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刃如一道没有重量的影子,悄无声息地潜入守卫森严的路府。
凭借过人的轻功和对府邸布局的精准判断,她毫不费力地找到了路清清那座装饰奢华的闺阁绣楼。
楼内,路清清正与心腹丫鬟玉兰沉浸在阴谋得逞的喜悦中,全然不知索命的阎罗已然临近。
“明日!最迟明日!晏修哥哥定然会将月临烟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休弃出门!”
路清清抚摸着光滑的锦被,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洋洋。
玉兰在一旁谄媚附和:“恭喜小姐,贺喜小姐!总算拔掉了这颗眼中钉!待那女人被休,小姐您再去玉妃娘娘面前多多尽孝,陵渊王妃之位,还不是小姐您的囊中之物?”
“那是自然!”
路清清扬着下巴,仿佛已看到自己凤冠霞帔嫁入陵渊王府的景象,“如此一来,父亲也无法再逼我嫁给那无趣的陵耀王了!真是一举两得!”
主仆二人相视而笑,沉浸在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算计中,
却不知窗外有一双冰冷的眼睛,早已将她们的丑态尽收眼底。
沈霜刃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待到午夜时分,万籁俱寂,路清清早已沉入梦乡,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沈霜刃如同暗夜精灵般轻轻落入房中,指尖弹出一缕几乎看不见的粉末。
那是紫璇特制的强效迷香,吸入者不仅会四肢无力,更会暂时麻痹声带,无法发声。
估摸着药效已发,沈霜刃如同鬼魅般飘至床前,
手中那根泛着幽蓝寒光的银针,精准而冰冷地抵在了路清清纤细的脖颈大动脉上。
冰冷的触感瞬间将路清清从睡梦中惊醒!
她惊恐地睁开眼,对上的是一双在黑暗中依旧清亮锐利、却毫无温度的眸子,以及一个蒙着面的黑色身影!
“啊——!”她下意识地想尖叫呼救,然而喉咙里却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只能发出嘶哑破碎的气音,连一个清晰的音节都吐不出来!
极度的惊慌、恐惧与无助如同冰水般瞬间淹没了她,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却连哭喊都做不到。
“别动。”
沈霜刃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冰冷质感,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
“再动一下,这根淬了毒的银针,就会立刻穿透你的喉咙。你想尝尝骨头变青的滋味吗?”
路清清浑身僵直,吓得连眼泪都忘了流,只能拼命眨眼表示自己不敢动。
沈霜刃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冷冷道:“你想问我是谁?想干什么?”
她手中的银针微微用力,刺破了她颈间娇嫩的皮肤,一丝血珠渗了出来,“豕骨阁,青骨刹,听说过吗?”
听到“青骨刹”三个字,路清清的眼睛瞬间瞪得如同铜铃,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盛京城谁人不知豕骨阁?
“我是来告诉你,”沈霜刃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钻进她的耳膜,“千万不要去招惹你不该惹的人。不然……”
她故意顿了顿,欣赏着路清清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身体,“你应该知道,豕骨阁对付不听话的人,都是什么手段吧?”
路清清拼命点头,眼泪混合着冷汗流了满脸。
沈霜刃这才稍稍移开银针,却从怀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拔开塞子,不由分说地捏住路清清的下巴,将里面一只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细小蛊虫强行灌入了她的口中!
“咳!咳咳!”路清清想要呕吐,却无济于事。
“这是‘七月断肠蛊’。”
沈霜刃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刚刚给你喂下的,就是蛊虫。每月十五,是蛊虫成熟躁动之日,若没有我的独门解药压制,它就会在你体内苏醒,一点点咬烂你的五脏六腑,让你在极致痛苦中肠穿肚烂而死。”
路清清听得面无人色,几乎要晕厥过去。
“想要每月按时拿到解药,就乖乖听我的话。听懂了吗?听懂了就眨两下眼睛。”
路清清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拼命地眨了两下眼睛。
沈霜刃继续下达指令,声音不容置疑:“从下个月开始,每个月的初十,你都必须以丞相府小姐的名义,开仓放粮,搭棚施粥,接济城中穷苦百姓直到七个月以后!到了十五,我自会派人将解药送到你手中。”
她俯下身,几乎贴着路清清的耳朵,用更冷的声音警告:“记住,不要妄想找人解蛊。我这蛊虫乃苗疆秘术,无人可解,若强行尝试,只会引得蛊虫提前反噬,到时候,你立刻就会一命呜呼,神仙难救。”
说完,她手中的银针快如闪电般在路清清白皙的脸颊上划了两下,留下两道细微却刺目的血痕,作为警告。
“而且,别妄想抓到我,或者追查我的下落。”
沈霜刃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抖如筛糠的路清清,语气轻蔑而残酷,“上一个试图抓住豕骨阁杀手的人,如今早已死无全尸,连块完整的骨头都找不到了。豕骨阁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话音落下,沈霜刃不再多看她一眼,身形一闪,便如一阵清风般从窗口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闺房内,只剩下路清清一个人,瘫软在床榻上,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浑身被冷汗浸透,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喉咙的失声,都在提醒她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噩梦。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自己究竟是如何得罪了那个神秘莫测、杀人不眨眼的豕骨阁?为何他们会找上自己?
其实,沈霜刃并未完全恐吓路清清。
这位路家大小姐在盛京城内仗着家世嚣张跋扈、欺压平民的名声,沈霜刃早有耳闻,
只是以往觉得她不过是只烦人的蚊蝇,懒得浪费精力去理会。
谁曾想,这次她竟敢将如此恶毒的算计用到自己头上,真是自寻死路。
“借着她这次自作孽,正好逼她拿出钱财接济百姓,也算替那些受过她欺压的穷苦人讨回些公道。”
沈霜刃穿梭在夜色中,心下冷然,“既能替自己出了这口恶气,又能让百姓得些实惠,倒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她回想起路清清那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的模样,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
比起豕骨阁对付真正恶贯满盈之人的那些雷霆手段,今晚的惩戒,简直温和得像是一场玩笑。
那所谓的“七月断肠蛊”,不过是厉尘兮研制出来吓唬人的小玩意儿,顶多让人腹痛几日,哪里真会要人性命?
脸上的划痕也只是皮外伤,仔细养护几日便能消退,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看来……我还是太心软了。”
沈霜刃轻盈地落在流花宫的屋檐上,如同一片羽毛,没有惊动任何守卫。
她回头望了一眼路府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若真按阁里的规矩,她此刻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不禁想象,若是明日南晏修得知路清清暴毙家中,以他办案的敏锐和执着,定然又要不眠不休地追查真凶,届时少不了又是一番折腾。
“罢了,”她悄无声息地滑入揽星殿的窗内,褪下夜行衣,
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就看在她间接做了件‘好事’的份上,留她一条小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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