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小豆丁暖洋洋地躺在苏青怀里,没多久就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她平时看着憨憨的,睡相却很好,不打呼噜也不磨牙,晚上很少起夜。
不像其他小孩睡觉时像钟摆一样转来转去,还踢被子,闹得大人睡不安稳。
小豆丁基本睡着是什么姿势,醒来还是什么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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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豆丁睡着了,苏青轻轻把她放到床上。
姐姐过来给她脱衣服。
冬衣厚重,小豆丁睡得沉,没法配合,脱起来有些费劲。
姐姐动作略显粗鲁,不像寻常妈妈给孩子脱衣那样轻柔。
“不怕把她吵醒?”
苏青问。
“不会,她一旦睡着就很沉!”
姐姐很有经验,“就算中途醒了,迷迷糊糊一会儿又会睡着。”
“真是个让人省心的小家伙。”
苏青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对了,小心也不小了,还和你一起睡,要不要我抽空给她做张小床?”
苏青提议。
“你还会做这个?”
姐姐惊讶,“你到底是钳工还是木工?”
“机器零件都能做,木工活儿算什么?”
苏青吹牛道。
虽然隔行如隔山,但他只能用这理由解释自己的木工技能。
姐姐没多想:“你要是有空也行,做张小床放我旁边……”
她有点不好意思:“小心倒是不踢被子,可我会抢被子,她睡得沉,冻着了也不会醒。”
“有一次我把被子全卷走了,她穿着秋衣秋裤睡了一晚,早上冻得直哭,说身体动不了。”
“当时可把我吓坏了,用棉被裹了她好久才暖和过来。”
“幸亏那天不算太冷,要真冻出病来,我非得懊悔一辈子不可!”
姐姐脸上还带着后怕的神情。
这种事她向来不愿对人提起,但苏青是自家亲弟弟,自然无需顾忌。
苏青听得直摇头。
没想到受害人竟是小豆丁。
看来给小豆丁单独做张小床,让她远离姐姐的是势在必行了。
“这事包在我身上,过几天来取床吧。”
又闲聊几句,天色已暗,估摸院里的是非也该消停了。
苏青便告辞姐姐回到自家院子。
寒冬腊月的夜晚,院子里空荡荡的。
各户人家都躲在屋里烤火,偶尔有人出来也是行色匆匆。
中院一片寂静,唯有家家户户亮着的灯火。
秦淮茹家也亮着灯。
听说贾张氏被抓走了,不知她家现在是什么光景?
“啧啧......”
苏青暗自揣测,想必是松了口气吧,毕竟甩掉了这个大包袱。
他忍不住往寡妇家靠近几步,想听听动静。
还未走到近前,就听见屋里传来哭喊声。
苏青一愣。
秦淮茹居然舍得打棒梗?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透过窗帘缝隙望去——
秦淮茹手持裁衣竹尺,柳眉倒竖,杏眼圆瞪,正对着蜷缩在床的棒梗怒目而视。
在秦淮茹的逼问下,傻柱将事情原委和盘托出,包括棒梗截胡的事。
这让她火冒三丈。
这些年她含辛茹苦撑起这个家,从没动过改嫁的念头。
每当坚持不住时,就想着三个孩子,尤其是棒梗。
总觉得熬到棒梗长大就能苦尽甘来。
以往棒梗小偷小摸,她都睁只眼闭只眼。
反正是偷傻柱家的,傻柱的不就是自家的吗?
但这次性质不同,若不严加管教,日后变本加厉可怎么好?
请教过壹大爷后,她决心给儿子一个教训。
虽是头回动手,看着气势汹汹,下手却轻得像是挠痒痒,还不如姐姐收拾小豆丁来得实在。
这般不痛不痒,哪能让孩子长记性?
实际上棒梗秉性已定。
此刻他虽缩在被窝里,脸上却满是怨毒,眼里透着恨意。
“啧啧......这样打还不如不打呢!”
苏青看得直摇头。
这孩子怕是只有雷电法王杨永姓才治得好。
先摧毁其三观,再重新塑造......
可惜现在的杨永姓才三岁,是救不了棒梗了。
“有没有类似的机构呢?”
苏青思索片刻,如今能治这种熊孩子的,恐怕只有劳教所了。
但劳教所的效果,肯定不如雷电法王的戒网瘾中心来得立竿见影。
毕竟,比起电击疗法,踩缝纫机简直是小儿科。
啧啧,寡妇家的闲事与我何干?不过要是有机会,顺便把棒梗弄去劳改倒也不错!
看秦淮茹打孩子没意思,苏青瞧了几眼便转身回家。
之前换过的煤球让屋里暖烘烘的。
他拧开收音机听着评书,顺手把铝壶架在炉火上烧水。
咚咚咚
敲门声骤然响起。
青子在家不?
