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永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老婆龚礼赶紧迎上去问:“怎么样?见到咱闺女了吗?”
说到这事钱永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坐下来一拍桌子,气愤道:“那帮小畜生收了钱不办事,不让我进去也就算了,咱闺女也没见到,还拿一封别人代写的信来打发我,真是一群狗娘养的!”
“嘘嘘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要是被那些个多事的溯清门弟子 听见,又要来找麻烦了。”
龚礼又问:“你确定那封信不是闺女写的?”
钱永肯定地答道:“当然,闺女写的字我最熟悉了,我之前就是嫌她写的字难看才不让她帮我记账来着,从那之后我天天让她把那几个字好好练练,那封信上的字写的规规整整,一看就知道不是闺女写的。”
“哎哟喂,这可怎么办呐!急死我了,咱们在溯清门里也没个熟人,那个卖凉粉家的儿子也只是个普通弟子,没啥话语权,也帮不上什么忙,早知道我就不回去了,我在这肯定能把那丫头拦下来。”
“你也甭自责了,那个丫头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认定的事儿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你在这说不定 也白搭。”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没拦住她,至于现在我们骨肉分离吗?”
“哎呀,我知道错了,现在再追究也没有用了,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混进溯清门。”
说着,钱永突然眼前一亮:“哎,我记得这溯清门招人貌似没有年龄限制啊,那说不定我也可以去,我去溯清门当弟子不就能光明正大的进出了。”
龚礼不屑地看了钱永一眼:“你?他们要你个将近五十岁的老头子干嘛?敬老?”
“你这话说的,要不要我,你说了不算,要山长说了才算。等明天我就上山去。”
“哎,那这铺子咋整啊?你不开了?”
“你这娘们真是搞不懂事情的轻重缓急,现在咱闺女找不见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跟我谈铺子,真是——”
第二天一早,钱永便出发上了乌山,之后也是很顺利地就进入了溯清门。但他一直很好奇,这溯清门怎么这么来者不拒,就连他这样的都能进。
于是他在跟着副山长来到宿舍之后终于忍不住了,问副山长:“那个、副山长啊,我一直想问,咱们溯清门来者不拒是因为什么?”
副山长说:“掌门说是秉持着众生平等的理念,让每个想修炼的人都有修炼的机会。能赶上这种好时候,你就偷着乐吧。”
说完,副山长指了指面前这间门上写着“壹佰零三”的房间对他说:“喏,你就住这间吧,里面的弟子都跟你年龄差不多,平时几个人相互交流修炼心得也方便,同时也能相互督促。我先走了。”
“哎,您慢走。”
钱永推门进去一看,里面是几张床拼成的大通铺,他数了数,一共是十个枕头,就说明这间房子里一共要住十个人。床上躺着一个比钱永年纪还大的男人,头发差不多已经白了一半,此时正翻了个身盯着钱永。
钱永被这家伙盯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走过去主动跟对方搭话:“不知这位兄弟怎么称呼?”
“杜伟。”
“现在不是还要上课么?怎么你不去啊?”
“学不会。”
“啊?”
“我本来就不是冲着修仙来的。我是来山上养老来的。”
“这是怎么个说法?”
“我是我们村出了名的老光棍,找不着媳妇也就没有孩子,以后养老是个问题,我听说只要五两银子就能加入溯清门,包吃包住还有钱拿,以后死了也有人帮忙处理后事,何乐而不为呢?所以我就把我毕生积蓄都拿出来,现在我这天天不用干活不用浇地,心情好了就去听两节课,心情不好就搁这儿躺着,别提有多快活了,我辛苦了大半辈子,终于能过过悠闲日子了。”
“还能这样?”
“当然。那你是来修仙的?”
钱永摆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来找我女儿的。”
“找女儿?”
