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虽然这副样子有损我的形象,但确实有用,一路上遇到的人都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嘴唇往下一撇,然后发出啧啧啧的感叹。而且画着这个妆走夜路都感觉十分安心,别说人了,就连鬼怪见了我都得犹豫一下。
我骑着马走了三天,这天在一片树林里走着走着,突然天上乌云密布,接着便电闪雷鸣,我算算时间,也快要到傍晚了,还是要赶紧找个地方避雨。
马儿被雷鸣吓得耳朵竖起来,警觉地扫视四周。别看它长得高大,一踢腿就能把人的骨头踢断,但马这种动物是出了名的胆小,经常会被体型比自己小的东西吓到。而马一旦被吓到,就有可能把背上驮着的人甩下来,或者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窜,冲撞行人。
我赶紧翻身下马,紧紧抓住缰绳,抚摸着它的脖子,小声说:“别怕别怕,打雷而已,一会儿就停了。走吧,咱们去找个可以躲雨的地方。”
官道上常有镖人和商队,我怕被人认出来,特意选了一条人少的羊肠小道。难是难走了一点,尤其是有些地方落脚点小,最近还是雨季,马蹄容易打滑,每到这种时候,我就会下来把马举起来走过去。我身为一名筑基期修士,力气大到能把几百斤重的马举起来很合理吧。其实也是为了我和马的安全着想,万一马一打滑,我不就跟着它一起滚下山了嘛,我即便滚下山也不会有什么事,吃两颗丹药就好了,但马的腿要是摔断了,那就麻烦了,单纯骨裂还可以治,要是粉碎性骨折就只能给它安乐死,我怎么下得了手啊。
眼看天越来越黑,一下子感觉到了晚上,有一场瓢泼大雨即将来临。我牵着马加快步伐,天依旧轰轰作响,一道道闪电划破昏暗的天空,马忍不住地发抖。我一边牵着它往前走,一边安抚它。
走着走着,看见路边矗立着一个路牌,上面用黑色墨水写着“八仙客栈”四个字。
我顺着路往前望去,道路尽头当真有一个客栈。
我心里一阵 欣喜:“真幸运,”但很快警觉起来:“不对,这荒郊野岭的怎么突然出现一个客栈?这路上来来往往没几个人,恐怕赚不到几个钱,莫非这是家黑店,专门靠杀人越货来赚钱。那就合理了。但大雨快来了,我恐怕也只能住这儿了。怕什么,我筑基期修士,能怕土匪强盗?”
于是我牵着马走进这家客栈,先将马拴在屋外马厩里,马厩里还有另外两匹马,食槽里也还有草料,说明这里有人住。接着我走进这栋两层楼的房子,客栈内的装潢摆设和普通客栈并无二致,可是这桌子上都积了一层灰,看来店里有段时间没打扫了。
店里除了我再没有别的人,冷冷清清空空荡荡,我扫视了一圈,看见几个封起来的大酒缸,走上前去用手敲了敲,声音清脆,里面是空的。这更加肯定了我之前的猜测。
“来了!来了来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从后院的小门跑进来,他满脸堆笑,脸上的褶子挤在一起,眼睛眯成一条缝,在腰间的围腰上擦擦手,问道:“这位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呐?”
“这个点,肯定是住店啊。”
“行,您要点什么菜?我们这儿有卤牛肉、红烧鸭、蒜泥白肉、梅菜扣肉,好吃的多得很,您先吃点东西,我上去给您把房间收拾收拾,好长时间没人住,积灰了都。”
“那给我来一碗米饭、二两牛肉、一盘炒白菜,再来一壶酒。”
“行,您先坐着等会儿,马上就好。”说完,他就转身往后院走。
我叫住他:“哎,你怎么就走了?你看看这椅子上、桌子上那么多灰,我怎么坐得下去,把我的衣服弄脏了你赔得起吗?”
他赶紧从一旁的柜台上抓起抹布把我面前的桌椅擦拭了一遍,我问道:“你们这儿的掌柜呢?怎么就你一个?”