许大茂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大晚上找我能有什么好事?该不会又被娄晓娥赶出来了吧?苏青暗自嘀咕着拉开门。
许大茂推着载满山货的自行车,脸上堆满笑容:稀客啊大茂哥,正烧着水呢,进来喝杯热茶?
苏青嘴上客气,心里门清——他俩不过是面子交情。
喝啥茶呀!许大茂大手一挥,今儿搞到些硬货,走,上我那儿整两盅?
这...嫂子在家不方便吧?
娄晓娥虽是个实在人,但那爆脾气他可不想触霉头。
怕啥!你嫂子回娘家了,今晚咱哥俩痛快喝!许大茂满不在乎地嚷嚷。
果然猜中了。
自打被秦淮茹摆那一道,这两口子干完架娄晓娥准回娘家。
苏青想着,锁上门跟去了后院。
173 许大茂的盘算
后院两间厢房带个小厨房,许大茂家的摆设明显比傻柱他们阔气。
系上围裙的许大茂在灶台前忙活:你先坐,俩小菜马上得!
在这个家,洗碗做饭都得轮流来——娄晓娥可不像别家媳妇那样伺候丈夫。
事实上,许大茂干的活计比媳妇还多。
这份憋屈,加上一直没孩子,最终让这对夫妻分道扬镳。
后来娶了秦京茹那个乡下丫头,他才算过上饭来张口的日子。
要搭把手么?苏青踱进厨房。
许大茂翻炒着土豆丝,朝橱柜努嘴:把那几个铁皮罐开了,这可是稀罕物,平常根本见不着。
柜子里午餐肉、牛肉罐头一应俱全,还都是洋货。
资本家女婿到底不一样,哪怕不受老丈人待见,吃喝用度照样吊打全院邻居。
这年景,普通人家哪见过这等荤腥?许大茂却随手拿来待客,也难怪街坊们都红着眼说闲话。
许大茂生着一双势利眼,只会往上瞧,从不低头看人,说话又毫不顾忌,自然更招人嫌。
不过……这也让我意识到,自己在院里恐怕也不怎么受欢迎。
毕竟平时吃的并不比许大茂差,只是不爱张扬罢了。
别人顶多闻到香味儿,却不知道我究竟吃些什么。
话说回来,炖肉炒菜的香气确实藏不住。
苏青摇摇头,不再琢磨这些;
随手撬开几盒罐头,搁锅里热了热。
这大冷天的,罐头里的油脂都凝成块了,不开火没法吃。
没过多久,许大茂炒好菜,跟苏青一起把饭菜端进屋。
五个菜摆上桌:土豆肉丝、白菜炖粉条、午餐肉切片、蒸腊肠,许大茂又从柜子里摸出瓶酒。
青子,闻着你身上有酒气,晚上喝过了吧?现在还能再来点儿不?许大茂咧着嘴问。
陪你整两口!苏青答道。
那点酒根本不碍事,连微醺都算不上。
痛快!许大茂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倒满两杯:尝尝这个,老丈人给的五粮液,正经高端货,咱哥俩先走一个!
酒杯一碰,两人仰脖饮尽。
许大茂在酒桌上向来爽快,从不耍滑头——这也是他混得开的重要原因。
苏青喝酒同样实在。
虽说酒品好人品未必好,但酒品差的,人品肯定不咋样。
几轮推杯换盏,桌上气氛渐渐热络。
其实主要是许大茂在滔滔不绝,苏青偶尔接句话。
半瓶酒下肚后,许大茂面色泛红,话也越发没遮拦。
滋溜一声!
许大茂咂着酒,夹起块午餐肉胡乱嚼两下就咽下去:我说青子,你可是高中生......听说在班上成绩拔尖儿?
这话明显是客套——许大茂哪知道苏青成绩如何,纯粹是顺嘴捧人。
中等水平。
苏青轻描淡写道。
要搁偏远农村,高中尖子生可能只够念专科。
但在京城,进大学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那也不赖!知识分子啊。
许大茂突然压低声音凑近:听说秦淮茹家那老虔婆被抓去劳改了?
他眼底闪着幸灾乐祸的光——自从上次因为丢鸡的事被贾张氏骂绝户的烂肠子,他就记恨上了。
嗯,偷叁大爷自行车轱辘。
平时连碗都懒得洗的人,偷东西倒挺利索。
苏青夹了片腊肠。
就是就是!许大茂拍着大腿假叹:我还盼着是傻柱干的呢......不过贾张氏那窝囊样,借她个胆也不敢偷车轱辘。
他神秘兮兮地往前倾身:保准是棒梗那小崽子偷的!那小子打小就手贱,老太太八成是替他顶罪......
苏青好奇地问:“那为什么认为是傻柱干的?”
许大茂咀嚼着午餐肉说道:
“上回和叁大爷闲聊时,听说傻柱托他做媒,对象是棒梗学校的冉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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