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赤灯他们三个来到乌山上作为教习来教授弟子们法术,这其实是清广真人的意思,本来他们三个都是诡谲多变的人,让他们当老师简直是误人子弟,他们自己也不屑。
可清广真人却说:“正派和魔教都是那些假仁假义的所谓正派修士给定义的,世人大多也只是道听途说,真正见过魔教的人有几个,真正知道正派法术和魔教邪术区别的又有几个。只要你们将魔教法术传授给这些弟子,久而久之,人们心中邪术的定义便模糊了。自古以来话语权都掌握在强者手中,而那帮愚民不过是巩固统治的工具。我们现在是人心所向,说什么那帮愚民便信什么。其他三大派若是敢质疑,那便是与全天下的人对着干,必然会遭到世人唾骂。那三个掌门也都是聪明人,不至于因为这事就跟我们撕破脸皮闹得下不来台。还有之前在百济城活下来的那些宗门弟子,你们也不必担心,几个小辈说的话,没人会全信,等他们查证之后,已经不重要了,整个璃国都要对我俯首称臣。”
于是他们三个便依照清广真人的要求教授这些普通弟子法术,可即便身处溯清门,他们几个也不肯消停,仍然放不下那些嗜痂之癖。赤灯还是喜欢跟美丽的女子套近乎,然后寻找机会将她们骗到自己的洞府,有的制成人偶,有的被剥皮制成灯笼。白灯倒没有赤灯这么变态,他只是喜欢在自己的洞府里废寝忘食地雕刻面具,不喜欢虐杀他人取乐。至于玄灯,他则是喜欢抓人来试药,和赤灯这种有明确目标的不同,他为了知道每种毒药对于不同年龄、不同性别、不同体质的人的起效时间、不良反应,因此他常常到各处去抓那些从其他地区逃难来的流民,然后一边看着他们痛苦挣扎,一边记录他们毒发身亡的反应,为了研制出最厉害的毒药,他不仅仅只抓凡人来试药,偶尔也会抓些没有存在溯清门弟子。反正溯清门人多,就连山长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这么多人的门派自然会疏于管理,那么偶尔失踪一两个弟子也不足为奇。
钱玥玥加入溯清门的第二天便在下课之后被濮阳教习喊过去,看着心上人这张英俊得人神共愤的帅脸,钱玥玥也是仿佛被鬼迷心窍,也不管对方说的话听着有多离谱,只一个劲地点头。
等对方说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咦,刚刚他是不是让我晚上天黑以后到他的洞府去?怎么办?爹娘从小就教导我女孩子一定要矜持,我一定要洁身自好。没错,拒绝他。”
“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觉得还是不去了,毕竟我们才认识一天,这样有些太唐突了。”
“不,一点都不唐突。我一见到你便迫不及待想要和你一起秉烛夜谈,我总觉得我们两个一定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可是、这样要是被旁人看见,难免会说我们闲话啊。”
“你放心,不会的。”说着,他将一枚戒指戴在钱玥玥手上,随后说:“今天晚上,在月光的照耀下这枚戒指会指引你来到我的洞府。这枚戒指是我母亲的遗物,我将它送给你,以此来表达我的心意。这下,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钱玥玥看着手上的戒指,心想:“这——是他母亲的遗物,对他来说一定很珍贵,他愿意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我,想必是认真的。”
钱玥玥抿抿嘴唇,抬起头来答应道:“好吧。”
“嗯,那我先告辞了,咱们晚上见。”
钱玥玥目送对方离开,又在心里琢磨:“濮阳教习乃是溯清门的教习,而溯清门又是名门正派,他既然能当溯清门的教习,必定是才貌双全、高风亮节之人,必然不会做那种流氓之事。”
五天之后,东栏小筑里老板娘龚礼正揪着老板钱永的耳朵训斥他:“你是怎么回事?!我才回娘家几天你就不经过我同意让咱闺女去修仙去了!真是反了你了!”
