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雪怪签订契约后离开了冰山,顺着来时的路返回。但此时已经到了黄昏,太阳很快就要落山,风雪也越来越大,我没有在这种冰天雪地里寻路的经验,之前的脚印早就被掩埋,我看着四周都是晶莹剔透的冰山,还有空空荡荡的雪原,我到底是从 哪里来的?又该往哪儿走?
我想起来,雪怪在这种地方生活,应该知道怎么在暴风雪里寻路。我赶紧把雪怪放出来,让它带我走出这里,去有人居住的地方。
它带路,我就跟在它后面,让它帮我挡挡风。
“你平时吃什么?”我问它。
“吃鱼、吃鹿、吃兔子,还有吃些浆果。”
“你知道人住的地方在哪儿?”
“知道,我之前去过一次。”
“啊?!你去 那里干什么?偷吃的吗?”
“是的,我也没办法,当时是寒季,河面上的冰特别厚,我不能冒险用拳头去把冰锤开,这样有可能会掉到河里。”
“你肯定引起人们的恐慌了吧,毕竟那么大块头的雪怪跑到村子里,搁我我也怕。”
“我是晚上趁着天黑才去的,而且我很小心,除了把那户人家的柴堆给弄倒了之外,其他我都没有破坏。”
“嗯,现在你就不用去人家家里偷东西吃了,因为你已经和我签订了契约,虽然你失去了自由,但是你将包吃包住,只要有我一口 饭吃,就 有你们 一口汤喝,绝对不会让你们饿肚子。”
说话间,我们走了很远的距离,我看到前面有几个棕色的烟囱,我高兴地夸赞雪怪:“你真厉害,居然能在这种天气找到路,换做是我绝对会迷路的。”
它被我这么一夸,有些不好意思了,鼻子呼出两股热气,像汽车的排气管。
剩下的路我自己能走,便把雪怪收回玉佩里。我顶着风雪走到这个小村子里。
我站在村口,放眼望去,整个村子大约有三十户人家,每一户的房屋都是用木头建造而成,屋顶呈现出倾斜的形状。这样的设计使得积雪能够顺着屋檐滑落下来,避免了积雪过重压塌房顶的危险。
每户人家的屋顶上都竖着一根烟囱,烟囱与屋内的壁炉相连通。居住的屋子旁边,还有一个小巧的桑拿房,这是村民们用来沐浴和享受桑拿的地方。桑拿房的屋檐下,整齐地摆放着一堆堆木柴,然而,在如此严寒的环境中,木柴难免会受潮,受潮的木柴燃烧时会产生大量浓烟,呛得人难以忍受。
几乎每家每户的门口都养着一只哈士奇,这种狗是雪橇犬的一种,它们身上的毛发又密又厚,即使在雪地中睡觉也不会感到寒冷。哈士奇们忠诚地守护着主人的家,为这个小村子增添了一份生机和活力。
我轻轻叩响一户人家的门,希望能在这里借宿一晚,外面的雪实在太大了。
开门的是一个身穿鹿皮大衣、头戴雪貂帽子的小女孩,她错愕地看着我,然后说:“你就穿这么一点衣服,不冷吗?”
我低头看看我身上穿着的斗篷,视觉上看起来的确薄薄一层,我笑着说:“这个虽然看起来薄,但是它的保暖效果可是非常好的,我一点 都不冷。”
“哇,真神奇,这是什么做的?”她两眼放光,十分期待地看着我。
“是用冰霜芦毛马的毛做的。”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安娜,你在跟谁说话?”
男人走到门口,上下打量我,然后问道:“你是什么人?来干嘛的?”
我将来意告诉他:“那个、我可不可以在这里借宿一晚?”
“借宿?我们家可不是旅馆,没有 多余的食物招待你。现在还不算太晚,要么你往东南方向再走三十里,那里就是长船镇,镇上有一家旅馆,你去那里住。我们村子里有个人正好要去长船镇拉货,你跟着他一起去吧。”
“那敢问你说的这个人住在哪间房子?”
