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岚气得无可奈何。这两个月来,每次和何严意见相左都占不到便宜。若真不退课,何严闹起来确实不好收场。
此时何严心想:这女人整天说子悠是她的,与颜家无关,莫非是来颜家当妓女兼养孩子?
简直把颜家当傻子。
要不要帮颜家收拾这女人,把她赶出颜家?
田雨岚无可奈何,又怒气冲冲地走了。
子悠见妈妈再次负气离去,对何严说:“妈妈又走了。”
何严回头看着子悠笑道:“我看你小子怎么还挺开心?好好写作业。”
子悠抿嘴笑:“才没有。”
说完低头继续写作业。
田雨岚走出家门,一时不知该去哪里。她意识到自己无处可去,连母亲那里也无法依靠,这次连母亲都不再站在她这边。
最终,她找了个宾馆住下。
何严见她没回来,并未在意,自顾自睡下。子悠也不担心母亲,他更在意的是田雨岚会不会去退掉奥数集训班。
第二天,田雨岚照常上班,何严送子悠上学,两人在外面吃了早餐。肉包子、粥和小拌菜让子悠吃得格外开心。平时田雨岚准备的牛奶、水果和海参,虽然号称营养丰富,孩子却并不喜欢。这顿普通的早餐反而让他吃得津津有味。
下午,田雨岚回到家,告诉何严已经退了奥数集训班。接子悠放学时,子悠听到不用再去上课,高兴地跟着母亲回家了。
何严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几天后,何严正在练拳,忽然风雨大作。他并未停下,打算练完这一遍再走。就在这一遍中,何严渐渐进入状态,脑海中浮现出“自然”
二字。他想起了道家书中的一句话:“空心道自住”
。
他顺着感觉,随雨而走,随风而动,与大地相融。拳掌如风中大树般舒展,顺、送、推、按,在空隙间游走,时而大开大合,时而顺势而为,将拳法中的种种变化一一施展。
脚下也开始移动,渐渐与周围融为一体,仿佛成为自然的一部分,随万物而动。随后又化为独立个体,在风雨中闪转腾挪,手中竟凝聚起一团水珠。
就在此时,风雨骤停,何严的感悟被打断。他停下动作,抬头望天,随后席地而坐,拾起一颗石子,轻轻一弹,远处的另一颗石子应声碎裂。
何严笑道:“若能再下一会儿就好了。”
他 片刻,试图记住刚才中断时的状态,却再难寻回那种境界。思绪杂乱,唯一清晰的那条线如被迷雾笼罩,难以触及。
但他发现,身体变得更为敏感,对周围的变化也更为敏锐,颇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感觉。
感受着身下的潮湿与凉意,何严忽然对中医产生了兴趣,心想今后有机会可以学一学。他站起身来,笑道:“难怪说医道不分家,或许这就是原因吧,虽然我只是练拳的。”
说完,他走向车子,看了看时间已近三点。擦干身体,换了衣服,喝了点水,便驱车前往水会泡澡。泡澡、搓背、汗蒸、冲洗,随后吃饭喝酒,再做个全身按摩。
一切结束后,他又去洗车店把车里外清洗干净,最后拿着脏衣服回家了。
由于通过电话,母子俩此时已经用过餐,子悠正在做功课,田雨岚则悠闲地刷着手机。
见何严带回脏衣服,她接过去便开始洗。
子悠抬头问:“爸爸,什么事这么开心?”
何严笑答:“刚去洗澡了。”
“洗澡这么高兴?”
“关键是洗完捡到了一百块钱,能不开心吗?”
子悠笑眯眯地说:“要是我捡到会更开心。”
田雨岚插话:“你俩一个比一个财迷。”
何严反问:“难道你捡到钱会不高兴?”
田雨岚答道:“我最开心的就是子悠考出好成绩。只要他考得好,比什么都强。”
何严对子悠说:“别听她的,这是在转移话题。其实她捡到钱更高兴。”
子悠笑着点点头,继续埋头写作业。
夜里入睡前,田雨岚轻声问:“这么高兴,没在外面做什么坏事吧?”
何严回答:“哪有什么坏事,就算有也得怪你。”
“你干坏事还怪我?”
“那当然,你多久没跟我亲热了?要不是我能忍,换个人怎么受得了?你说该不该怪你?”
何严心想,看颜鹏的经历时,就感觉他过得挺苦,每天靠冲冷水度日,还总结出经验:一周最多三次,再多就撑不住了。
田雨岚说:“那也不能因此就出去乱来。”
何严笑道:“那就尽尽你的义务吧。”
田雨岚笑着推拒:“别闹,明天还得早起给子悠做早饭呢。”
……
转眼一周过去,夏君山家里又遇到了问题。
欢欢这周两次随堂测验依然没有进步,夏君山又开始着急。
补习班也上了,初期效果很快消失,这怎么行?
