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展会的成功让星辰能源一夜之间成为全球焦点，但陈默团队没有时间庆祝。接到那个神秘电话后，他们立即改签航班，提前返回香港。
飞机上，山鸡一边翻看着平板上关于星辰能源的新闻报道，一边咧嘴傻笑：“默哥，你看这个德国汽车杂志，说我们是‘来自东方的黑马’！嘿嘿，当年我在铜锣湾当黑马，现在咱们在汽车界也成黑马了！”
包皮凑过来看了一眼：“他们是不是在骂我们啊？说我们黑？”
李哲推了推眼镜，耐心解释：“黑马的意思是出乎意料的优胜者，是褒义词。”
“哦...”包皮恍然大悟，随即又得意起来，“那不就是说我们很厉害嘛！”
陈浩南没有参与说笑，他注意到陈默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盯着窗外，眉头微锁。
“阿默，中东来的客人，你怎么看？”陈浩南轻声问道。
陈默收回目光，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石油王子主动找电动车公司谈合作？要么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要么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中东那些产油国也看到了能源转型的大趋势，想未雨绸缪。”陈默顿了顿，“但我更倾向于前者。”
十三妹从前排转过头来：“我查了一下，要来的是沙特阿卜杜勒亲王，在王室中地位不低，掌管着他们国家最大的石油投资基金。这种人突然造访，肯定不简单。”
乌鸦冷哼一声：“管他什么亲王不亲王，在香港这一亩三分地，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陈默笑了笑，没有反驳，但眼中的忧虑并未散去。
飞机降落在香港国际机场时已是深夜，但三合财团总部依然灯火通明。陈默刚走进办公室，阿King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
“默哥，阿卜杜勒亲王那边又来电了，说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到访，随行人员有十二人。”
山鸡吹了个口哨：“排场不小啊！”
陈默点点头：“按照最高规格准备接待，但安保要加倍。浩南，这件事交给你。”
陈浩南会意：“明白，我会安排最可靠的兄弟。”
第二天上午九点五十分，一支由五辆劳斯莱斯组成的车队缓缓驶入三合财团总部大楼。从中间那辆加长幻影上下来一位身着白色阿拉伯长袍、头戴红白格头巾的中年男子，约莫五十岁年纪，留着精心修剪的短须，眼神锐利如鹰。
“欢迎阿卜杜勒亲王殿下。”陈默带着团队在门口迎接。
阿卜杜勒亲王微笑着与陈默握手，流利的英语带着牛津口音：“陈先生，久仰大名。柏林展会上的演示令人印象深刻。”
在陈默的介绍下，阿卜杜勒与三合财团的核心成员一一握手。当轮到李哲时，亲王特意多停留了片刻。
“这位就是发明那种神奇电池的天才科学家吧？”阿卜杜勒打量着李哲，目光中带着审视，“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成就，真是令人钦佩。”
李哲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勉强笑了笑：“您过奖了。”
会议室里，双方分坐长桌两侧。寒暄过后，阿卜杜勒亲王直入主题。
“陈先生，我就开门见山了。”阿卜杜勒做了个手势，身后的随从立即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我们沙特主权基金，希望投资星辰能源，一百亿美元，换取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连见惯大场面的蒋天生和蒋天养都微微动容。
山鸡低声对包皮说：“一百亿？还是美金？这些石油佬真他娘的有钱！”
陈默面不改色，轻轻将文件推了回去：“感谢亲王殿下的厚爱，但星辰能源目前不需要融资。”
阿卜杜勒的眼睛眯了起来：“陈先生不先看看具体条款？我们可以给予星辰能源完全自主的经营权，只作为财务投资者。”
“很抱歉，星辰能源是我们三合财团的核心战略项目，不会引入外部投资者。”陈默的语气平和但坚定。
谈判似乎陷入了僵局。阿卜杜勒的亲信们交换着眼神，显然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
突然，阿卜杜勒哈哈大笑起来：“好！有魄力！我就欣赏陈先生这样的企业家！”
他话锋一转：“既然股权投资不行，那我们换一种合作方式。我们希望能够独家代理星辰能源在中东地区的销售业务，并且...购买你们的电池技术授权。”
陈默微微一笑：“亲王殿下，电动车在中东的市场规模恐怕...”
