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带上胡夫往城镇的方向走,一边走一边寻找眼镜蛇。
胡夫对细微的声音非常敏感,它很快就发现了一条躲在石头缝隙里的眼镜蛇。胡夫一下子从我的肩膀上跳下来,两只前爪趴在地上,屁股微微抬起,聚精会神地盯着石缝里面,接着前爪不停抓挠地面,屁股扭来扭去,然后一下扑过去。
可是胡夫忘记自己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没有实体,只是一个灵魂,那条眼镜蛇甚至都看不见它。
胡夫见自己抓挠了半天眼镜蛇依旧不为所动,静静地趴在那里睡觉,它气急败坏,发出尖利的叫声。
我叹了口气,没有管它,径直走过去搬起石头,一把抓住眼镜蛇的七寸将它抓起来收进储物袋。
我看了看一旁无能狂怒的胡夫,说道:“你难道忘了你已经死了几千年了?真是一只忘性大的小猫咪。”
胡夫有些伤感道:“吾孤孤单单一个猫在那偌大的墓室里面孤苦伶仃,没有朋友,也没有奴隶。里面虽然有些吾生前喜欢的玩具,但吾也玩不了,只能看着。里面偶尔也会有些虫子爬来爬去,吾也捉不了,只能任由它们啃食我的棺椁。这么多年来,有许多人经过吾的坟墓,但明白吾的意思带吾离开的只有你们,吾知道吾已经死了,可是吾还是会时不时忘记,因为吾真的很怀念活着的时候。不瞒你们说,吾好像有个身体,哪怕长得丑一点也没关系,吾想吃小鱼干,想玩藤球,想爬树,吾真的很不甘心就这么死了。”
我看向狰,为难地说:“怎么办?你看它这么可怜兮兮的,我实在是于心不忍啊,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心最软了,尤其是对于这种毛茸茸的小猫咪小狗狗。要不咱想想办法,给它找个身体吧。”
狰说:“你是说借尸还魂?”
“没错。咱们可以找一只野猫的尸体,然后让它附身到野猫身上。”
“这样会不会对野猫不太公平?”
“我觉得不会,外面那些野猫死了之后肯定乖乖去冥界了,只有它这种养尊处优的才会贪玩跑回人间来。”
“那行吧,但能不能找到还要另说。”
胡夫兴奋得跳来跳去:“吾就知道没有看错人!等吾重获新生后一定报答你们!”
走了一会儿,日上竿头,沙漠里面像一个大火炉,无情地炙烤着我们。我们实在受不了,赶紧往戈壁滩下面走,在阴凉处休息休息。
一走到戈壁的阴影底下,顿时就像开了空调一样凉快了不少。我坐下来,拿出水壶吨吨吨灌了几大口水,说道:“难怪古埃及人要傍晚才开始修建金字塔,白天太热了,要是在白天工作绝对要热死不少人。”
狰说:“此时正是一天中最晒最热的时候,我们还是多坐一会儿,等到太阳落下去些再继续去找眼镜蛇吧。”
“嗯,也好。”
于是我就这样原地躺下睡起午觉:“哎呀,正好昨晚没睡好,赶紧补个觉。正所谓生前不早睡,长眠必提前。”
狰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也自顾自躺下来,只听见几声舒缓的呼吸声,然后他就睡着了。
我不禁感叹:“这家伙的睡眠质量真叫人羡慕,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被猫打的梦,今天居然格外好睡,不一会儿就发出呼呼的鼾声。
当我睡得正香时,突然脚上传来一阵强烈的疼痛感,我一下子惊叫出声:“啊啊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我的脚!”
我瞬间弹坐起来,捂着左脚直叫唤。
狰被我吵醒,不耐烦地问:“你叫什么?又发生什么事了?”
我小心翼翼地把左脚的鞋给脱了,刚脱下来,就从鞋里跑出一只手掌心那么大的蝎子来。我被吓得大叫道:“啊啊啊!有蝎子有蝎子!它钻到我鞋子里去了!”
狰不慌不忙地走过去,抓起蝎子的尾巴就把它提起来,还得意地提着蝎子到我跟前晃悠一圈,然后指着蝎子说:“你看,这玩意儿也有毒,要不你把它也捉着带回去?”
“哎呦喂,哎呦喂,疼死我了,小东西,居然敢趁我睡觉的时候偷袭我,可恶,必须把它给抓回去,让周淼来治治它。”
我一点一点把袜子脱掉,脱的时候左脚疼得我不停倒吸气。等到袜子全部褪下,我定睛一看——只见左脚脚背上有一个鸡蛋那么大的包,红得跟油桃似的。
狰在一旁安慰我道:“放心,你是修士,它就是一普通蝎子,顶多就是疼一会儿,不至于残疾。你抹点金疮药或者黑玉断续膏就好了。”
我深吸一口气,将黑玉断续膏抹在伤口上面,一丝凉意从脚背蔓延到心头,我也安心了,想着过一会儿就会消肿。
毕竟被蝎子蛰了很少有死亡的案例,大多都是红肿疼痛,极少部分会出现胸闷心悸的情况,有些可能会呼吸不顺畅,但这都是少数,除非对蝎子的毒液过敏,否则不容易死。
但我没想到,恰恰我就是那个对蝎子毒液过敏的人。枉我活了三四十年,平时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从小到大青霉素都正常打,海鲜河鲜都能吃,可以说是相当皮实,我以为我应该没有过敏的东西了,谁知道居然对蝎子的毒液过敏。原来以前没发现纯粹就是因为没被蛰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我的左脚不仅没有消肿,反而还流出脓水,我也逐渐开始感到头晕心悸。我颤颤巍巍地朝狰伸出手:“不对······怎么我感觉更难受了?快点想办法······疼死了······”
狰听见,急忙观察我的伤口道:“不应该啊,擦了黑玉断续膏之后应该会好很多才对啊?而且你还是修士,怎么反倒更严重了?”
