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稿上的合影慢慢清晰,穿粉色卫衣的女孩扎着高马尾,笑起来嘴角有个梨涡,和阿初的模样分毫不差。赵爷僵在原地,双手攥得指节发白,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盯着照片里年轻的赵爷,他站在女孩身边,手里拿着个桃木剑挂件,和现在他随身带的一模一样。原来阿初不是假死,她根本就是赵爷妹妹的…… 替身?还是说,阿初就是赵爷的妹妹,当年根本没在剧组出事?无数个疑问在我脑子里打转,肩膀上的朱砂痕突然发烫,像是在提醒我 —— 眼前的平静都是假的,危险还没过去。
“赵爷,你解释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声音发颤,手里还攥着断了的放映机,胶片在掌心硌得生疼。赵爷慢慢抬起头,眼里布满血丝,叹了口气:“她叫赵梅,是我亲妹妹……1993 年,她跟着我进了《画皮》剧组,当化妆师。”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慢慢说起往事:“当时剧组也遇到了无脸人,一个个被剥皮,梅梅为了救我,把桃木剑塞给我,自己引开了无脸人…… 我以为她死了,直到今天看到阿初,我才发现不对劲 —— 阿初的梨涡、说话的语气,都跟梅梅一模一样!”
“所以你早就知道阿初有问题,却一直瞒着我们?” 我心里又气又急,难怪之前阿初失踪时,赵爷虽然着急,却总像在刻意隐瞒什么。赵爷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怕…… 我怕她真的是梅梅,怕无脸人还跟着她,怕你知道了会对她不利……”
就在这时,佛堂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却带着熟悉的铁锈腥气。我赶紧举起桃木剑,警惕地看向门口:“谁在外面?” 脚步声停在门口,一个身影慢慢走进来,是阿初!她手里还拿着那把桃木剑,脖子后面的横向拉链痕还在,看到我们,她突然笑了:“你们终于知道了?”
“你到底是谁?是赵梅,还是无脸人的分身?” 我问,心脏怦怦直跳。阿初走到手稿旁边,拿起那张合影,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里的赵梅:“我既是赵梅,也不是赵梅。1993 年,无脸人剥了我的皮,却没杀我,把我的魂魄封在了人皮书签里,让我当它的‘眼线’,看着一代代剧组掉进陷阱。”
她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直到遇到你们,我才找到机会反抗 —— 刚才刺向无脸人的桃木剑上,我涂了自己的魂血,才能彻底打散它的分身。现在无脸人的本体被封印在手稿里,但它还没彻底消失,只要手稿还在,它就有机会出来。”
我愣住了,原来阿初一直在暗中帮我们,可她脖子后面的拉链痕怎么解释?“那你脖子上的痕是怎么回事?” 我问。阿初摸了摸脖子,苦笑着说:“是被封印的印记,只要无脸人还在,这痕就不会消失。而且……”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复杂,“顾生也不是好人,他说自己是守护者,其实是想拿到手稿,把无脸人的力量据为己有,刚才他拉我走,就是想利用我找到下一个‘蒲松龄’。”
顾生也是反派?我浑身发冷,之前的信任瞬间崩塌。赵爷突然走到阿初身边,手里拿着桃木剑:“不管你是谁,只要你能帮我们彻底消灭无脸人,我就认你这个妹妹。” 阿初看着赵爷,眼里泛起泪光,点了点头。
我们三个围在手稿旁边,阿初说:“要彻底消灭无脸人,必须毁掉手稿,可手稿被封印力量保护着,只有‘蒲松龄残魂转世’的血能解开,也就是你的血,林眷。” 我看着自己的指尖,之前划开的伤口还没愈合,只要滴上血,就能毁掉手稿,彻底结束这一切。
可我心里突然有种不安的感觉,手稿上的字好像在动,刚才浮现的 “找赵爷妹妹” 会不会也是陷阱?我刚想开口,突然发现手稿封面的字变了,变成了:“毁掉我,你们也会被封印。”
“别信它!这是无脸人的诡计!” 阿初大喊,可我看着手稿,心里犹豫了 —— 如果毁掉手稿,我们真的会被封印吗?赵爷看出了我的犹豫,拍了拍我的肩膀:“林眷,相信自己,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深吸一口气,刚要把指尖的血滴在手稿上,突然觉得肩膀上的朱砂痕剧烈地疼起来,疼得我差点晕过去。我低头一看,朱砂痕慢慢变成了金色,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印记,和手稿封面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是…… 守护者印记?” 阿初惊讶地说,“你要变成下一个守护者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顾生说的 “下一世该你当守护者” 是真的?就在这时,手稿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把我们三个都笼罩住,我听到无脸人的声音在脑子里回荡:“你们都逃不掉的,我会在封印里等着你们……”
红光越来越浓,我看不清赵爷和阿初的身影,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像要飘起来。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看到手稿慢慢打开,最后一页浮现出一行新字:“想摆脱守护者命运,去找到‘蒲松龄的坟’,它在……” 后面的字被红光挡住,再也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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