“不不不，你误会了。”阿卜杜勒摆手，“我们不是要卖电动车，是要用你们的电池技术来改进我们的石油开采设备。”
这个转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李哲忍不住开口：“石油开采设备？我们的电池是为电动车设计的，不太适合...”
“适不适合，试试才知道。”阿卜杜勒打断他，“我们可以先下一笔试用订单，一千套电池系统，价格由你们定。”
会议结束后，陈默亲自送阿卜杜勒亲王到楼下。临上车前，阿卜杜勒突然压低声音：
“陈先生，我私人给你一个建议。有些人，不是你能够对抗的。接受我们的合作，对大家都好。”
看着车队远去，陈默的脸色沉了下来。
回到办公室，核心成员立即召开紧急会议。
“这老小子绝对没安好心！”山鸡第一个嚷嚷起来，“什么改进石油设备，骗鬼呢！”
十三妹推了推眼镜：“但从商业角度看，这笔订单很诱人。一千套电池系统，即使按成本价计算，也是数十亿的收入。”
陈浩南皱眉：“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沙特的石油开采根本不需要这么先进的电池技术。”
李哲突然想到什么：“除非...他们是想通过研究我们的电池，找出技术弱点，或者...在里面动手脚！”
包皮一脸茫然：“动什么手脚？”
“比如植入后门程序，或者设计上的缺陷，等到我们的车大规模上市后，再制造事故来打击我们的声誉。”李哲越说越担心。
乌鸦猛地一拍桌子：“那还讨论什么？直接拒绝就是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陈默身上。
陈默沉默良久，突然笑了：“不，我们接受这笔订单。”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
“但是，我们要给他们特制版本。”陈默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李哲，你能不能设计一种电池，表面上性能参数和我们的一样，但实际上...只能发挥百分之七十的性能，而且会在特定条件下自动触发保护机制？”
李哲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陈默的意图：“技术上可行，但需要时间。”
“给你一周时间。”陈默转向其他人，“这件事只有我们在场的几个人知道，绝对保密。”
散会后，陈默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维多利亚港的景色出神。陈浩南悄悄走进来，站在他身边。
“阿默，你确定要这么做？万一被识破...”
“所以我们得演一场戏。”陈默转身，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让阿King放出消息，就说我们在柏林展会上的电池存在过热问题，正在紧急修复。”
陈浩南恍然大悟：“你是要...欲擒故纵？”
“不仅要欲擒故纵，还要请君入瓮。”陈默拿出手机，“是时候让小结巴出场了。”
当晚，香港半岛酒店顶层的豪华套房里，阿卜杜勒亲王正在听取手下的汇报。
“殿下，我们收到内线消息，星辰能源的电池确实存在过热隐患，柏林展会上的演示车是特制版本。”
阿卜杜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果然如此。中国人就喜欢弄虚作假。”
“那我们还采购他们的电池吗？”
“当然要采购。”阿卜杜勒站起身，走到窗前，“我们要帮他们把这个‘隐患’变得更大一些。”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一个随从开门后，惊讶地发现门外站着一位打扮时髦、容貌靓丽的年轻女子。
“您好，我是苏阿细，三合财团的公关总监，陈总让我来送一份补充协议。”小结巴露出职业化的微笑，举止大方得体，完全看不出曾经是那个偷车的小太妹。
阿卜杜勒眼睛一亮：“请进。”
小结巴走进套房，将文件放在桌上：“这是关于电池技术授权的补充条款，请您过目。”
阿卜杜勒却没有看文件，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小结巴：“苏小姐在星辰能源工作多久了？”
“两年多了。”小结巴保持着微笑，“亲王殿下，如果您对条款有疑问，我可以为您解释。”
阿卜杜勒突然靠近一步，压低声音：“苏小姐，你如此美丽聪慧，在陈默手下做事太委屈了。不如来为我工作，薪水翻倍。”
小结巴面色不变：“感谢亲王殿下厚爱，但我对现在的职位很满意。”
“三倍。”阿卜杜勒继续加码，“而且我可以给你在迪拜的豪宅，私人飞机，只要你...”
