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霜刃在浑身熟悉的酸痛中悠悠转醒。
身旁的男人尚在沉睡,俊美的侧颜在晨光中显得柔和了几分,
但那条结实的手臂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牢牢环在她纤细的腰肢上。
沈霜刃盯着他看了片刻,昨夜那些被迫承欢、缠绵悱恻又带着些许惩罚意味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让她耳根阵阵发烫,心底却莫名涌上一股说不清是羞恼还是别的情绪。
她轻轻吸了口气,动作极其小心地挪开他沉重的手臂,利落地翻身下床,
随手扯过一件散落的外衫披在身上,遮住满身的暧昧痕迹。
走到床边,她毫不客气地伸手推了推南晏修的肩膀:“醒醒。”
南晏修睫羽微颤,睁开眼,眸中尚带着初醒的朦胧与慵懒,
下意识地伸手又想将她捞回怀中,声音沙哑含糊:“霜儿……再睡会儿……”
沈霜刃灵活地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抱起双臂看着他:“王爷,天亮了。”
她走到门前,一把拉开房门,朝着外面扬了扬下巴,语气公事公办,“请吧。”
南晏修撑起身子,墨色长发披散在枕间,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
他看着她这副“翻脸不认人”的模样,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这就赶人?睡完了就丢?”
“不然呢?”沈霜刃挑眉,语气带着刻意的疏离,
“难不成王爷还想留下来用早膳?抱歉,我们拂云楼概不提供此项服务,恕不招待。”
见她一副油盐不进、只想尽快划清界限的姿态,南晏修低笑一声,倒也不恼,慢条斯理地起身,拾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袍,一件件穿上。
系腰带时,他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今晚……”
“今晚不跳!”沈霜刃立刻打断,语气坚决,“累了,歇业。”
她可不想再给他任何夜袭的借口。
她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看着他慢悠悠的动作,听着外面渐渐响起的脚步声,忍不住出声催促:
“王爷若是再不走,待会儿楼里的姑娘们都起身了,让人看见您从我房里出去……这影响恐怕不太好吧?”
南晏修系好最后一根衣带,整理了一下袖口,走到她面前。
他抬手,想如同往常一样去碰触她的脸颊,却被沈霜刃敏锐地偏头躲开。
“这么绝情?”他嗓音里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磁性。
沈霜刃抬眼与他对视,毫不退缩,唇角甚至勾起一抹戏谑的、属于风尘女子的弧度:
“王爷莫不是忘了?我们现在,可是‘银货两讫’、钱债两清的关系。这拂云楼的规矩,过夜不留客。”
南晏修眸光微沉,正欲开口,走廊上恰好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和丫鬟的说话声。
沈霜刃脸色微变,立刻伸手将他往外推:“快走快走!被人看见就麻烦了!”
他被半推半就地推出门外,转身还想说什么,却只听“砰”的一声轻响,
房门已被沈霜刃从里面迅速关上,动作干脆利落,毫不留情。
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南晏修摸了摸鼻子,看着那扇将他隔绝在外的雕花木门,
眼底非但没有怒意,反而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与纵容。
而门内的沈霜刃,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听着门外那道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才轻轻吐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她抬手,指尖下意识地碰了碰下唇,那里还残留着昨夜被他啃咬后的细微刺痛感,以及……属于他的气息。
“属狗的……”她低声嗔骂了一句,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然而,当她转身走向妆台时,却不自觉地弯了弯唇角。
“吱呀”一声,紫璇推门而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八卦兮兮的邪笑。
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沈霜刃身上逡巡,最后精准地落在她脖颈处未能被衣领完全遮掩的几处暧昧红痕上,促狭地拖长了语调:
“哟——我们阁主昨夜这是……劳苦功高,又为咱们的‘大业’‘献身’了?”
