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起身打开衣柜,在里面翻找起来。
找什么呢?贾张氏在后面问道。
老太太明显不乐意了。
哪有让婆婆洗碗的理儿?
我还要给棒梗赶新鞋呢!快过年了。
贾张氏嘀咕着。
秦淮茹没搭腔。
我整天厂里家里两头忙。
你就会纳个鞋底。
洗个碗怎么了?
她忽然懂了苏青的意思。
女人付出得越多,自个儿就越弱势。
难不成嫁过来前,这家里就不用干活?
都怪自己,当年接班时没跟婆婆说清楚。
要是早早分工,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累。
翻找间,秦淮茹拽出一摞旧课本。
她眼睛一亮,如获至宝地整理起来。
你把棒梗的课本翻出来干啥?贾张氏纳闷道。
接班这些年还是个学徒工。
秦淮茹直言,我想学认字看图纸,转正了工资能高点。
贾张氏脸色缓和了些:那倒是,工资高了棒梗也能吃好些。
所以往后您多担待家务,记得把碗洗了。
秦淮茹抱着书本往屋里走。
这...老太太犯难了,我这么多年没碰过...
没我时候您不也照样过日子?秦淮茹打断道,傻柱马上要成家了,往后没人接济,我要不加薪,咱就得跟叁大爷家似的顿顿窝头。
说完径直进屋,留下贾张氏干瞪眼。
老太太暗暗发狠:洗就洗!要涨不了工资看我怎么收拾你!
夜幕垂下,胡同渐渐热闹起来。
男人们聚着下棋闲扯,女人们串门唠嗑做针线。
姐姐陪着公婆拉家常。
在长辈面前她规矩得很,半点不呛人。
老两口客套地问着苏青工作的事。
他有一搭没一搭应着,懒得多说。
那些超前想法,在老人听来都是离经叛道。
没聊几句,他就溜去逗孩子玩了。
青小舅舅,我想让你抱我!
晚饭前,小豆丁吃了半个柚子,接着又吃了好几碗饭,现在小肚子圆鼓鼓的,懒洋洋地不想动弹。
可以啊,不过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答对了我就带你出去转悠。
苏青笑眯眯地说。
什么问题呀?小豆丁仰起脸。
你现在能数到多少了?
苏青想起上次在胡同口,供销社阿姨考小豆丁一加一等于几的情景。
今天老师教了新内容,我能数到十啦!老师还夸我是个小机灵鬼呢!
小豆丁神气活现地挺起胸膛,她现在已经从一个只会数一二三四五的小迷糊,升级成能从一数到十的聪明娃了。
真的吗?苏青故意露出怀疑的表情,我不相信。
被质疑的小豆丁立刻炸毛,气呼呼地冲回房间,翻开自己的小书包。
她掏出铅笔和作业本,认认真真地写了起来。
苏青悠闲地躺在椅子上,眯着眼睛看着小家伙忙活,等着看她怎么证明自己。
不一会儿,小豆丁跑回来,把作业本啪地拍在苏青脑门上,像贴符咒似的。
苏青笑着取下来一看,本子上歪歪扭扭画着些奇怪的符号。
这些是什么呀?
就是一至十的数字嘛!
苏青指着一个弯弯曲曲的图案:这条小蛇是几?
这是七!
那这个像地瓜的呢?
八呀!
这个葡萄串一样的?
当然是六啦!
原来是用东西来记数字,还挺有创意。
苏青接着问:
那五以内的加减 ** 了吗?
当然会!
那我出一道五以内的加法,答对了就给你买好吃的。
苏青说。
小豆丁使劲点头,赶紧端坐在小板凳上,竖起耳朵准备听题。
看着呆住的小家伙,苏青哈哈大笑:
等于4啊,你这个小傻瓜,连五以内的加法都不会算!
小豆丁盯着本子上的题目,伸出小手开始掰手指。
这么多数字加起来才等于四?
真当她没上过幼儿园吗?
小豆丁气鼓鼓地 ** :你骗人!这么多数字加起来肯定超过五了,说不定都有一百多了!
在她心里,一百就是最大的数字了,因为班上最聪明的同学能从一数到一百。
答错了,零食取消!
苏青乐呵呵地躺回椅子上。
其实国营商店早就关门了,捧着铁饭碗的售货员才不会加班,想买也没地方买。
小豆丁闷闷不乐地坐在板凳上,盯着那道神奇的算术题,怎么也想不明白。
65,被迫成为海王?
小豆丁对着作业本上那道五以内的加减法发呆,开始怀疑人生。
实在想不通,她决定去找妈妈帮忙,毕竟妈妈是家里最聪明的人。
姐姐接过作业本,看到那一长串数字也愣住了。
心里默算一遍。
好嘛...