“我女儿前几天加入了溯清门,然后就再也没回过家,也没写封信回去,我担心她,想了各种办法想见她一面,但我这礼也送了,就是没见着,我没办法,只能也加入溯清门,进来亲自找她。”
“哎呀,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不过我还是要跟你说,我觉得吧你找着你女儿的概率不大。”
钱永震惊得嘴巴大张,连忙坐过去,恭敬地请教对方:“哟,大哥,您可别瞎说啊,我就这么一个闺女,她是我和她娘的命根子啊。”
“我可没乱说。这溯清门的弟子众多,就连山长也记不清有多少。时不时有几个吃不了修炼的苦偷偷溜下山跑回去,还有些知道自己没有修炼的天分不想再浪费时间也走了。然后有些地方会有妖怪作祟,就要派弟子下山平定祸乱,若是遇到厉害的妖怪,死人也是常有的事。我怀疑你女儿很有可能就是被派去降妖,结果修为太浅,被妖怪杀了。”
钱永生气道:“瞎讲!他们怎么可能派一个刚修炼没几天的新人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哎,你还别不信。这乌山以前是御灵宗的地盘,后来御灵宗被清理了,溯清门就搬过来了,这里的这些弟子基本上都是今年才新招的,也就有那么几个炼气期的,其他的都才刚刚学会运气呢。你看这水平都差不多,那可不就是随机挑人去喽。”
杜伟看钱永悲痛万分,知道自己说的太多了,连忙安慰他:“哎,我只是猜测,其实也不一定,还有其他可能,你再找找。对了,下午的课我跟你一起去上吧,年轻弟子基本上都会去上课的,也许能遇到。”
杜伟看了一眼外面的天,又说:“快到中午了,咱们先去吃饭。我跟你说啊,那食堂里的饭菜清汤寡水一点油腥都没有,基本上就是清水煮白菜,然后一碗白粥,再给你两个窝头,还有一小点咸菜。就这都还要赶早呢,去晚了连汤都没得喝。”
他们两个去了食堂,本以为已经够早了,谁知道还有比他们更早的,小小的食堂里挤满了人,他们两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抢到吃的。
钱永吃了一口,不禁潸然泪下,感叹自己那可怜的女儿受苦了。一旁的杜伟则是吃得狼吞虎咽,看钱永食不下咽的样子,说道:“哎呀,你别嫌弃了,有的吃就不错了。”
到了下午,他们两个到演武场去上课。原本是有教室的,奈何人太多,超出了负荷,只能委屈大家经受日晒雨淋,到演武场来上课,不过这里地方也宽敞,无论是学什么都能放得开手脚。
今天负责授课的是老白,他教弟子们如何运转体内真气。这些基础无论正派还是魔教都是一样的,到了后面学习的功法才会分出区别。只是这运转真气的方法经过老白自己的改良,从原本的聚拢到丹田处并逐渐焕发改良成聚拢真气后吸收周围的一切灵力以强化自身真气。这样的修炼方式就好比考试时不自己做而是去抄别人的答案,虽然不道德,但是提分快。
刚开始运气没一会儿呢,钱永和杜伟两个老头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不是好的那种不对劲,而是感觉自己好像身体变得很虚弱,一点力气都没有,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钱永问:“这是怎么回事?我咋感觉头晕啊?”
杜伟说:“肯定是我两个年纪大了,所以身体吃不消了。”
老白教的这种方法,就等同于养蛊,那些根基稳的弟子吸收那些刚修炼没多久的弟子的灵力,而那些刚修炼没多久的弟子又吸收像钱永和杜伟这样年老体弱的人的灵力,灵气最终会流到最强的那个人身上,这个人的修为可以突飞猛进,但代价就是其他人会好几天都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修炼时会感觉十分疲惫,若是身体羸弱的,很有可能就这么被吸干灵力而死。
人自身是带有一定灵气的,但跟修士比起来就如同 枯井和汪洋的区别。修士被吸收一些灵力没有什么影响,花些时间就能恢复,即便被吸收大量灵力也只是会损失修为,掉到下面的阶层,但被吸干灵力也一样会死。凡人就不一样,被吸一点灵力就会瞬间老好几岁,吸得多了,直接一夜白头,还是永久的、不可逆的,也就相当于折寿了。基本上要十个健康成年男子的灵力才能抵得上一个炼气期一层的修士。钱永也真是造孽了,他还不知道再在这里待下去会发生什么,只当是自己经常坐着不运动才会这样。
等到这节课结束,所有人站起来恭送老师的时候,有不少年轻弟子站都站不稳,直接就是一个踉跄,站着了也摇摇晃晃。而钱永转头一看:“哎呦!你的头发怎么全白了!”
“你的头发也白了好多!”
“真的?”
“真的!”
钱永和杜伟二人连忙捂着自己的头发,赶紧冲回宿舍,杜伟从木箱子里翻出来个小铜镜,仔细一看,还真是。他哀嚎道:“哎呦!我的青丝啊!怎么就全都白了!我的老天爷啊!”
钱永说:“不是说修仙能长生不老吗?不是说能越来越年轻吗?这怎么还更老了?之前我见着的那些御灵宗修士也不这样啊,他们那一个个的十几年都没有变化,我女儿都长大了他们还跟十七八岁的少年人似的。”
杜伟说:“肯定是溯清门的功法有问题。”
“啊?不能吧?溯清门可是名门正派。”
“哎呀,我也不知道了,总之我现在得想办法给我的头发变回来,这一下子老了好几岁,都没以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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