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在山坡上熄火,隐藏在一片茂密的、发生变异的铁荆棘丛后。
三人用望远镜仔细观察着下方山谷的景象。
金属围墙如同冰冷的巨环,将“希望”与“绝望”泾渭分明地隔开。
围墙入口处,全副武装的守卫(灰制服,装备精良的自动武器)神情冷漠,甚至带着一丝优越感,粗暴地检查着排队的人群。
他们翻检着幸存者带来的“门票”——几块发霉的面包、半袋米、几块金属零件、甚至是一个孩子怀里紧紧抱着的破旧玩具熊(被守卫一把抢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换来的是枪托的砸落)。
“妈的!这帮畜生!”沈言看得怒火中烧,拳头捏得咯咯响。
“缴纳了‘贡献点’,还要接受所谓的‘净化检查’。”厉战的声音冰冷,他调整望远镜倍数,聚焦在入口旁边一个临时搭建的、类似消毒通道的金属棚屋。
被允许进入的人,需要脱掉所有衣物,赤身裸体地通过一个喷洒着雾气的通道,接受仪器的扫描,然后领取一套灰色的、印有编号的连体服,才能进入围墙之内。
整个过程充满了屈辱和机械化的冷漠。
“那雾气…感觉…不舒服…”苏苏小声说,带着恐惧。
围墙外的难民营,更是人间地狱。污水横流,垃圾堆积如山。
面黄肌瘦的幸存者们眼神麻木,或坐或躺。
为了争夺一小块相对干燥的地盘、一点干净的水源、甚至是一块别人丢弃的骨头,都可能爆发激烈的冲突。
几个穿着稍好、眼神凶狠的家伙,带着几个打手,在难民营里趾高气扬地巡视,收取着所谓的“保护费”。无人敢反抗。
“看到那几个收‘保护费’的了吗?”厉战指着一个方向,“他们袖口有很淡的灰色标记,和守卫制服的颜色一样。”
“灯塔默许的?”沈言心头一寒。这是纵容恶霸盘剥,维持外围的“秩序”?
“弱肉强食,节省管理成本。”厉战一针见血。
天色渐暗,难民营里燃起星星点点的篝火,映照着一张张绝望的脸。
围墙内,半球形建筑亮起了柔和的灯光,隐约可见里面整洁的道路和穿着灰色制服走动的人影,如同两个世界。
“我们需要混进去。”厉战放下望远镜,“从外围难民营开始。”
“怎么混?我们没有‘门票’。”沈言皱眉。空间里的黄金土豆太扎眼。
“不需要门票。”厉战眼中闪过一丝冷光,“难民营里,拳头就是规则。”他看向沈言和苏苏。
“收起所有特别的东西,装得落魄一点。苏苏,尤其注意,不要暴露你的能力。”
三人将吉普车藏在更深处,用藤蔓和荆棘掩盖好。
沈言将一些灰土抹在脸上和衣服上,掩盖过于干净的面容。
厉战将长刀用破布缠好背在身后。苏苏把布偶藏进背包,小脸脏兮兮的。
他们如同三个普通的、疲惫不堪的流浪者,趁着夜色,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庞大而混乱的难民营。
难民营的气味令人窒息。腐烂、排泄物、汗臭、劣质烟草味混合在一起。脚下是泥泞和垃圾。
警惕、麻木、贪婪、绝望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扫来。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刚走没多远,三个流里流气、手臂上纹着粗糙刺青的青年就拦住了去路,眼神不善地在沈言(看起来最弱)和苏苏身上扫视。
为首一个黄毛伸手就要去摸苏苏的背包。
“滚。”厉战踏前一步,挡在沈言和苏苏身前。
他只说了一个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冰冷煞气!
黄毛的手僵在半空,对上厉战那双毫无感情、仿佛在看死物的眼睛,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身后的两个同伴也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妈的…晦气!”黄毛色厉内荏地骂了一句,悻悻地收回手,带着同伴灰溜溜地钻进了人群。
他们这种欺软怕硬的鬣狗,最是识相。
找了一处相对偏僻、靠近铁荆棘丛边缘的空地(没人敢靠近那些能划破皮肤的变异植物),厉战示意停下。
“今晚在这里休息。沈言,警戒。”厉战低声道,自己则盘膝坐下,闭目养神,如同融入阴影的磐石。
沈言点点头,释放出极其细微的藤蔓触须,如同无形的蛛网,悄然蔓延在周围几米范围内,感知着一切动静。
苏苏紧紧挨着沈言坐下,抱着膝盖,警惕地看着周围晃动的篝火和人影。
夜渐深。难民营并未安静下来。
压抑的哭泣声、争吵声、痛苦的呻吟声、以及某些角落传来的令人作呕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绝望如同瘟疫般蔓延。
突然,沈言通过藤蔓感知到,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从不同方向,悄无声息地向他们藏身的角落靠近。
动作熟练,带着明显的恶意。
“有人来了。”沈言压低声音,藤蔓在袖口悄然绷紧。
厉战睁开眼,眸中寒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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