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院的月光总带着些清寂,苏念坐在窗边绣着婴儿的虎头鞋,丝线在素白的布面上绕出笨拙的弧度。腹中的动静日渐清晰,有时是轻轻的踢踏,有时是像小鱼摆尾般的蠕动,每一次都让她指尖发颤——这是萧怀烨留给她的念想,也是支撑她捱过漫漫长夜的光。
镇南王派出去的人每隔三日便会传回消息,却总带着相同的沮丧。“属下等搜遍了青溪谷周遭百里,只找到些带血的箭簇,未见殿下踪迹。”亲卫跪在地上回话时,声音里满是懊恼。
苏念捏着未绣完的虎头鞋,指节泛白,却只是淡淡道:“知道了,你们再往西边找找,他曾说过那里有处隐蔽的山泉。”
夜里总容易胡思乱想。她常会梦见萧怀烨浑身是血地倒在密道里,她想扑过去,脚却像被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被黑暗吞噬。惊醒时冷汗浸透中衣,摸向枕边的凤凰玉佩,冰凉的玉身总能让她稍稍定神。这时腹中的孩子总会轻轻动一下,像是在说“娘亲别怕”。
苏念还是忍不住每日都会问009“009,怀烨他···他是不是活着!”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宿主,目标人物目前只是失踪,并无生命危险”
苏念听到每每听到后都心里宽慰不少,也把心放在肚子里。
镇南王看她日渐清瘦,时常让人送来滋补的汤羹,偶尔也会过来陪她说说话。“怀烨这孩子,打小就倔。”老者坐在廊下的竹椅上,望着院角新开的秋菊。
“当年他母妃去世,他在灵前跪了三天三夜,谁劝都没用,最后是抱着那枚凤凰玉佩才肯起来。”苏念捧着温热的茶盏,听着那些她未曾参与的过往,眼眶悄悄红了。
这般过了近两月,就在苏念几乎要耗尽耐心时,亲卫终于带来了不一样的消息。“王爷!世子妃!找到世子了!”铁塔似的汉子冲进院子时,声音都在发颤,“在西边那处山泉旁,被一位采药的老丈救了,只是伤得重,还在昏迷!”
苏念猛地站起身,腹中的孩子像是感应到她的激动,轻轻踢了一下。她踉跄着要往外走,却被镇南王按住肩膀。“别急,我已让人把他接回来,估摸着后半夜就能到。”老者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叹了口气,“你身子重,先去歇着,等他到了,我再让人叫你。”
可苏念哪里睡得着。她坐在窗边,望着天边的残月,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凤凰玉佩。夜风带着秋凉吹进窗棂,她却丝毫感觉不到冷。直到后半夜,院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夹杂着亲卫压低的汇报,她猛地站起身,心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挺着大肚子就要出门,差点被绊倒,亲卫吓得赶紧扶着。
“怀烨……”她推开房门,声音都在发颤。月光下,几个亲卫小心翼翼地抬着担架走来,担架上躺着的人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却依旧能看出消瘦的轮廓。苏念一步步走过去,蹲在担架旁,轻轻握住他冰凉的手,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滴在他手背上。
就在这时,萧怀烨的手指忽然动了动,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那双曾映着星光的眸子此刻蒙着水雾,却在看清她的瞬间,骤然亮了起来。“念念……”他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带着难以言喻的温柔,“我回来了。”
苏念捂住嘴,泪如雨下,却笑着点头。腹中的孩子像是在回应父亲的声音,轻轻动了一下。萧怀烨感受到她手背上的温热,视线缓缓移到她的圆滚滚的肚子,浑浊的眼底瞬间泛起泪光。
夜风穿过庭院,吹起廊下的灯笼,昏黄的光落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仿佛将所有的苦难都轻轻拂去。镇南王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捋着花白的胡须,欣慰地笑了。有些等待,终究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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