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琴座a星，被称作“歌者之星”，这里的春天来得很早。
沈星的妹妹，沈月，站在生态穹顶的花园里，望着眼前一片盛开的雪绒花。花瓣洁白如雪，在人造微风中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她蹲下身，指尖轻轻触碰一朵花瓣，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哥哥最后一次回家时，带回的那颗从极寒星挖来的冰晶。
“它和你一样冷，”哥哥笑着把冰晶塞进她手里，“但也会发光。”
沈月的鼻子一酸。距离虫族战争结束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哥哥没有回来，只留下一枚刻着名字的佣兵徽章，和这颗永远不会融化的冰晶。
“沈月小姐？”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月回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那里。他很年轻，眉眼温柔，怀里抱着一束雪绒花，身上带着一股清新的、像是雪后松林的气息。
“裴夜医生？”沈月认得他，他是“白鸽”医疗中心的首席医师，也是哥哥……的朋友。
裴夜走到她面前，将那束雪绒花放在她脚边。“我来看看你，”他轻声说，“你哥哥……他是个英雄。”
沈月低下头，看着那束雪绒花。“我知道，”她小声说，“新闻里都说了。他点亮了星星。”
裴夜沉默了。他望着眼前的雪绒花丛，想起相玥站在花丛中的背影，想起她那句“星星，我看到了”。
“他临走前，给我发过一条信息，”沈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老旧的通讯器，点开一条加密信息。信息里，没有文字，只有一段音频。
裴夜静静地听着。
音频里，是沈星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小月，哥哥可能回不去了。别难过，哥哥做了件很酷的事。以后，每年春天，雪绒花开了的时候，你就看看天上的星星。最亮的那颗，就是哥哥。哥哥会一直看着你，看着你长大，看着你……找到自己的幸福。”
音频的最后，是一段轻快的口哨声，是沈星最喜欢的那首星际流浪者小调。
沈月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滴落在雪绒花洁白的花瓣上。
裴夜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雪绒花的信息素，化作一道柔和的光，包裹着沈月，也包裹着那颗冰冷的冰晶。
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像一颗小小的、璀璨的星星。
“他没有离开，”裴夜轻声说，“他只是……变成了星星。”
沈月抬起头，望着天空。那里，有一颗星星，特别明亮，即使在白天，也能清晰地看到。
她擦干眼泪，露出一个微笑。“裴夜医生，”她说，“你能教我医术吗？我想……像哥哥一样，去帮助别人。”
裴夜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颗明亮的星星，点了点头。“好，”他说，“我教你。”
雪绒花丛中，微风拂过，带来一阵淡淡的清香。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天琴座a星的春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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