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真要送医,恐怕会耽搁很久。
时间可耽误不起!
院里人都清楚,寡妇家日子艰难,帮了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这就是亏本的事儿,顶多落个热心肠的名声。
作为院里的叁大爷,阎埠贵虽然在意脸面,但也得为自家人着想。
要是因为送贾张氏去医院,害得大儿子阎解成上班迟到被扣钱,
下个月收生活费时,这臭小子肯定又要借机闹腾。
说什么全是为了顾全他叁大爷的体面才吃亏,要求减免伙食费、住宿费……
听到这话,原本已经安静些的贾张氏又扯着嗓子嚎起来:
哎哟喂——疼死我了!腿折了,骨头断了,要出人命啦!
您看这……阎埠贵一脸为难地望向壹大爷易中海。
他一向以文化人自居,拉不下脸做粗鲁事;
碰上贾张氏这等泼妇,简直是秀才遇到兵,根本讲不通理,只得向易中海求助。
那就送医院吧,我屋里有推车,这就去取。
易中海叹了口气出门,从自家搬来个木制推车——
他是个老绝户,家里没年轻人,重活儿干不动。
好在身为八级钳工,手巧得很,
特意做了些省力的工具,这推车平时就用来搬运重物。
贾张氏的到了。
刘家两兄弟和阎家两兄弟四人合力,像抬年猪似的把人挪上推车。
一行人声势浩大地出发。
遇到高门槛时,四个小伙子就各抬一角,
把推车当轿子似的扛过去,再稳稳放下。
这场护送行动堪称兴师动众,
自然引来众人围观。
附近几个四合院的住户都探头张望,议论不休。
这唱的是哪出啊?
推车上鬼哭狼嚎的老太太是谁?
隔壁院的贾张氏呗,出了名的丧门星,男人儿子都被她克死了。
够惨的……不过这么多人护送看病,排场不小啊?
哈!该不会是搞破鞋被抓了游街吧?
怎么没挂破鞋?要不够的话我捐一只!
得了吧,就她那模样?要说她儿媳妇偷人我还信。
你懂啥?五十岁的老寡妇——
都闭嘴!人家是洗漱时摔成劈叉了!
劈叉?就她那身子骨?!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院子真齐心。
换作咱们院,谁管这闲事。
听说贾张氏一家日子过得挺难的,院里的壹大爷易中海还得帮她垫医药费呢。
易中海我熟,轧钢厂少有的八级钳工,没想到为人这么厚道。
确实是个实在人!
街坊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苏青抱着小豆丁走在人群末尾,何雨水站在他身旁,嘴里咬着小半截包子。
三人望着阎家兄弟和刘家兄弟在前头推车——三位大爷领路,板车上坐着哼哼唧唧的贾张氏,一行人慢吞吞穿过胡同。
明明是送医就诊,愣是摆出了游街示众的阵仗。
舅舅,车上那个老奶奶是谁呀?好神气!小豆丁满眼羡慕地晃着脚丫。
在她眼里,板车上歪着的老太太活像戏文里出巡的县太爷——上回在妈妈工作的饭店看电视,县官老爷就是这么被前呼后拥的。
何雨水咽下包子馅,突然噗嗤一笑:就是昨天随地尿尿害你摔跤的老太婆。
今早她踩着自己那摊尿滑倒了。
说着伸手捏了捏孩子鼓起的脸蛋,所以记住哦,千万不能学她。
踩到自己尿尿就能坐车?小豆丁眼睛倏地亮了。
何雨水举着包子的手僵在半空。
傻孩子,你要敢在尿里打滚,我就告诉你妈。
苏青颠了颠肩头的小家伙,看她不揍你。
那我躲舅舅这儿!
来了连你一块打!
怎么谁都要打我呀?小豆丁委屈地皱成包子脸,装模作样哼唧两声,倒把何雨水逗乐了。
正闹着,小豆丁突然指向巷子口:他们推着尿尿奶奶走远啦,我们不跟去吗?
十个……人?何雨水数了数前方黑压压的人头,疑惑地眨眨眼。
这小笨蛋数数超过十就蒙圈。
苏青笑着戳穿。
肩膀上的小家伙立刻扭来扭去 ** :老师没教嘛!
何雨水笑得豆浆差点洒出来,这时小豆丁忽然把豆浆杯举到她面前:姐姐喝吗?多喝才能长高高。
该叫阿姨啦。
何雨水揉揉她翘起的小辫子,倒是你多喝点,赶明儿就能自己数清楚有多少人推车了。
苏青摇摇头,伸手揉了揉小豆丁的脑袋:这么大个人连喊人都不会,看来以后得叫你笨小孩了。
你才笨!你最笨!小豆丁气鼓鼓地跺脚。
5加5等于几?