沈霜刃正对镜整理着衣领,试图将那些羞人的痕迹遮得更严实些,闻言没好气地白了紫璇一眼,语气带着嗔怪:
“去你的!天天好的不学,尽跟着厉尘兮那家伙学些不着调的浑话来气我。”
紫璇笑嘻嘻地凑近些,压低声音,语气却带着了然与笃定:
“好啦我的好阁主,你就别嘴硬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心里啊,根本就没放下你那尊贵的‘前夫君’。他那般对你,你若真无心,昨夜又岂会让他得逞?分明就是半推半就~”
沈霜刃被她一语道破心底最隐秘的心思,脸颊不禁微微发热,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头,
避开紫璇洞察的目光,嘴上却依旧不肯认输,强辩道:
“胡、胡说什么!我那是……那是为了从他那里套取关于南景司的情报!是权宜之计!”
紫璇见她死鸭子嘴硬,也不再继续逗她,转而神色一正,说道:
“好了,不闹你了。说正事,萧堂主那边有紧急发现,刚刚传讯过来,让我们立刻回明月楼一趟。”
沈霜刃闻言,眼神瞬间变得清明锐利,所有私人旖旎的心思被尽数压下,恢复了冷静与果决:“走!”
陵渊王府 书房
几乎是同一时间,南晏修刚回到王府书房,墨昱便神色凝重地快步走入,呈上一封刚刚收到的密报。
“王爷,我们顺着陵襄王殿下昨日在拂云楼出现的线索往下深查,有了发现。他近半年虽表面深居简出,记录上毫无破绽,但其名下位于西郊的一处隐蔽别苑,却与几个从江南来的绸缎商往来密切。而这几人,明面上做着绸缎生意,暗地里……却与我们一直盯着的那批西域外商,有过数次秘密接触,交易的都是些……不太寻常的矿石。”
南晏修眸光骤然一凛,身体微微前倾:“矿石?可是硫磺、硝石之类用于冶炼火器的物资?”
墨昱重重点头:“正是!而且,根据我们安插的线报回报,这些矿石的最终流向,虽然对方几经周转,痕迹被抹得很干净,但多方信息交叉印证,大致方向……都指向了城外的护国寺后山区域。”
“护国寺后山……”南晏修指尖在坚硬的紫檀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叩着,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要穿透层层迷雾,
“看来,本王这位皇长兄,这十年在护国寺的‘清修’,修的可不只是佛法心性那么简单。”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断:
“准备一下。看来今夜,本王要亲自去这护国寺,探一探这所谓的佛门清净地,究竟藏着怎样的龙潭虎穴!”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墨昱抱拳领命。
————
与此同时,沈霜刃与紫璇也已回到明月楼,厉尘兮、文宇彬和刚刚风尘仆仆归来复命的萧无银均已到齐。
萧无银带回的消息同样惊人且指向明确:
“阁主,属下昨夜冒险潜入护国寺查探。那尊宏大的金佛被重兵把守,难以靠近细查。但寺内西北角的藏经阁,地下似乎另有乾坤,结构异常,夜间常有陌生面孔出入,且观其步伐气息,皆身负不俗武功,不像普通香客或僧人。另外,属下留意到寺内采购的日常用度,蔬果米粮数量与僧众规模基本相符,但木炭、火油等物的消耗,却远超一座正常寺庙应有的规模,十分可疑。”
文宇彬立刻拨动算盘,快速计算后补充道,语气肯定:
“根据账目上记录的采购量和市价推算,多出来的这部分耗材,足以支撑一个小型、但持续运作的工坊所需。”
厉尘兮摸着下巴,眼中精光闪烁:“一个需要清静的寺庙,要这种工坊何用?总不能是半夜加班,批量雕刻木鱼、印刷经书吧?结合我们之前查到的,江家父子和西域外商交易的军火线索……”
紫璇看向沈霜刃,语气凝重:“阁主,看来南景司昨日突然现身拂云楼,这事情,不简单啊。”
沈霜刃眼神冰冷,唇角却勾起一抹凌厉的弧度:
“无论他最终目的为何,是想借刀杀人,还是另有图谋,这护国寺,我们都必须去一趟了。”
她豁然起身,环视在场每一位核心成员,声音清晰而决绝:
“传令下去,做好万全准备。今夜,我便亲自去探一探这藏经阁底下,究竟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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