咽喉！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天花板的消防喷头突然全部启动，高压水柱把鬼见愁冲得睁不开眼！
小黑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来：“老板，这招怎麽样？”
陈默抹了把脸上的水：“下次提前说一声！”
鬼见愁还想反抗，十三妹一个扫堂腿把他放倒，洪兴的小弟们一拥而上。
被按在地上的鬼见愁死死瞪着陈默：“你怎么知道我会在洗手间动手？”
陈默蹲下身：“因为你洁癖啊。电影院这么脏的地方，你肯定想速战速决。”
鬼见愁愣住了：“你怎么知道我洁癖？”
“司徒浩南的办公室我也黑进去过。”陈默微笑，“你那份长达三页的行动环境要求，看得我叹为观止。”
回到默宴总部，陈默立即提审鬼见愁。令人意外的是，这个冷血杀手居然很配合。
“司徒浩南答应给我五百万，事成后再加五百万。”鬼见愁有问必答，“不过现在看来，他是付不起了。”
陈默挑眉：“为什么？”
“因为你比他厉害。”鬼见愁说得理所当然，“我们这行，只跟赢家混。”
山鸡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你们杀手还带跳槽的？”
鬼见愁一脸理所当然：“良禽择木而栖。”
陈默被逗笑了：“那如果我给你双倍价钱呢？”
“成交。”鬼见愁毫不犹豫，“需要我反杀司徒浩南吗？给你打个八折。”
众人：“......”
最终陈默没要鬼见愁去杀人，而是让他做了默宴的安全顾问。用小黑的话说，这叫“专业对口”。
晚上，陈默站在天台上，看着维多利亚港的夜景。小结巴给他披上外套：
“老大，接下来怎么办？”
陈默目光深邃：“雷功和司徒浩南已经出完牌了，现在该我们了。”
他拨通刀嬷的电话：
“刀嬷，可以开始了。让雷功见识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夜市联盟。”
挂断电话，他又对小黑说：
“把清洗计划的完整版发给香港所有夜市摊主。是时候让司徒浩南尝尝众叛亲离的滋味了。”
夜风吹动陈默的衣角，远处的霓虹在他眼中映出点点星光。
这场仗，他要赢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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