“我哪儿知道,你快想办法。”
我边说边吃了一颗九转还魂丹。
狰说:“你这就吃了一颗九转还魂丹?会不会太浪费了?说不定只是看着严重,实际上不致死呢?九转还魂丹最好还是留到还剩一口气的时候吃吧。”
我瞪了他一眼:“我爱吃就吃,我还有一整瓶呢,吃这一颗怎么了?”
九转还魂丹吃下去之后并不会立刻见效,因为我此时不算濒死,感觉不到什么药效。我只能坐在地上难受得直哼唧:“哎呦喂,难受啊,难受啊,快快、快去请卯日星君······”
狰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你看你这伤口都流脓了,里面的肉都烂了,要想好就得把烂肉挖出来,所以——”
我连连摆手:“不不不,算了算了,我再想其他办法吧。”
“别啊,你放心,我肯定下手轻一点。”
说着,狰自作主张地把我的左脚抬起来,用他尖尖的指甲把伤口扩大,暴露出里面溃烂的部分,又用匕首一点一点把烂肉剜掉。
我疼得龇牙咧嘴,手脚不自觉地颤抖,感觉好像在经历酷刑一般。不一会儿,我两眼一闭,晕过去了,但不是疼晕的,而是因为过敏。
恍惚间,我看见我那去世已久的太奶在河对岸对我招手。我本来想过去找她来着,但被两个穿着官服的人又赶了回来。
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见狰在呼唤我,一边喊我的名字,一边扇我巴掌。
我缓缓睁开眼,看见狰呲着大牙搁那儿傻乐:“嘻嘻,你看,我就说有用吧。”
我艰难开口道:“我、我好像看见我太奶了······”
狰把我扶起来,我看了看我的左脚,在我晕过去之后狰帮我又涂了点药膏,还帮我包扎起来。
“你是修士,按理说不应该这么严重啊,怎么会这样?”
“唉,我怀疑我对这个蝎子的毒液过敏。”
“什么是过敏?”
“唉,我也解释不清楚。总之就是其他人被蛰都不会这么严重,我被蛰就很严重。就像有的人不能吃虾,一吃就浑身发痒起红疹,这个就是过敏。”
“哦,这样啊。”
“咱们赶紧赶路,你背着我到城镇周围去,今天晚上我真不想在沙漠 里过夜。”
“行吧,看在你受伤的份上,就依你吧。”
狰将我背起来,然后变回原形。
我问:“为啥要变回来呢?”
他说:“你不是受伤了嘛,我怕颠着你,变回原形跑起来稳当些。”
狰嗅着人类的气味一直跑,找到了附近的小村子,又变成人形,背着我去问人家借宿。
我看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老爷爷正在锄地,于是狰背着我走上前去,礼貌地问道:“老爷爷,您好啊!请问您能不能收留我们一晚呢?”然而,老爷爷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继续埋头锄地。
继续向前走,不一会儿,又看到一个妇女端着木盆,似乎是要去洗衣服。我连忙叫住她,再次开口请求道:“大姐,您好!我们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了,您能不能行行好,让我们在您家借宿一晚呢?”妇女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当她看到我身上的伤口时,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她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好吧,看你这孩子怪可怜的,就收留你们一晚吧。不过我家可没有多余的房间,你们只能在客厅里打地铺了。”我如释重负,连忙向她道谢:“太感谢您了,大姐!您真是个大好人啊!”为了表示我的感激之情,我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布,递给了妇女,说道:“这是我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您不要嫌弃。”妇女微笑着接过布,说道:“你这孩子还挺懂事的,快进来吧。”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黑暗所笼罩。我们围坐在火塘边,温暖的火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脸庞。
火塘里的火焰跳跃着,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故事。我们围坐在一起,一边品尝着加了许多香料的鹰嘴豆泥,一边随意地闲聊着。这种氛围让人感到无比放松和舒适,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鹰嘴豆泥的味道浓郁醇厚,香料的香气在口中弥漫开来,让人回味无穷。我们一边吃着,一边分享着彼此的生活经历和感受,笑声不时在火塘边响起。
不知不觉中,夜已深,倦意渐渐袭来。我们打了个哈欠,在地上垫了一张草席,然后就睡了。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品书中文(m.pinshuzw.com)我在修仙世界搞灵兽养殖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