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政东用完早餐,轻轻将夏涵曦揽在膝头:今天要乖乖在家,我得去公司处理些事情。
她搂着他的脖颈撒娇:这么早就要走啊~声音软糯得像融化的蜜糖。
乖,晚上回来陪你。他宠溺地蹭蹭她的鼻尖,陈默已经催了好几次了。
她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那你要快点去洗漱换衣服。
沈政东站起身,却迟迟不动,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她疑惑地歪头,他便俯身指指自己的脸颊:是不是忘了什么?
夏涵曦笑着凑上去,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可他立即扣住她的后脑,将这个告别吻加深成缠绵的热吻。
现在可以去了吧?她红着脸轻喘。
再亲一下就好。他又索了个吻,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向浴室。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夏涵曦仔细为他搭配好今天的西装领带。
当他擦着头发走出来时,她正跪在床上整理衬衫领口。
穿这件好不好?她举起深蓝色衬衫,配这条银灰色领带。
他配合地低下头让她系领带,趁机偷香:都听夫人的。
系好领带后,她仔细抚平他肩线,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记得按时吃午餐!我会让陈默监督你的。
遵命。他立正行礼,把她逗得笑倒在他怀里。
这个清晨,每个细节都浸透着甜蜜。
当沈政东终于出门时,夏涵曦站在窗前,看着他回头抛来的飞吻,觉得连空气都变得甜丝丝的。
夏涵曦望着沈政东的车驶出大门,忍不住轻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孩子气的样子。
正在整理床铺的兰姨闻言也笑了:何止是您啊,我们也是头回见少爷这样。
夏涵曦惊讶地转身:您不是新来的?
我在沈家工作二十多年了,兰姨细心抚平床单褶皱,原本在深水湾伺候,是少爷亲自回老宅把我调到浅水湾来照顾您的。
可他说去年十一月才回国……
少爷确实常年在外,兰姨露出怀念的神色,但他每年暑假、圣诞都会回香港。每次回来都板着小脸,只有见到林家老爷夫人时才会笑。
林家?
就是少爷的外公外婆。兰姨将枕头拍松,少爷小时候最黏林老夫人,每次分别都要偷偷抹眼泪呢。
夏涵曦若有所思地靠在窗边:那他父母……
兰姨谨慎地措辞:先生工作忙,夫人呢又常常不在家,少爷从小就懂事自立。
她突然笑起来,不过有次少爷发烧,硬是抱着林老夫人织的毛衣不肯撒手,说是外婆的味道。
阳光透过窗棂,夏涵曦仿佛看见那个倔强的小男孩的身影。
她轻抚窗台,忽然理解了他为何对北京之行如此重视。
谢谢您告诉我这些。她柔声道。
兰姨慈爱地看着她:少爷能遇到您,是他的福气。
这一刻,夏涵曦更坚定了要陪他去见外公外婆的决心。
她要告诉两位老人,他们最疼爱的外孙,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兰姨退出卧室后,径直来到厨房。她支开正在备菜的厨师:去处理下今天空运来的龙虾,中午给少夫人加道菜。
待厨房只剩她一人,她望着灶台上煨着的燕窝粥,紧张地回头张望。
确认四下无人后,她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纸包,颤抖着手正要打开——
兰姨!夏涵曦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政东有块手表我找不到了,你看见了吗?
兰姨吓得手一抖,纸包掉回口袋。她转身时已换上温和的笑容:少夫人,那块表我收进衣帽间的表盒里了。
夏涵曦不疑有他,笑着道谢:原来在那里呀,我找了好久。
看着夏涵曦轻抚小腹哼着歌上楼的背影,兰姨靠在料理台边,冷汗已经浸湿了后背。
她想起夏涵曦昨天说起要顺产时亮晶晶的眼睛,又想起在深水湾时沈明谦的嘱咐——
那个孩子,能不留就不留。
纸包里的药粉像烫手的山芋。
在沈家工作二十多年,她亲眼看着沈政东从小缺少关爱,如今好不容易遇见真心待他的人……
兰姨?厨师提着处理好的龙虾回来,您脸色不太好?
没事。兰姨迅速将粥倒进水槽,这粥火候过了,重新煮一盅吧。
水流冲走了洁白的米粥,也冲走了她方才的动摇。望着重新准备的食材,她暗自下定决心。
有些罪孽,终究不该由无辜的生命来承担。
夏涵曦在衣帽间里漫步,手指轻轻拂过一排排高级定制西装,忍不住惊叹:天啊,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他有这么多衣服……
兰姨端着热牛奶走进来,闻言笑道:少夫人看到的这些只是常穿的。少爷每个月都会让我们清理衣橱,很多衣服穿一两次就不要了。
可是这些看起来都像新的,夏涵曦接过牛奶,指着几件连标签都没拆的衬衫,定做应该都很贵吧?
确实价格不菲。兰姨细心整理着袖扣收纳盒,少爷皮肤敏感,对衣物要求极高。这些有意大利名师定制,也有香港老师傅手工缝制的。但只要放置时间稍长,少爷就觉得不够新颖了。
太浪费了……夏涵曦小声嘀咕。
兰姨连忙压低声音:这话您在我面前说说无妨,但在先生夫人面前可千万不能提。
她谨慎地看了眼门口,沈家不认为勤俭是美德。少爷用的每块手表、每条皮带,甚至一枚袖扣,都价值不菲。
见夏涵曦若有所悟,兰姨又委婉提醒:林家老爷夫人或许欣赏朴素,但沈先生夫人那边……
她斟酌着用词,会觉得不够体面。
夏涵曦轻抚着一件真丝睡衣,想起沈政东今早缠着她要亲亲的稚气模样,与这衣帽间里彰显的奢华形成了微妙对比。
我明白了,谢谢兰姨提点。
兰姨慈爱地笑了笑:少夫人慢慢看,我去准备午餐。
衣帽间的门轻轻合上,夏涵曦站在整面墙的领带架前。
兰姨望着刚煮好的燕窝粥和几样精致小菜,这些本该滋补孕妇的佳肴,此刻却像烫手的山芋。
她又一次摸了摸口袋里的药包,指尖都在发颤。
终究是下不去手。
一来这些天相处,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善良单纯的姑娘。
每次夏小姐笑着喊她兰姨时,那声调总让她想起自己远在老家的女儿。
二来……她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少爷对这位夏小姐的用心,早已超出了寻常的范畴。
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珍视。今早少爷临出门前,还特意折返三次,就为了多看夏小姐几眼。
她越想越心惊——若是这孩子真出了事,少爷追查起来,即便她供出是沈先生指使,难道少爷真能对自己的父亲开枪?
最后顶罪的,还不是她这个无足轻重的佣人!
更让她脊背发凉的是,沈先生明明有无数种方法让这个孩子意外流产,为何偏偏选择让她下药?
恐怕正是因为看出少爷对夏小姐非同寻常的重视,才要找个替罪羊。而沈夫人的沉默,分明是默许了这个计划……
兰姨?夏涵曦清亮的声音从餐厅传来,今天的粥好香呀!
兰姨猛地回神,看着女孩纯真的笑脸,终于暗暗攥紧了药包。
少夫人慢用。她恭敬地布菜,却在转身时,将那个纸包死死捏成了团。
有些浑水,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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