钱永连忙求饶:“哎呦!媳妇儿你可冤枉我了,不是我让她去的啊!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我肯定也不愿意她离开我们,是她自己喜欢上溯清门的一个仙长,说啥都要去追求人家,我早就劝过她了,但是她说什么等她跟仙长成亲,我就是仙长的老丈人,到时候跟他要丹药他肯定给,我们一家就可以一起长命百岁了。”
龚礼松开手,钱永赶紧揉揉被揪红了的耳朵,接着说:“媳妇儿,你一定要相信我,玥玥是我的心头肉,我对她那是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修仙要真这么好修,那岂不是遍地都是修士了,玥玥几斤几两我还能不清楚么,她以前在学堂里不是打瞌睡就是看外头的鸟,给人家先生气得不行。我也没想到啊,以前这家伙都是喜欢一个什么东西一阵儿一阵儿的,等那股劲过去就不喜欢了,谁知道她这次居然五天了都没回来,按理说她应该最多待到第三天就得想家啊,真是稀了个奇。”
龚礼叉着腰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又一巴掌拍在钱永头上:“你就不知道拉着她点?”
钱永委屈地捂着脑袋说:“当时我正忙着呢,那个时候正好是中午人最多的时候,我在那里打算盘打得手都要冒烟了,她给我说了一堆进溯清门的好处,我当时忙昏头了,也没仔细想,就同意了。”
龚礼无奈摆手:“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再为难你也没用。修仙也算是好事,可我就是怕她吃不了修炼的苦。你说她被我俩宠着长大,这不会那不会,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受委屈。哎,你说都五天了,她都不回来看看我俩,一封信也没有,她是不是忘记我俩了?”
“怎么可能,玥玥一向最有孝心了,她可不会六亲不认,肯定是修炼太累了,所以才没有回来。这每天不是有不少溯清门弟子来吃饭喝酒嘛,等着明天我找个人问问,拜托他帮忙带个话给玥玥。”
之后几天里,他们夫妻二人都向来东栏小筑吃饭的溯清门弟子询问女儿的情况,但溯清门人太多了,没人能保证自己认识所有人,钱玥玥也刚进溯清门没几天,都没什么人知道她,因此钱永在问了几十个人后得到的答复都是不清楚、不认识、我帮你留意一下。
眼看女儿还没回来,同时杳无音信,他们夫妻心急如焚,店也没心思开了,赶紧到处找人去帮忙寻找钱玥玥的下落。
刚巧城东那边有一家的儿子也进了溯清门,而这家的男主人是卖凉粉的,经常来送货。于是钱永便买了一只老母鸡拎着上门去拜托那家的儿子带他上山去找女儿。
但是外人不能进入溯清门,钱永跟着走到半山腰就不能再上去了,只能让这个小伙子去找管事的说一声,希望能看在他爱女心切的份上允许他进去找女儿。
可是等了一个多时辰,却得知山长出去外面办事去了,副山长代替 山长管理,但副山长表示:“溯清门弟子每日修炼艰苦,为了提升修为必定要摒弃凡间的牵挂,专心学习法术,你不要耽误你女儿的大好前程,莫要让她再因为你们而分心。”
言下之意便是不允许钱永进去找女儿,同时还说钱玥玥在里面没事。钱永看不到女儿自然不会放心,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原本最喜欢街上那些有趣玩意儿的活泼开朗的女儿突然就和家里断了联系,任谁都会觉得有蹊跷。但人家副山长都这么说了,钱永若是再执意要进去,便成了质疑溯清门。钱永做了那么多年生意,当了那么多年掌柜,处事圆滑的道理岂会不懂。再在这里待着也一无所获,说不定这仙门也得跟世俗一样,求人办事要给人好处。
然后,钱永回去后便拿出这么多年来攒的私房钱,又买了一只烧鹅、几包点心,将这些东西放在提篮里,把银子藏在最下面,托那个卖凉粉家的儿子给带给副山长。
等了半天,没见到钱玥玥,倒收到一封信。信上写的无非就是:“溯清门的师兄弟们对我都很好,山长、副山长对我也很好,我在溯清门吃得好睡得好,一切都好,我一点事都没有。不回家完全是因为修炼太累,课业太多。我要专心修炼,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
钱永一看就知道这封信是找人代写的,他的宝贝闺女可不会这么绝情。最主要的是,这明显不是钱玥玥的字迹,钱玥玥写的字没有那么好看。
“可恶······”钱永气愤地将信纸撕碎丢在地上:“可恶,这帮人真是虚伪做作!收了我的钱就给我一封别人代写的信,还自称什么名门正派。以前御灵宗还在的时候,求爨掌门帮忙施个布雨咒,人家分文不取,还给因为干旱没饭吃的人施粥。什么溯清门,就是一帮地痞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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