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心石在城门扎根的第五天,守序之城的影子都镀上了层淡淡的金光。顾生的烤肉摊生意更火了,他干脆雇了个小伙打下手,自己捧着个大茶缸子,往城门楼子上一坐,活像个看城门的老将军:“有这定心石镇着,别说影子怪,就是影界翻了天,咱这儿也稳如泰山!”
我刚帮银月把新打造的光刃开刃,就见灵澈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守护录都跑散了几页:“出、出大事了!城西的王木匠……他的影子没了!”这话刚落地,小平衡者举着个布娃娃从巷口跑出来,小脸煞白:“我刚看见王木匠蹲在墙角哭,他地上光溜溜的,连个影子的印儿都没有!”
“咋可能?”顾生“噌”地从城门楼子上跳下来,茶缸子都差点摔了,“定心石的光罩着全城,影子咋会平白无故消失?”我们往城西跑,还没到王木匠家,就听见一阵哭嚎——巷子里围了好几个居民,个个脸色惨白,他们脚下的地面,全是空的。
“我的影子是今早没的,洗脸时一抬头,镜子里的我居然没有影子!”一个妇人抹着眼泪说。旁边的货郎接话:“我也是!刚挑着担子出门,就听见‘嗖’的一声,影子就没了,跟被啥东西吸走了似的!”
我蹲下来摸了摸地面,定心石的金光能照到这儿,但光里掺着股说不出的滞涩感。我的影子突然飘到空地上,光纹对着地面扫来扫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扫到墙角时,突然对着空气“咚咚”撞了两下。
“这儿有影界的气息!”银月突然拔出光刃,光刃的光芒对着墙角晃了晃,墙角的空气居然泛起了涟漪,像块被戳动的水幕。灵澈赶紧捡起地上的《守护录,翻得哗哗响:“书里说‘影消’是影界能量枯竭的征兆!影子会被强行拉回影界当能量!”
“能量枯竭?”我皱起眉,刚想问真守门人咋回事,就见城门方向闪过一道金光,真守门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黑袍上沾着不少黑影,脸色比纸还白:“影界的能量核心……被人偷了!现在影界在吸人间的影子补能量!”
小平衡者的镯子突然发出急促的“嗡嗡”声,她指着守序之城的方向大喊:“新灵有危险!它的气息越来越弱了!”我的影子瞬间飘到我面前,光纹对着影界的方向亮得刺眼——新灵就在能量核心旁边!
“银月,你留在这儿安抚居民,用定心石的光稳住没消失的影子!”我抓起小平衡者的手,“我们去影界找核心!顾生,你的魂息能连着重心石,要是影子再消失,就用魂息把它们稳住!”
“放心去吧!”顾生一拍胸脯,魂息突然散开,像一张大网罩住城西的居民,“有我在,保证影子丢不了!”真守门人咬破手指,用血在地上画了个光门:“这是直达能量核心的通道,快进去,再晚心灵就被能量吸干了!”
刚踏进光门,一股狂暴的吸力就拽着我的影子往远处扯。影界的天空是暗紫色的,地面上的影子都在往一个方向飘,像无数条黑色的河。小平衡者的镯子爆发出银光,裹住我们的身体:“核心就在前面的山谷里!我能感觉到新灵的哭声!”
转过山谷,我们都惊呆了——影界的能量核心原本是颗篮球大的金光球,现在只剩下核桃大小,新灵趴在核心旁边,小小的身影快变得透明了,它身边站着个穿着灰袍的老人,手里正攥着块发光的石头,不是偷核心的是谁!
“是你!”真守门人突然喊起来,“你是影界的老药师!你不是早就隐居了吗?为啥偷核心!”老药师转过身,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眼睛里全是黑影:“影界快毁了,只有用核心的能量才能救它,牺牲几个人间的影子算什么!”
“你这是胡闹!”我举着混沌之钥冲过去,影子的光纹缠住老药师的手,“影界和人间是平衡的,吸光人间的影子,两边都会毁!”新灵虚弱地喊:“爷爷,别偷核心,我能给影界供能量……”
“你懂什么!”老药师猛地甩开我的影子,“你这点能量顶不了多久!”他突然把手里的石头往核心上一按,石头瞬间裂开,里面飘出一股熟悉的黑影——居然是暗源的残魂!“我用暗源的残魂激活了吸能石,只要再吸一会儿,核心就能恢复了!”
“你居然和暗源勾结!”银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光刃对着老药师的后背劈过去,“林眷,我不放心你们,跟过来了!”老药师被劈得往前踉跄了两步,暗源的残魂突然从石头里钻出来,缠住新灵:“正好,用这小东西当容器,我就能复活了!”
“放开它!”我的影子突然和小平衡者的镯子连在一起,光纹和银光合在一起,变成一把巨大的光剑,对着暗源的残魂劈过去。心灵突然爆发出金光,和光剑呼应着:“我不是小东西!我能净化暗源!”
光剑劈在暗源的残魂上,残魂发出凄厉的惨叫。老药师看着新灵的金光,突然愣了:“这、这是影界的本源之光……你居然是本源所化的新灵……”他手里的吸能石“啪”地碎了,“我错了,我不该用暗源的力量……”
新灵飘到老药师面前,金光慢慢渗进他的身体:“爷爷,我能帮影界恢复能量。”它的金光顺着老药师的手流进能量核心,核心瞬间亮了起来,影界的天空也慢慢变回了蓝色。老药师老泪纵横:“是我糊涂,差点毁了两个世界。”
回到人间时,丢失的影子都已经回到居民身上了。顾生正蹲在城门楼子上数影子,见我们回来,激动地大喊:“你们可算回来了!再晚一步,我都要冲进影界找你们了!”
老药师跟着我们回了守序之城,他用影界的草药做了些护身符,分给居民:“这护身符能护住影子,以后再也不会被吸走了。”真守门人拍着他的肩膀:“以后跟我一起守着影界,别再犯糊涂了。”
晚上,烤肉摊的火又旺了起来。新灵变成小狐狸,趴在顾生的肩膀上啃肉串,顾生气得直哼哼,却舍不得把它赶下去。月光洒在定心石上,金光顺着地面流进每个人的影子里,温暖又安稳。
我摸着身边的影子,它的光纹和定心石的光芒缠在一起,像两条友好的鱼。灵澈突然举起烤肉串:“为了影界和人间的平衡,干杯!”我们都笑了,烤肉的香味混着笑声,飘了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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