他决定亲自陪欢欢去听一次课,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结果那堂课结束后,他与补习老师聊着聊着竟动起手来,被其他家长录下视频传到网上。
晚上何严刷短视频时正好看到,边看边笑:“夏君山挺厉害嘛,全程压着补课老师打。那老师战斗力不行,眼镜一下就飞了,光挨揍了。”
田雨岚提醒:“你还有心情看热闹,不怕影响咱们子悠?”
何严笑道:“影响才好呢,对吧子悠?”
子悠悄悄看了看田雨岚,没敢出声,神情却说明了一切。
田雨岚无奈:“孩子都被你带坏了。”
何严笑答:“像我才好,这才是我亲儿子。”
田雨岚拿他们没办法,转身去检查子悠的作业。
何严这边看热闹,夏君山那边却愁云密布。
补习班会换老师,但欢欢跟不上进度的问题依然存在。
最终夏君山想出一个办法:自己代替欢欢去上课,回来再教她。
这样一来,欢欢轻松了,一家四口还有空一起去游乐园玩。
夏君山很快尝到了苦果。他教给欢欢的知识,头天刚学会,第二天就忘得一干二净,或者说她根本不想记住,敷衍完爸爸便算完事。
察觉这个问题后,夏君山第一次对欢欢发了火,直接把女儿骂哭了。
第三天,欢欢写作业又开始磨蹭,一晚上只完成半张卷子。夏君山气得暴跳如雷,欢欢哭得比上次更凶。
晚饭时,欢欢只吃了一只油爆虾就去睡了。
这个举动让夏君山彻底崩溃。
这个七尺男儿竟哭了出来——仅仅因为女儿晚上只吃了一只油爆虾。
同一天,欢欢的班主任张雪找夏君山谈话,指出欢欢的英语和语文成绩也不理想。
夏君山当场爆发,现在他要求欢欢每个英语单词必须背四十遍。听说孩子还是记不住,他立刻宣布每个单词再加十遍。
张雪老师开始劝导夏君山,列举欢欢的种种优点。
这就是张雪的问题所在:除了把问题推给家长,就是一味表扬孩子,其他毫无用处。
在她看来,学习成绩不重要,品德修养也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孩子要开开心心,身心健康。
这也是何严看电视剧时最讨厌这个老师的地方——什么都不重要,这难道是托儿所吗?
这种老师就该去托儿所陪孩子玩耍,哄孩子睡觉。
听完张雪老师的话,夏君山愁眉苦脸地走出学校,给何严打电话想倾诉心中的焦虑。
何严爽快答应,两人约在咖啡馆见面。
碰面后何严打趣道:“还以为能喝两杯,结果就喝咖啡?”
夏君山苦笑着解释:“下午还得去上补习班,不能喝酒。”
何严哈哈大笑:“三十多岁的人还要去上小学生补习班?老夏,你也太不容易了。”
夏君山无奈道:“没办法啊,今天就是想和你聊聊这事。改天再请你喝酒吧。”
两人点了咖啡,夏君山开始倾吐这些天的苦闷、焦虑、烦躁和急切。
最后他问道:“你说我该怎么办?所有办法都试过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决欢欢的问题了。”
何严悠然笑道:“要我说,这根本不算问题。”
夏君山急切地追问:“什么意思?”
何严抿了口咖啡:“你没想过问题不在孩子,而在你和南俪身上吗?”
“直说吧。”
“你们夫妻一直惯着孩子。不管是欢欢还是超超,你们除了哄就是顺着。欢欢这么大了,你动过她一指头吗?”
“就连骂她,前天才第一次。结果欢欢还没怕,你自己先心疼得哭出来了。”
“信不信,再骂几次她就该讨厌你了?”
夏君山反驳:“照你这么说,不打不骂孩子还错了?”
何严反问:“没听过惯子如杀子这句话吗?」
“孩子被你骂几次就讨厌你,甚至不听话,这难道正常的父女关系吗?”
“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她多经历不顺心的事。”
“至于父女感情,说实话已经很难挽回,不如把精力多放在超超身上。”
夏君山说:“你怎么和南俪一个想法?不但不心疼孩子,反而觉得是她太脆弱、挫折太少。”
何严笑道:“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说真的,你家欢欢再这样下去,恐怕会成为第二个长公主。”
“将来她长大了,你们能处处顺着她,别人能吗?”
“回家多教她做些家务。长公主的今天,你愿意成为欢欢的明天吗?”
“前车之鉴摆在眼前,这才是真正的问题。”
夏君山解释:“南俪妈之所以那样,是因为南俪父亲曾生过一场大病。”
何严反问:“谁能保证自己不生病?”
“二十年以后,你敢保证自己一切如常吗?”
夏君山急切道:“我当然能,我永远不会变。”
何严笑道:“那好,这事先不谈,说说欢欢的成绩吧。”
“其实要提高分数,我倒有个主意。你觉得教欢欢和子悠的钟老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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