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进来给夏涵曦拔了针。
夏涵曦这才看向沈政东,轻轻的摇了摇头,带着对现实的清醒:“算了吧,沈老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在香港人生地不熟的,语言也不太通,留下来……太难了。”
沈政东看着她,眼神深邃,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理所当然的肯定:“香港不是还有我吗?”
他往前倾了倾身,目光锁住她有些慌乱的眼睛:“工作,我会帮你找合适的。或者……”
他顿了顿,抛出一个更具诱惑力的设想,“如果你喜欢自由,不想受束缚,我可以投资,给你开一个舞蹈学校,你自己来做。”
“!!!”
自己开舞蹈学校?!
这几乎是每一个舞蹈专业毕业生的梦想!自由,掌控自己的事业,做自己喜欢的事……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英俊、富有、
却只认识了一天的男人:“我们……我们才认识一天啊……你……你……”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不合常理的慷慨,“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
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就算是做慈善,也没这么突然和具体的吧?
沈政东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震惊和戒备,神色依旧平静,反问道:“时间,很重要吗?”
在他看来,一天和一年,有时候并不能决定什么。
他做事,向来更凭直觉和判断。
夏涵曦被他这轻描淡写的反问噎住了。
难道不重要吗?对一个陌生人掏心掏肺甚至掏钱,这正常吗?
她用力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很认真的对沈政东说:“沈老板,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妈说过,天上不会掉馅饼。”
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小兽般的警惕和坚持:“就算掉,也不会砸我头上。砸中了,那大概率也不是馅饼,是陷阱。”
她拉过自己的背包,拿出钱包:“今晚的医药费是多少?我付给你。谢谢你送我来医院,还有……谢谢你的粥。其他的,就不麻烦你了。”
沈政东没有坚持,也没有回答医药费的问题,只是站起身“你先好好休息。这件事,不急。”
他看了一眼时间:“很晚了,我让司机送你回酒店。”
夏涵曦还想说什么,但他已经转身去安排了。
看着他的背影,夏涵曦心里乱糟糟的。
留下?开舞蹈学校?沈政东?这一切,都太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了。
而她妈妈说过,梦,都是反的。
沈政东安排司机将夏涵曦安全送回酒店。
自己开着那辆黑色的跑车,回到了浅水湾空寂冷清的别墅。
他脱下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扯开领带。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沉静的海面。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为什么会对一个只认识一天,行为脱线、来历简单的女孩,产生那种莫名的……在意和冲动。
甚至提出了帮她留在香港,开舞蹈学校这些对于他而言都算得上逾矩的提议。
是因为她与周围那些精于算计、矫揉造作的人截然不同的鲜活和真实?
还是因为她那些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故和理直气壮的歪理?
他想不明白。只觉得心里有些烦躁。
他手机响了,是山顶老宅的固定电话。管家恭敬地传达老爷子的意思,让他立刻去一趟山顶白加道。
抵达白加道老宅时,已是深夜。
宅子里灯火通明,气氛却比往常更加凝重。
客厅里,沈老爷子端坐在主位的黄花梨木太师椅上,不怒自威。
父亲沈明谦和母亲林婉君分坐两侧,脸色也都十分严肃。
“爷爷,爸,妈。”沈政东走进客厅,
语气清淡,“这么晚了,什么事?”
沈老爷子抬起眼皮,深邃锐利的目光落在孙子身上,没有绕任何圈子,直接宣布了决定:
“我和你周世伯商量过了。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你和周家的丫头,周诗晴,先把婚订了。”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沈政东身侧的拳头骤然握紧,直接拒绝了:
“我不同意。”
“政东!”沈明谦脸色一沉,厉声呵斥,
“怎么跟你爷爷说话的!坐下!”
林婉君也赶紧打圆场,语气带着焦急:“政东,诗晴那孩子多好,家世、样貌、教养,哪一点配不上你?你们订婚,对我们两家都是好事……”
“好事?”沈政东打断母亲的话,胸口微微起伏。
积压了一整晚的烦躁和此刻被安排的怒火交织在一起:
“那是你们认为的好事!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
他目光直视着端坐不动的爷爷,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宣告:
“我不会娶一个我不喜欢的人。周诗晴,我不可能和她订婚,更不可能和她结婚。”
“胡闹!”沈明谦气得也站了起来,
“婚姻大事,岂能儿戏!由得你喜欢不喜欢?这是责任,是两家利益的结合!你身为沈家的继承人,这是你推卸不了的责任!”
“责任?”沈政东冷笑一声,
眼神里带着叛逆和讥诮,“用我的一辈子,去换你们所谓的利益结合?凭什么?”
“就凭你姓沈!”沈明谦声音拔高,“就凭你是沈家的独子!安盛未来的掌舵人!”
“那我宁可不要这个姓!”沈政东几乎是吼了出来,额角青筋隐现。
这句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沈老爷子一直沉默地看着父子俩争执,此刻,他终于缓缓开口:“政东,你长大了,翅膀硬了。”
他浑浊却精明的眼睛紧紧盯着孙子,“这件事,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你。下月初八,订婚宴。”
那语气,是最终裁决,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沈政东看着爷爷,看着父母,只觉得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席卷了他。
他不再争吵,只是重复了一遍:
“我,不,同,意。”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的表情,猛地转身,大步离开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客厅。
跑车的引擎在寂静的山顶发出愤怒的咆哮,绝尘而去。
客厅里,沈明谦气得脸色铁青,林婉君忧心忡忡。
只有沈老爷子,依旧端坐着,看着孙子离开的方向,眼神深邃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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