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内,气氛凝重。
阿岩将偷听到的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相玥。萧临听完,眼神一凛:“阿莎?她怎么会和朝廷的人勾结?”
沈砚坐在角落,忽然开口:“或许,不是朝廷的人。”
众人望向他。沈砚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正是昨夜官兵要抓他的“罪证”:“这封信,是伪造的。真正的朝廷公文,用的是‘云纹宣纸’,而这个……”他指着信纸,“用的是普通的‘竹纸’。”
相玥接过信,指尖抚过信纸的纹理:“你是说,是有人冒充朝廷?”
“不错。”沈砚点头,“而且,这人对云岫族很熟悉。他知道‘护心草’是药堂最重要的药材,也知道阿莎对云岫族的怨恨。”
萧临的目光落在那块黑石上:“所以,这块石头,也是那人故意留下的,目的是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相玥沉默了片刻,忽然起身:“跟我来。”
众人跟着她,来到药堂。相玥走到药柜前,取出一株“护心草”,用银针挑开草叶。果然,草叶背面,有一只“蚀心蛊虫”正缓缓蠕动。
“果然如此。”陆昭握紧长矛,“是阿莎干的。”
相玥将银针插入蛊虫,蛊虫瞬间化作一滩黑水。她转身,对众人说:“阿莎的目标是我,她想让我亲手毒死族人,然后被族人唾弃。”
萧临上前一步:“我陪你去。”
沈砚也站起身:“我也去。”
陆昭扛起长矛:“算我一个。”
相玥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
深夜,密林中的木屋。
相玥一行人悄悄靠近,只见阿莎正坐在火堆旁,手中拿着一个骨哨,吹奏着诡异的曲调。她的面前,放着一个瓷瓶,里面装着“蚀心蛊虫”。
“阿莎。”相玥的声音清冷,如泉水击石。
阿莎抬头,看到相玥,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相玥,你终于来了!”
相玥走进木屋,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骨哨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阿莎笑了,笑声里带着一丝疯狂,“因为我恨你!恨云岫族!当年,我才是最合适的大祭司人选,可你们却把我逐出寨子,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继承了大祭司之位!”
相玥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阿莎,你错了。大祭司的位置,不是靠实力争夺的,而是靠山神的旨意。”
“山神的旨意?”阿莎狞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你看这是什么!”
相玥接过信,展开一看,瞳孔骤然一缩。信上写着:“阿莎,只要你能拿到云岫族的巫术秘典,我便助你登上大祭司之位。——李林甫。”
“李林甫?”萧临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他不是已经被软禁了吗?”
“他虽被软禁,但他的势力还在。”阿莎的眼神里满是贪婪,“只要我拿到巫术秘典,就能借助他的力量,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相玥看着她,忽然觉得有些悲哀:“阿莎,你太天真了。李林甫只是在利用你。”
“利用我?”阿莎笑了,“就算被利用,我也要试试!”
她突然吹响骨哨,木屋外的密林中,无数“蚀心蛊虫”如潮水般涌来。
“结阵!”相玥厉喝一声,手中“镇魂鼎”光芒大盛。萧临挥剑砍翻蛊虫,陆昭用长矛挑飞母蛊。沈砚则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些药粉,洒向蛊虫。药粉遇蛊虫,瞬间化作火焰,将蛊虫烧成灰烬。
阿莎见状,转身就要逃。相玥掷出银针,精准地钉在她的肩头。阿莎惨叫一声,扑倒在地。
相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阿莎,你输了。”
阿莎抬头,眼中满是怨毒:“相玥,你不会赢的!云岫族迟早会毁在你手里!”
相玥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取出“镇魂鼎”,鼎中的光芒笼罩了阿莎。阿莎的身体开始颤抖,脸上的刺青渐渐褪去,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阿莎惊恐地问。
“我只是净化了你的怨气。”相玥的声音平静,“从今以后,你不再是‘草鬼婆’,只是一个普通的云岫族人。”
阿莎看着自己的手,刺青真的消失了。她忽然哭了:“我……我错了……相玥,我错了……”
相玥扶起她:“跟我回寨子吧。云岫族,永远是你的家。”
清晨,阳光洒在云岫寨的每一个角落。
相玥站在祭台之上,手中握着“镇魂鼎”。阿莎站在她身旁,穿着一身素色布衣,脸上没有了刺青,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平静。
族人们围在祭台下,有的欢呼,有的落泪。阿公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说:“山神显灵了!山神显灵了!”
相玥望着恢复生机的寨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她知道,从今以后,云岫寨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云岫寨,而是他们共同的家。
萧临走到她身边,手中拿着一件外袍:“天凉了,披上。”
相玥接过外袍,披在肩上。萧临的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她的脖颈,她微微一颤,却没有躲开。
沈砚摇着折扇走过来:“祭司,我刚收到消息——李林甫的余党已被皇帝一网打尽,朝廷不会再找我们的麻烦了。”
相玥点头:“看来,我们不用再担心外敌了。”
陆昭抱着长矛,站在不远处。他看着相玥和萧临,忽然说:“我打算留在云岫寨。”
相玥有些意外:“你不是要回中原吗?”
“中原已经没有我的牵挂了。”陆昭望着远处的群山,“这里……挺好的。”
沈砚笑着拍他的肩:“陆兄,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陆昭没说话,但嘴角微微扬起。
相玥望着眼前的三人,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她知道,从今以后,云岫寨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云岫寨,而是他们共同的家。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相玥站在祭台之上,望着远方的群山。萧临站在她身旁,沈砚和陆昭站在她身后,阿莎则站在族人中间,手中捧着一株“银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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