不知道!
还说不是笨小孩。
你才笨!就你笨!
何雨水默默站在一旁,看着苏青和易小心斗嘴。
她忽然觉得有些寂寞,要是自己能像他们这样没心没肺该多好。
不一会儿,苏青把易小心送回了姐姐家。
见姐姐还在熟睡,他轻手轻脚地烧了锅开水,在蒸笼里放了几个肉包子,这才安心去轧钢厂上班。
后厨里,许大茂被冻得直哆嗦。
宿醉后的他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裤子不知去向。
迷迷糊糊间听到打呼声,转头看见傻柱正躺在案板上睡得正香。
傻柱!快给老子松开!许大茂扯着嗓子喊道。
傻柱眯开一只眼:叫爷爷。
信不信我去厂领导那告你!
等会儿食堂的大姐们来了,看她们怎么收拾你。
许大茂低头看了看冻得发青的下身,咬了咬牙:柱哥,我错了还不行吗?快放开我!
傻柱坐起身,一脸严肃:我这是在救你。
昨晚你喝醉了,在厂墙外边抱着个姑娘不放,还要脱裤子。
要不是我,你现在就等着吃牢饭吧!
傻柱板着脸,语气严厉得像在宣读判决书。
这招是他辗转反侧一整晚才琢磨出来的 ** 锏。
许大茂额头沁出冷汗,拼命回想昨晚的片段。
记忆却像断了线的风筝——酒桌上的推杯换盏,踉跄走出大门,然后......
然后就是被绑在这张吱呀作响的木椅上。
扯...扯淡吧你!
许大茂喉结滚动着,他清楚自己喝醉了什么荒唐事都干得出来。
信不信随你。
傻柱晃着二郎腿,待会儿那群婆娘来参观西瓜展,你总知道啥叫看瓜吧?
见对方猛点头,他继续道:等她们鉴赏完,再把那姑娘请来,咱们游街示众——我这口恶气才算顺了!
其实让他窝火的何止半只鸡和五块钱。
昨夜收拾许大茂时撞见保卫科和苏青的尴尬场面,现在想起来还硌得慌。
哥你别唬我...许大茂声音发颤。
爱信不信。
傻柱作势要走。
别别别!哥——
傻柱斜眼睨他,该叫什么?
许大茂后槽牙咬得咯咯响,从牙缝里迸出:
拜年就这么叫的?傻柱竖起两指,得俩字儿!
许大茂深吸口气,突然绽开谄笑:爷爷!活像动画片里的葫芦娃。
早这么乖多好。
傻柱大笑着解绳子,要不是我啊,你小子早吃牢饭去了...
许大茂搓着发麻的手腕:我棉裤呢?
晾菜架上了。
抓起棉裤的许大茂突然僵住:我裤衩呢?
可能落围墙外头了吧。
傻柱低头憋笑,肩膀直抖——那条裤衩正在炉膛里化成灰呢。
许大茂边套裤子边骂:傻柱你就是头蠢猪!
忘恩负义!就该让你蹲号子!
咱们走着瞧!许大茂窜到门口撂狠话。
傻柱抄起菜刀就追:老子先阉了你!
此仇不报非君子!许大茂的惨叫混着脚步声渐远,像出荒诞的闹剧。
傻柱没再追出去,本就是吓唬许大茂的,菜刀往案板上一剁,咧嘴冷笑:
裤衩都没了,看你咋回家交代?
五块钱加半只鸡,老子让你光腚遛街!
不过——
他忽然眯起眼。
昨儿半夜保卫科来人还算正常,可苏青那小子来干啥?
既不陪酒又不值班,深更半夜来找茬似的。
该不会这孙子给我下套吧?
转念又 ** ——整许大茂是临时起意,他不可能未卜先知。
那他图啥?真找许大茂的?他俩穿一条裤子?
要真是一伙的,昨晚为啥不救许大茂?
越想越糊涂。
本想去保卫科问个明白,可想起那俩保安意味深长的眼神......
算了!越描越黑。
横竖苏青这小子昨晚掺和了,还跟雨水有点不清不楚——那丫头居然要请他姐弟吃饭?
亲哥都没这待遇!
不整治这 ** ,今晚别想睡踏实。
有招了!
他不是误会我给许大茂看瓜吗?今儿就让他亲自尝尝这滋味!
瞅了眼天色尚早,打着哈欠躺回案板。
本该调休的日子,愣是被气精神了。
等中午......
————
晌午头,傻柱冲徒弟马华挤眉弄眼溜出后厨。
一车间里女工们正啃着窝头唠《阿诗玛》:
阿黑哥多俊啊,我男人要有他一半......
呸!能挣工分就行,情呀爱呀顶屁用!
俺娘当初拿擀面杖逼我上花轿,现在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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