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相玥帮陆星阑洗了脸,换了衣服,把他安顿在床上。
她正要离开,陆星阑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相玥……”他睁开眼,眼神清澈而认真,“对不起……”
相玥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傻瓜,说什么对不起。”
“我昨天……在书房门口,都听到了。”陆星阑的声音很轻,“伯父他说……他要收藏你所有的‘毒’……”
相玥的心猛地一紧。
“我不想让你变成有毒的人。”陆星阑紧紧抓着她的手,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相玥,跟我一起走吧。离开这里,离开伯父,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好不好?”
相玥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份纯粹的、不顾一切的爱意。她忽然觉得,自己这朵菟丝花,或许真的能在这片荒芜的沙漠里,找到一片属于自己的绿洲。
“星阑,”她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你还小,不懂。这个世界,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不小了!”陆星阑激动地说,“我可以打工,可以画画,我可以养你!相玥,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什么都愿意做!”
相玥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她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好,我答应你。”
陆星阑的眼睛瞬间亮了。“真的?”
“真的。”相玥微笑着,擦去他脸上的泪水,“等你考上大学,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嗯!”陆星阑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相玥看着他,也笑了。她知道,自己给了他一个承诺,一个或许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承诺。但她更知道,这个承诺,是陆星阑活下去的希望,也是她自己,在这片黑暗中,看到的一丝微光。
夜深了,相玥走出陆星阑的房间,轻轻带上门。她站在走廊里,看着窗外的夜色。远处的天际线,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相玥是在一阵轻微的痒意中醒来的。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睡在了陆星阑的床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少年正侧躺在她身边,呼吸清浅,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中微微颤动。他的手无意识地搭在她腰间,像在守护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相玥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昨晚的承诺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她心底漾开一圈圈涟漪。她甚至开始幻想,如果真的能离开这里,和这个少年开始新的生活,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醒了?”
低沉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
相玥猛地抬头,撞进了一双深邃的眼眸里。陆沉舟不知何时回来了,正坐在床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眼神平静地注视着床上的两人。
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领带一丝不苟,看起来风尘仆仆,却又精神奕奕。他身后的落地窗外,晨光熹微,将他的身影勾勒出一道冷硬的轮廓。
相玥的心跳骤然停止。她下意识地想要抽身离开,却被陆星阑在睡梦中抱得更紧。
“伯父……”陆星阑也醒了,看到陆沉舟的瞬间,他脸色煞白,立刻松开相玥,从床上坐了起来,“我……”
“出去。”陆沉舟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星阑咬了咬唇,慌乱地看了相玥一眼,抓起外套跑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相玥和陆沉舟。
相玥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剥光了的猎物,无所遁形。
陆沉舟站起身,走到床边,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在床头柜上。深褐色的液体在杯中晃动,映出相玥苍白的脸。
“看来我错过了很多。”他伸手,指尖轻轻抚过她脸颊上的一缕碎发,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我的陆太太,似乎找到了新的……依靠?”
他的语气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相玥的心上。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
“那是哪样?”陆沉舟的手指顺着她脸颊的线条,滑到她脖颈,停在颈动脉的位置,感受着她剧烈的心跳,“是他昨晚向你表白了?还是你……答应他了?”
相玥的身体僵住了。她看着陆沉舟,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暗色,第一次感到了恐惧。那不是对惩罚的恐惧,而是对一种未知的、即将失控的局面的恐惧。
“陆沉舟……”她开口,声音颤抖,“我们谈谈吧。”
“好啊,”他笑了,那笑容却未达眼底,“谈谈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走?谈谈你要怎么跟我离婚?还是谈谈……我该怎么处理这个‘不听话’的侄子?”
他的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刀,精准地刺向相玥最脆弱的地方。
“你不能动他!”她几乎是尖叫着说出口,“他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哦?”陆沉舟挑眉,“你的错?那你倒是说说,你错在哪里了?”
相玥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份残忍的、近乎愉悦的兴味。她忽然明白了。他不是在质问,也不是在愤怒。他是在享受。享受她此刻的慌乱,享受她为了保护别人而向他乞求的样子。
“我错在……”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不该给你惹麻烦。”
陆沉舟的手指顿住了。他看着她,眼神变得深不可测。
“就这些?”他问。
相玥没有回答。她只是静静地坐着,像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瓷娃娃。
陆沉舟忽然笑了。他俯下身,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相玥,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不要再给我‘惹麻烦’。”
他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转身走向门口。
“对了,”他停在门口,回头看了她一眼,“我让管家准备了早餐。吃完后,我们去一趟民政局。”
“民政局?”相玥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恐。
“怎么?”陆沉舟笑了,“你不是想离婚吗?我成全你。”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留下相玥一个人,坐在冰冷的床上,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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