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油路上自行车川流不息,偶尔驶过几辆公交车。
轿车却难得一见。
嘀嘀——
一辆线条圆润的黑轿车鸣着笛驶过,把占道的自行车驱赶到路边。
换作后世早有人骂街了,但这年头开车非富即贵,没人敢吭声。
姐姐的注意力也被轿车吸引。
这时候汽车可是稀罕物,胡同里的孩子常把手臂当方向盘,
嘴里叫着满院子跑,模仿司机开车。
搁现在人人觉得可爱,要是在未来,准被当成傻子。
毕竟眼下司机是正经金饭碗,比居委会带编制的还体面——
就像电视剧里,秦淮茹托关系给棒梗谋的差事。
棒梗心高气傲,对之前的工作都不满意,觉得配不上自己。
直到傻柱介绍他去当司机,他立马就答应了,还对傻柱叫爹。
这件事可以看出当时司机这个职业有多么吃香。
不过好景不长,改革开放后驾校遍地开花,司机从人人羡慕的金饭碗变成了普通职业。
等棒梗人到中年时,这个行业早已风光不再。
苏青转头看向姐姐,发现她正出神地盯着那辆黑色轿车。
从小到大,姐姐只坐过公交车,还从来没坐过小轿车。
很羡慕吧?苏青问道。
姐姐白了他一眼,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现在谁家要是有辆自行车或者缝纫机都够让人眼红的,更别说小轿车了。
能开得起车的肯定都是有身份的人。
过几年我们也买辆车?苏青笑着说。
做梦呢!一辆车起码好几千,咱俩工资加一起都不够。
姐姐用手肘捅了下弟弟,觉得他在说胡话。
苏青却不以为然:现在自行车这么抢手,以后说不定就淘汰了。
再过些年,小汽车可能会像现在的自行车一样常见。
净瞎说!姐姐完全不信。
苏青笑而不语。
他心想将来不仅会有满大街的汽车,人们还会为停车位发愁。
就像现在科幻书里写的那些,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未来都会实现。
你笑什么?姐姐注意到他的表情,我对车没兴趣,觉得那就是浪费钱。
要是人人都有车,谁还坐公交车啊!
这说法怎么这么耳熟?苏青突然想起小外甥女易小心说过类似的话,忍不住笑出声:不愧是亲母女,你跟小心想问题的方式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姐姐有点懵,虽然易小心是她女儿,但她觉得自己可比女儿聪明多了,我小时候成绩比她好多了,要不是家里条件不好......
姐姐死活不承认自己和女儿是一个水平。
苏青笑着说:“既然这样,那我考你一道题吧!”
“除了9n加减4型的自然数,100以内的数都能表示成三个整数的立方和。”
“你在
苏青随口出了道数学题。
立方运算小学就学过,应该不算超纲。
不过就算超纲也无所谓。
小豆丁仰头看着妈妈,完全听不懂青舅舅在说什么。
但妈妈那么聪明,肯定能答上来。
196,姐姐的倔强,逛商场买布料
听完苏青的问题。
姐姐皱起眉头,她只上过小学,学的知识早就忘光了;
现在连生僻点的字都认不全。
这种复杂的数学题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什么平方立方的,听得头晕脑胀。
尤其是看到小豆丁期待的眼神,更加头疼了。
想了想,姐姐摇头道:“这种题目我怎么会?”
“买菜做饭又用不上这些,所以不会做题不代表我笨啊!”
“不信你去问小心,问问院子里的人,看谁会做?”
姐姐努力辩解,想证明自己虽然不会数学,但依然很聪明。
苏青笑了笑:“你这就是强词夺理!”
“什么叫强词夺理?”
姐姐不服气,“我说的是事实!”
“再说了,你说的这些我都没学过,怎么能算数?”
“如果光靠聪明就行,那还要学校干什么?”
“我就是读书少,要是多读点书,肯定能考上大学!”
姐姐据理力争,说得头头是道。
为了避免被敲脑门,苏青没再追究,转而说道:
“好吧,那我告诉你解题方法,看你能不能理解?”
“你说啊!”
姐姐挺直脖子,“谁怕谁?”
苏青便开始讲解解题步骤。
一路上苏青讲个不停,姐姐听得云里雾里。
小豆丁起初还认真听,没多久就失去兴趣,转头去看路边的雪景。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西单商场。
期间苏青一直讲解,姐姐时不时点头。
看她困惑却又假装明白的样子,苏青觉得很有趣。
“明白了吗?”
讲完后苏青问。
“懂了!”
姐姐点点头,“还挺简单的嘛......”
虽然完全没听懂,但绝不能认输。
“真聪明!”