“喏,你往前走个二十几步,门口养着二十多只狗的那家就是。”
“好,谢谢。”
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看到有一户人家门口有好几个小木屋,这些都是给狗住的,每个小木屋门口都摆着一两条冻鱼。听见我的脚步声,狗窝里的狗狗们纷纷探出脑袋,冲着我汪汪叫。
“你是谁!要干什么!我从来没有闻到过你的味道!”
我没有理会它们,反正有铁链子拴着,咬不到我。
我走到房屋前面,刚要敲门,门吱呀一声就开了,一个中年男人端着一盆熏鱼走出来。
我们两个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男人 问我:“你是谁?我看你 不像本地人啊,从哪儿来的?”
“我是从南边的国家来的,我听说你待会儿要去长船镇是吗?能不能顺路带我一起过去?我可以出钱。”
他摸着下巴上的胡渣想了想,答应了我的请求。
“要么 你先进来坐着等一下,我还要给狗再喂点吃的。”
“行吧。”
于是我进屋去坐在木椅上,把手伸到壁炉前面烤火,壁炉上还架着一个水壶在烧水。屋里的装饰都很简单,同时充满自然的气息。墙上挂着的是用剑麻线编织的挂毯,桌上摆着两个小瓦罐,我注意到地上铺着的地毯好像是棕熊的皮。
我等了一会儿,男人在门口叫我:“哎,咱们走吧。”
我坐在雪橇上,这是从未有过的经历,狗狗们在前面卖力地奔跑,因为运动产生的热量,它们的舌头伸在嘴巴外面,一甩一甩的。
到达长船镇上,他直接把我送到旅馆门口,我给了他一两银子做报酬。但是他似乎不是很想要这个,他说:“你这是哪儿的钱?”
“璃国。”
“你这种钱在 我们这里花不了。”
“可是这是银子啊,银子不是硬通货么。”
“反正我不想要这个。”
“那你想要什么?”
“有没有丝绸?”
“哦——原来如此,算了 算了,反正我还有好多,就给你一点吧。”
我随便找了一块素纱给他,他拿着素纱高兴地离开了。
我走进旅馆,说:“你们 这里还有房间吗?”
“有的。”
“给我一间房。”
老板带着我上楼去,把房间的钥匙交给我,然后说:“我看你穿的那么单薄,要不要买几件衣服?我这里有貂皮大衣,还有内里带毛的麂皮靴子,保暖效果特别好,还有还有——狐皮帽子,有白色的、灰色的、黑色的。”
我连忙打断老板:“不用了不用了,我一点都不冷,就是你这里有没有什么特色小吃?”
“当然有!我们这里有烟熏驯鹿肉、烟熏海豹肉、烟熏鲸鱼肉、烟熏海雀,你看要什么?”
“要驯鹿肉吧。有汤吗?”
“有红菜汤、土豆汤、奶油蘑菇汤。”
“我要红菜汤。主食呢?有什么?”
“有面包。”
“来一盘面包,把这些送到我房间。”
“好。”
我进屋关上门身子一软直接瘫在床上,这里的床比璃国的要软很多,感觉整个人都能陷进去。我翻了个身,拿出《灵兽图解》翻看起来。
“嗯——接下来该去哪里呢?我看看天寒国还有什么厉害的灵兽······雪原冰狼,这个好像还不错,不过跟岩熊和雪怪比起来还是太菜了,其他的貌似没有了,看来明天就要离开天寒国了。我再看看······咦,这个不是西方的龙吗?这个好啊!会喷火、会飞,对于人类来说绝对是噩梦一般的存在,每次攻击人类都会毁掉一座城池,就是你了。”
“咚咚咚。”
“你的餐好了!”
我赶紧去开门,接过老板手里的托盘,转身用脚把门关上,坐在茶几旁边吃边思考。
“如果能抓到传说中的史矛革就好了,它最喜欢收集金银珠宝,我就把它的老巢一窝端了,那些钱全部都归我,嘿嘿嘿,想想就觉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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