“殿下，”小结巴打断他，笑容依旧但眼神已冷，“如果您没有其他问题，我就先告辞了。”
看着小结巴离去的背影，阿卜杜勒的脸色阴沉下来。他对手下说：“查查这个女人的背景，找到她的弱点。”
第二天，三合财团与沙特主权基金正式签署合作协议。签约仪式上，双方笑容满面，握手合影，一派和谐景象。
但就在当晚，小结巴接到了一通威胁电话。
“苏小姐，我们知道你曾经是个偷车贼，还坐过牢。如果不想这些事被曝光，最好配合我们。”
小结巴冷静地回答：“我过去的确犯过错，但早已改过自新。这些事陈总都知道，你们威胁不了我。”
挂断电话后，小结巴却不像表面上那么镇定。她犹豫再三，还是去找了陈默。
“默哥，我...”小结巴低着头，不知如何开口。
陈默放下手中的文件，温柔地看着她：“怎么了？阿细，有什么事直说。”
当小结巴将威胁电话的内容说出来后，陈默笑了：“就这事？我当什么呢。”
他站起身，走到小结巴面前：“你的过去我比谁都清楚，但我信任的是现在的你。记住，在三合财团，我们看重的是一个人的现在和未来，不是过去。”
小结巴眼眶微红：“谢谢你，默哥。”
“不过...”陈默眼神一冷，“这些人既然敢动我的人，就得付出代价。”
一周后，特制版的电池样品完成。在交付前的测试中，这种电池表现得“恰到好处”——性能比正品稍差，但又不至于差到让人怀疑是故意做手脚。
然而，就在准备发货的前一天，研发中心突然发生了意外。
凌晨两点，陈默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默哥，实验室着火了！”李哲的声音带着哭腔，“特制版电池全部烧毁了！”
陈默猛地坐起：“有没有人员伤亡？”
“没有，但实验室损失惨重...而且...”李哲顿了顿，“火灾原因很奇怪，监控显示是电池自燃引起的。”
陈默眼神一凛：“我马上到。”
当陈默赶到研发中心时，火已被扑灭，实验室里弥漫着刺鼻的烟味。李哲和几个核心研究人员站在一片狼藉中，面色苍白。
“默哥，这不可能啊！”李哲激动地说，“我们设计的特制版电池根本不可能自燃，我在里面加了多重保护机制！”
陈浩南从外面走进来，脸色凝重：“阿默，查过了，火灾前有一段时间的监控录像被删除了。”
山鸡气得直跺脚：“肯定是那些石油佬搞的鬼！他们想偷技术，发现是特制版就干脆毁掉！”
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响了，是阿卜杜勒亲王打来的。
“陈先生，听说你们的实验室发生了火灾？真是太不幸了。”阿卜杜勒的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同情，“需要我们的帮助吗？沙特在火灾调查方面有世界顶尖的专家。”
陈默冷静地回答：“感谢亲王殿下关心，只是小事故而已，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
挂断电话后，陈默看着一片狼藉的实验室，突然笑了。
“默哥，你没事吧？”包皮担心地问，“受刺激太大了？”
陈默摇摇头，对李哲说：“还记得我们最初设计的那种‘金刚’电池吗？完全防篡改，任何拆解尝试都会触发自毁机制的那个。”
李哲眼睛一亮：“记得！但因为成本太高，我们放弃了。”
“现在正是用它的时候。”陈默眼神锐利，“给他们发真正的特制版。”
三天后，一批全新的电池样品运往沙特。与此同时，三合财团的技术团队通过远程监控，密切关注着这批电池的动向。
果然，电池运抵沙特后的第四天，李哲兴奋地冲进陈默的办公室。
“默哥，他们上钩了！有人在迪拜的一个秘密实验室里尝试拆解电池，触发了自毁机制！”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一段模糊的视频——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一片狼藉的实验室里惊慌失措地奔跑，房间中央的电池正在冒烟，但火势被严格限制在一个小范围内。
“完美！”山鸡拍手叫好，“让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陈默却没有任何喜悦的表情：“这只是一个开始。通知所有人，准备迎接更大的风暴。”
正如陈默所料，第二天，国际媒体上开始出现关于星辰电池安全性的质疑报道。更糟糕的是，美国商务部突然宣布对星辰能源展开调查，理由是“可能存在的技术窃取行为”。
面对内外夹击，陈默在紧急会议上只说了一句话：
“是时候让世界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能源革命了。”
窗外，乌云密布，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在这场风暴中，星辰能源的命运将何去何从，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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