苏青竖起大拇指,没有戳穿她。
姐姐偷瞄苏青,心里发虚;
这个书呆子弟弟应该没发现自己其实没懂吧?
见苏青没什么反应,姐姐稍微松了口气。
“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小豆丁拉着姐姐的手,指向远处。
那边是卖小吃的地方,有烧饼、糖葫芦、糖人等各种零食。
几个穿着新衣、手捧糖人的孩子蹦跳着从身旁跑过,小口舔着手里的糖人。
青小舅舅,我要那个!小豆丁眼巴巴地望着糖人流口水。
在讨要零食这件事上,小豆丁向来很有一套。
她深知找母亲要零食往往不奏效,尤其是最近刚闯过祸挨过打,更是难上加难。
但青小舅舅就好说话多了,每次要零食总能得手。
不行,这种东西不卫生。
苏青还没开口,姐姐已经抢先训斥道,家里有大白兔奶糖,你舅舅不是也给过你糖吗?
小豆丁撅起嘴,委屈地看向苏青。
确实不卫生。
苏青附和道。
糖人是门手艺活。
艺人用铲子取糖稀揉搓成管状,含住一端吹气塑形,最后固定在木棍上。
这种用蔗糖和麦芽糖制作的彩色小玩意儿对孩子很有吸引力,但味道却参差不齐——全看吹糖师傅的口腔卫生状况。
这个年代的人们普遍不太注重口腔清洁,有些老师傅甚至一年都不刷牙。
若遇上吃过韭菜等重口味食物的师傅,那糖人就带着韭菜味。
再加上当时医疗条件有限,许多疾病容易通过唾液传播,两个大人一致决定不能让孩子冒险。
他们牵着小豆丁来到布料铺。
由于布票限量供应,商铺里顾客寥寥,可选的布料也不多。
现在有什么布料?姐姐问道。
只剩白布、格子布和被面了。
售货员回答。
姐姐利落地掏出布票。
作为持家能手,她总能想办法搞到额外布票,确保全家过年都能穿上新衣。
接着他们又买了些喜庆但味道一般的糖果。
苏青不解地问:不是有大白兔和我给的那些糖吗?
你懂什么,姐姐解释道,过年亲戚朋友来串门,总得招待。
那些好糖摆出来转眼就没了,这些水果糖是专门待客用的。
售货员仔细检查布票后,开始丈量裁剪。
三人带着采购的年货,继续置办其他物品。
苏青点头赞叹,不愧是居家能手,真会精打细算。
别说大白兔巧克力这些稀罕物。
就算是后世孩子嫌弃的水果糖,如今也是抢手货。
装盘摆上桌,孩子们能当饭吃。
毕竟白糖都要凭票供应,甜滋滋的味道就是幸福滋味。
采购完年货,苏青拎着大包小包走出西单商场。
姐姐牵着小豆丁跟在后面,娘俩正啃着 ** 葫芦。
对了,想要什么款式的衣裳?姐姐嚼着山楂问苏青。
你定就行。
苏青浑不在意。
这年头女子多少懂些针线活。
但花样裁剪就别指望厨子有多讲究。
算你明白,姐姐暗自嘀咕,咬着糖葫芦说:
那就照老样子做,布料管够,咱仨都做同款。
亲子装啊?苏青脱口而出。
啥叫亲子装?姐姐一头雾水。
布票紧张的年月哪有这概念。
就是母女穿同款,旁人一看就知亲缘关系。
情侣装同理。
苏青随口道。
姐姐古怪地瞪他:哪来这些歪理?
照这么说,满大街穿一样的不都成亲戚了?
她指着路人:那人跟你同款,是父子还是两口子?
苏青瞥见个缩脖老头,灰棉袄拢着手顶风小跑。
街上多的是这般打扮。
人群挪动的模样,活像雪地里迁徙的企鹅。
布料紧缺款式单调,撞衫实属平常。
我说的是特色款式,独特到能传递信息那种。
苏青解释。
标新立异?
是塑造穿衣风格。
好衣品能突出气质,就像电影主角靠服饰抓眼球。
姐姐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倒可以试试。
你们说什么呀?小豆丁舔着糖霜问。
你妈要和你穿亲子装。
苏青逗她。
啥是亲子装?
就是聪明大人和傻小孩穿同款。
乱讲!是聪明大人和聪明小孩穿同款!小豆丁鼓着腮帮子反驳。
想想你的成绩单?姐姐拆台。
前几日交学费时,老师夸小豆丁天真活泼,姐姐起初还挺高兴。
作为母亲,她当然清楚自己孩子的性子——总爱做些不着边际的糊涂事。
可听着听着,姐姐渐渐察觉到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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