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平稳地降落在云家老宅后院的专用停机坪上。舱门开启,冬日的冷空气夹杂着庭院腊梅的幽香涌入。汐月女王第一次踏上坚实的土地,感受着与深海截然不同的干燥空气与引力,脚步有些虚浮,碧蓝的眼眸中充满了新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
早已接到消息的沈煜辰和云飞扬等候在旁。云飞扬看着从飞行器上下来、身着由水光凝聚而成的简易纱裙、容颜绝美却带着明显虚弱与异域风情的汐月,眼睛都直了,张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沈煜辰则沉稳得多,他上前一步,对云清辞微微点头,随即看向汐月,语气温和而不失礼数:“这位便是汐月姑娘吧?一路辛苦了。住处已经安排好,请随我来。”
云清辞对汐月简单介绍道:“这是沈煜辰,我……朋友。那个呆子是我三哥,云飞扬。”她指了指还在发愣的云飞扬。
汐月微微屈膝,行了一个古老的礼节,声音空灵而带着些许虚弱:“汐月……多谢收留。”
她的目光好奇地扫过这座古朴典雅的中式庭院,飞檐斗拱,雕梁画栋,与她那深海水晶宫的风格迥然不同,却自有一种令人心安的沉淀感。
云飞扬这才回过神,猛地吸了口气,凑到云清辞身边,压低声音激动道:“妹妹!这……这位是……美人鱼?!活的?!”
云清辞瞥了他一眼:“是鲛人。她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你别咋咋呼呼的吓到人家。”
“明白明白!”云飞扬连忙点头,努力摆出最和善(自以为)的笑容对着汐月,“汐月姑娘你好!我是云飞扬,欢迎欢迎!以后把这儿当自己家!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
汐月被他过于热情的态度弄得微微一怔,但还是礼貌地点头回应。
沈煜辰引着汐月前往早已准备好的客房。那是一座独立的小院,环境清幽,引了活水做成小小池塘,院内还移栽了几株耐寒的水生植物,尽可能模拟她熟悉的环境。房间内部也按照云清辞的吩咐,布置得素雅舒适,并特意准备了一个巨大的、以玉石为基、内置聚灵阵法的浴池,方便她汲取水灵之气修养。
汐月看到这精心准备的居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再次向沈煜辰和云清辞道谢。
安顿好汐月,云清辞便回了自己的主院,毫不客气地窝进了花房的软榻里,抱着暖手炉,长长舒了口气。还是家里舒服。
沈煜辰跟了进来,为她斟了杯热茶,问道:“这位汐月女王,日后有何打算?”
“先养好身体再说。”云清辞抿了口茶,“她神魂与本源损耗太巨,非一日之功。至于以后……看她自己意愿吧。是留是走,都随她。”
正说着,云飞扬又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脸上兴奋未退:“妹妹!汐月姑娘她……她以后就住咱们家了?那是不是能请她唱个歌?她那歌声,肯定天籁之音啊!说不定还能给我的新剧唱主题曲……”
云清辞没好气地打断他:“三哥,她是客人,不是卖唱的。你少去打搅她休养。”
云飞扬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我这不是想着资源共享嘛……好好好,我不去烦她。”他虽然跳脱,但也分得清轻重,知道妹妹带回来的人必定不简单,而且看样子确实虚弱。
接下来的几日,云家老宅多了一位安静神秘的客人。汐月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自己的小院里,借助聚灵阵和云清辞偶尔渡来的混沌之气缓慢修复着伤势。她似乎对陆地上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尤其是云清辞书房里那些记载着山川地理、奇闻异事的古籍,常常一看就是半天。
云家人也渐渐习惯了她的存在。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得知是孙女的“朋友”,身体不好在此静养,都送来了不少补品和关怀。大哥云总裁派人送来了最新款的、据说能安神助眠的香薰和水晶摆件。二哥虽在军营,也打电话回来询问是否需要什么特殊药材。
汐月感受着这陌生却真挚的善意,那颗在深海中冰封了太久的心,似乎也渐渐融化了一丝。她偶尔会在月色好的夜晚,坐在庭院的水塘边,轻声哼唱起古老的、没有歌词的鲛人歌谣,空灵的旋律随风飘散,让整个云家老宅都仿佛笼罩在一片宁静祥和的氛围中。
这一日,云清辞正在指点云飞扬雕刻一块新的玉料,汐月轻轻走了进来。几日调养,她的气色好了不少,虽然依旧柔弱,但眼神已有了几分神采。
“清辞姐姐,”她学着云飞扬的称呼,声音轻柔,“我……我整理了一些记忆。关于那黑暗能量的源头,或许……并非偶然。”
云清辞手中刻刀未停,抬眸看她:“哦?”
汐月走到近前,碧蓝的眸子带着回忆与一丝凝重:“当年通道被侵蚀前,我曾隐约感应到……一股来自遥远西方的、充满贪婪与攫取意味的意念,试图沟通、引动通道彼端的力量。只是那时彼端尚未被完全侵蚀,那股意念未能得逞。但如今想来,或许……那并非巧合。”
云清辞眸光微凝。来自遥远西方的意念?贪婪与攫取?这让她联想到了一些东西——“真理之门”对“钥匙”的执着?“暮光会”试图召唤的邪神?还是……其他尚未浮出水面的势力?
看来,那深海黑暗能量的爆发,背后或许也藏着人为的影子。
“我知道了。”云清辞放下刻刀,语气平静,“你好生修养,这些事暂且不必操心。”
汐月乖巧点头,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能提供一些线索已是尽力。
待汐月离开后,云飞扬凑过来,小声问:“妹妹,是不是又有不开眼的家伙在搞事?”
云清辞拿起旁边看到一半的古籍,重新窝回软榻,懒洋洋道:“跳梁小丑,何时少过?”
她翻过一页书,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望向西方。
看来,这世间的风波,远比她看到的表面,要更深,更浊。
不过,那又如何?
她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将书本盖在脸上。
天若不下雨,她便继续躺着。若真有不长眼的把风雨带到她家门口,她不介意再活动活动筋骨。
反正,她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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