“哦,掌柜的下山去买东西去了。”
“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开店?也没挨着官道,路上又没有几个人,能赚着钱吗?”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个伙计······”
他去了后厨,我就坐着等上菜。
不一会儿,菜上来了,我看着盘子里的白菜,总觉得这个颜色怪怪的,便夹起一块放到鼻子下边闻了闻,有香油和蒜的味道作掩护,我闻不到其他味道,于是我将白菜放进嘴里仔细品尝。首先尝到的是一股浓重的蒜味,然后是混着香油味的白菜味,等嚼了一会儿后舌尖泛起一股苦味。
我赶紧把嘴里的白菜吐掉。一旁的伙计看我没有把下了毒的食物吃下去,虽然心里着急,但还是保持着一个伙计该有的样子。
“客官,这菜不合您胃口吗?怎么吐了呢?”
我站起来怒视着对方:“给我老实交代!你们到底杀害了多少人!”
他佝偻着的身子慢慢变直,脸上也没了刚才的谄媚,冷着脸说:“呵,没想到居然被你发现了。本来还想让你死得痛快点,现在我改变想法了,我要先奸后杀!”
突然,楼上的房门砰地打开了,从里面冲出几个拿刀的彪形大汉,个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翻过栏杆就从二楼跳了下来。
一群人将我团团围住,他们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但我发现这些人没一个是修士,都是凡人。那就简单了,连法术都不需要。
一名壮汉从背后抱住我,试图控制我的行动,但力气太小,我轻而易举便挣脱了,反手给他一巴掌,把他打得真是字面意思的满地找牙。接着用两根手指夹住从我后方劈来的刀,手指稍微一用力,便把刀刃夹断了。随后一脚将其踹飞到后面的柱子上,又拿起桌上筷筒里的筷子当做飞镖朝这些大汉丢去。每一根筷子都正中眉心,贯穿头盖骨插进大脑,他们还剩一口气,但也活不了多久。
我特意把那个个子矮小的伙计留着,方便问话。
他跪在我面前不停磕头:“大人、大人,我们错了,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吧,您大人有大量,只要留我一命,今后我一定给您当牛做马,任您驱使,您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我问你几个问题,老实回答我就放你一马,回答的不好——嘿嘿,你懂的。”
“好好好,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翘起二郎腿:“你们在这儿开这家黑店有多久了?”
“时间不长,只有三个月。”
“一共害了多少人?”
“大概十五个······”
“怎么害的?”
“往他们的饭菜里下毒,把人毒死以后拿走他们身上值钱的东西。”
“尸体怎么处理?”
“丢到后面的悬崖底下喂野狼。”
我装作为难的样子,说:“哎呀,这可不好办啊,你们杀了那么多人,按理说是要偿命的,我也不好决断,干脆把你交给官府处理好了。”
他连忙磕头求饶:“不不不不!千万不要把我交给官府!其实!其实是有人指使我们那么做的!”
“哦?指使?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是、是那个溯清门的关镇州长老指使我们这么做的。我们这些人原本是牢里的死囚,关长老买通了狱卒把我们救出来,让我们在这里杀人越货,赚到的钱他拿四成,剩下的我们几个平分。我们原本也是穷凶极恶之徒,基本上每个人身上都背了人命,寻思着这活儿不错,就答应了。”
“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按他说的做。”
我若有所思道:“长老?溯清门什么时候有这么个长老了?哎,你确定他说他是溯清门的长老吗?”
他连连点头:“确定,他就是这么说的。而且后来有人不满意他拿四成,就要跟他比试,谁知道他只是勾勾手指,那人就飞出去好远,撞在墙上撞死了。我们都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听他的。”
“你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
“嗯,我保证,若是我有半句假话,就叫我七窍流血不得好死。那什么······您问的问题我都回答了,我可以走了吧······”
我轻轻点点头,他立马从地上爬起来,高兴地夺门而出。
我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根筷子丢出去。
“杀了那么多人还想善终,真当因果报应不存在啊。我放了你——怎么可能,难道放你出去继续作恶吗?”
随即我看看地上的尸体,又想:“这个关镇州估计就是仗着自己是个修士来忽悠这些凡人,不过他既然有钱从牢里赎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这时,外面天上终于下起了雨,果然是瓢泼大雨,瞬间就将 地上的血迹冲刷干净。我端起油灯来到后厨,从柜子里翻出来一袋没毒的面粉,给自己煮了碗疙瘩汤吃。然后便上楼随便找了一间还算干净的房间睡下了。
“唉,那些尸体我也懒得清理了,明天一把火烧掉吧。”我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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