加起来不多不少,正好是五。
两位老人见状,顿时忍俊不禁。
老奶奶慈爱地抚了抚小孙女的发顶,这的确算是五以内的简单算术。
老爷子笑着称赞苏青真是个妙人。
一旁的姐姐白了弟弟一眼,怂恿小家伙道:“你小舅胡说八道呢,快去收拾他!”
“嗷!”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冲了过去。
她瞅见苏青懒洋洋地躺在椅上,跷着腿晃悠,便使劲往他身上爬。
苏青一把按住她的小脑袋,将她搁在脚面上,一上一下地颠着玩。
“哈哈哈——”
小丫头搂着他的腿笑开了花,早把刚才的不快抛到脑后。
闹腾了一会儿,苏青停下了——几十斤的分量压着,又不是在健身举铁!
小家伙意犹未尽:“小舅舅,再玩嘛!”
苏青偏不搭理,哪能由着她说了算?那他这舅舅的威严往哪儿摆?
见舅舅无动于衷,小姑娘一屁股坐在他鞋上,两脚蹬地,像只翻肚皮的青蛙似的往他身上蹭。
刚挪到一半,就被苏青一掌抵住脑门拦下了。
她扭过头,嘟着嘴瞪他,试图用眼神逼他就范。
偏生苏青闭目养神,压根不看她。
小姑娘突然想起别家孩子一哭就能如愿的把戏,于是扯开嗓子“嗷呜”
了一声,满心期待地观察效果。
谁知这傻舅舅眼都没睁——果然,这招对自己不管用。
她立刻恢复淡定,靠着苏青的腿,学他模样闭眼假寐。
“怎么,唱《饿狼传说》呢?”
苏青暗笑着把她拎起来抱在怀里。
小家伙晃悠两下坐稳,顿时觉得居高临下,神气十足。
苏青索性把她举高又放下,反复几次才停手。
“还要玩!”
她咯咯笑着央求。
苏青偏要对着干,果断拒绝。
小丫头不死心,扒拉着他的腿往上蹿——可惜她不是熊猫,没那爬树的本事。
苏青腿一抖,她直接摔了个屁墩儿,又骨碌爬起来。
他顺势轻拍了下她的屁股。
“干嘛欺负人呀!”
她慌忙拍掉裤子的灰,偷瞄妈妈那边——还好,大人们正聊得热闹。
“明天厂里放《阿诗玛》,去不去?”
苏青转移话题。
“阿丝马能骑吗?好吃吗?”
“我哪句话提到吃了?”
苏青无语。
“小舅舅吃过狗狗,那阿丝马呢?”
她继续追问。
苏青懒得纠缠,转头喊:“姐!明天看电影,你去不?”
这个年头,文娱活动匮乏,能看场电影是莫大的享受。
许大茂为何在村里如此吃得开,总能捎回鸡鸭鱼肉?
全仗着会放电影的本事。
公社干部都巴结他,就为多安排几场放映,给乡亲们解解闷。
姐姐兴致勃勃地问:厂里这回放什么片子?
《阿诗玛》。
不去!饭店有电视机,昨晚刚看过。
还有那个什么菜饼子,翻来覆去播多少回了,台词我都能背!
姐姐干脆地摆手拒绝。
苏青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总抢着值夜班,原来躲在店里偷看电视。
她提到的菜饼子,其实是1958年的老电视剧《一口菜饼子》。
如今物资紧张,娱乐产业尚未兴起,连电视剧都只有两三集的短篇。
在姐姐家小坐片刻,苏青拎着豆浆和打包的剩菜准备回家。
小豆丁想跟舅舅走,却被母亲一把拽住。
刚出院子,身后传来清脆的声音:小青哥,从姐姐家回来呀?
回头望去,是个扎羊角辫的姑娘。
她裹着红棉袄,双手缩在袖筒里,脸颊通红地瞅着苏青。
这是阎埠贵家的小女儿阎解娣,还在念高中。
那张脸活脱脱是叁大爷的翻版。
苏青暗自嘀咕:我们很熟吗?但终究点头应道:对,刚吃完饭。
嗯嗯!阎解娣低头绞着衣角,耳根子红得像烧熟的虾子。
苏青有些莫名其妙——打个招呼至于脸红成这样?
前世的情场阅历让他立刻读懂少女心思,可眼前这姑娘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
尤其是那张酷似叁大爷的脸,看着就膈应。
有事?苏青开门见山。
苏姐姐说你成绩好......阎解娣声如蚊蚋,能帮我补习功课吗?
苏青顿时无语。
他突然记起那句调侃:家人介绍的相亲对象,就是你在他们心中的模样。
这哪是介绍对象?简直是精准打击自尊心!
更讽刺的是,明年就要停课闹 ** 了,就算考满分也得下乡种地——补哪门子课啊?
小姑娘显得很腼腆,和自己也没什么过节,苏青不想打击她的自尊心,便说:
要说补课,叁大爷才是专业的老师,你该去找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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