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三十的黑风岭被白雪覆盖得严严实实,溶洞据点的议事洞里却暖意融融。队员们围着炭火盆包饺子,粗瓷碗里倒着山民送来的烈酒,空气中飘着猪肉白菜馅的香气。栓柱捧着刚分到的饺子,咬开一个小口,烫得直咧嘴却笑得开心:“有这热饺子吃,比在家过年还舒坦!”
林羽拍着他的肩膀,手里的饺子油汁滴在防寒甲上,留下深色印记:“等打退蛮兵,咱们炖只野猪,好好庆祝!”
就在这时,苏妙音掀开门帘冲进来,身上的雪花瞬间融化成水珠,脸色凝重:“杨先生,紧急情报!老李传来消息,高桥带着三百蛮兵,四门铜炮,今晚要偷袭据点!他们说要‘端掉斩妖队的饺子锅’!”
议事洞瞬间安静下来,队员们手里的筷子都停在了半空。杨岩芯放下碗,快步走到舆图前,指尖划过鹰嘴崖至据点的路线:“高桥选在新年偷袭,就是算准咱们放松警惕。三百人,四门铜炮,是想一举捣毁咱们的根据地。”
“怕他个鸟!” 林羽猛地站起来,腰间的铳枪撞得叮当响,“咱们有防寒甲,有防冻武器,还有雪沟地雷,正好让他们尝尝厉害!”
“不能硬拼。” 杨岩芯摇头,指尖在舆图上圈出三个点,“蛮兵人多炮重,正面硬抗伤亡太大。咱们用‘三层防御 + 敌后袭扰’的以守为攻策略:第一层在鹰嘴崖设伏,用陶罐雷炸他们先头部队;第二层在黑风口构建防线,用掷炮和铳枪消耗他们主力;第三层守据点入口,依托溶洞工事死守。同时让王小虎带十名精锐,绕到蛮兵后方,炸他们的炮阵地和粮草车。”
他转向赵老栓:“赵师傅,立刻检查所有掷炮和铳枪,确保防冻油脂涂到位,引信做防水处理。” 又对苏妙音说:“你带两名队员,用信号弹传递消息,红色示警,绿色通知偷袭小队行动。”
队员们立刻行动起来。赵老栓带着铁匠铺的人钻进武器库,煤油灯的光芒下,他们用毛刷给每杆铳枪的枪管、枪栓涂满防冻油脂,给陶罐雷的引信裹上蜡纸;林羽带着队员加固黑风口的防线,在雪地里挖出新的散兵坑,将掷炮架在隐蔽的石缝后,炮口对准必经之路;王小虎挑选了十名身手最敏捷的队员,换上最厚实的防寒甲,腰间别着手掷弹,背上涂了防冻油脂的铳枪,准备趁夜色绕后。
杨岩芯站在了望台,望着远处的风雪。夜色如墨,雪花被狂风卷成漩涡,能见度不足十米。“这样的天气,蛮兵的铜炮准头会下降,但也能掩护他们的行踪。” 他摸出怀里的简易望远镜,镜片上涂了防雾酒精,能勉强看清远处的动静,“通知各哨位,用听声辨位,风雪里的马蹄声和脚步声能传三里地。”
亥时刚过,了望台的哨兵突然吹响哨子:“有动静!西北方向,马蹄声!”
杨岩芯立刻举起望远镜,只见风雪中出现了模糊的黑影,越来越近 —— 是蛮兵的先头部队,约五十人,骑着马,手里举着火把,试图在风雪中辨路。“鹰嘴崖的弟兄准备!等他们进入雷区再炸!” 他对着山下大喊,声音被狂风卷得支离破碎。
鹰嘴崖的雪坡上,五名队员趴在伪装服里,身体几乎与雪地融为一体。他们的铳枪架在雪堆上,枪口对着谷底的小路,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没有丝毫颤抖 —— 防寒甲里的艾草绒暖得发烫,手上的皮质手套是赵老栓特意用鹿皮做的,灵活且保暖。
“进入雷区了!” 队长低声喝令,猛地挥手。
队员们按下身边的拉发引信,藏在雪下的陶罐雷瞬间爆炸。“轰!轰!轰!” 连续的爆炸声在山谷中回荡,雪块夹杂着碎石飞溅,先头部队的马匹受惊狂奔,将蛮兵甩在雪地里。没等蛮兵爬起来,铳枪的枪声已经响起,雪地里倒下一片黑影。
“撤!” 队长一声令下,队员们收起铳枪,沿着雪坡后的暗道快速撤离 —— 他们的任务只是消耗,不是硬拼。
先头部队的幸存者连滚带爬地逃回主力部队,高桥坐在马背上,脸色阴沉得像结了冰。“一群废物!” 他抽出军刀,指着黑风口的方向,“进攻!用铜炮轰开他们的防线!”
四门铜炮被推到阵前,蛮兵们冒着风雪装填炮弹,引信点燃后发出 “滋滋” 的声响。“放!” 随着指挥官的喊声,炮弹呼啸着飞向黑风口,却在风雪中偏了方向,落在空地上,炸开一团雪雾。
“哈哈哈!蛮兵的炮是瞎的!” 黑风口的队员们大笑起来,林羽一挥手臂:“掷炮准备!瞄准铜炮阵地!”
三架简易掷炮早已校准位置,炮手点燃引信,炮弹带着尖啸飞向蛮兵的铜炮。“轰!” 一发炮弹正好落在炮群中间,炸飞了一名炮手和半门铜炮。剩下的蛮兵吓得连忙推着铜炮后退,再也不敢轻易开炮。
“铳枪齐射!” 林羽大喊。黑风口的铳枪同时开火,雪地里的蛮兵成片倒下。高桥气得暴跳如雷,亲自督战,挥舞着军刀逼着手下冲锋:“谁后退,死!”
蛮兵们无奈,举着步枪冲进风雪中。他们的枪栓很快就冻住了,拉不开枪栓的蛮兵只能挥舞着刺刀冲锋,却被躲在散兵坑里的斩妖队队员精准射击。风雪中,穿着黑色军装的蛮兵像靶子一样,一个个倒在白色的雪地上。
但蛮兵人数太多,一波倒下,另一波又冲上来。一名队员的铳枪突然卡壳,他来不及更换,蛮兵已经冲到跟前,刺刀带着寒光刺来。“小心!” 旁边的队员扑过来,用马刀挡开刺刀,两人扭打在一起,滚进雪地里。防寒甲的护肩挡住了蛮兵的好几下重击,队员趁机抽出腰间的短铳,顶着蛮兵的胸口扣动扳机 —— 短铳涂了足量的防冻油脂,在雪地里依旧能正常开火。
杨岩芯在了望台看得清楚,蛮兵虽然伤亡惨重,但攻势依旧凶猛,黑风口的防线已经出现松动。他拿起信号枪,对着天空发射了一枚绿色信号弹 —— 这是通知王小虎行动的信号。
黑风岭西侧的密林中,王小虎带着小队正艰难跋涉。风雪太大,他们只能靠指南针辨别方向,防寒甲上积满了雪,像一个个雪人。看到绿色信号弹亮起,王小虎低喝一声:“加速!目标蛮兵后队的粮草车和铜炮!”
小队借着树林的掩护,悄悄绕到蛮兵后方。远远就能看到几辆车停在雪地里,周围守着二十名蛮兵,正是粮草车;不远处,剩下的三门铜炮正断断续续地开火,炮手冻得瑟瑟发抖。“分两组!一组炸粮草车,一组炸铜炮!” 王小虎压低声音,将队员分成两队。
炸粮草车的小队摸到近前,趁蛮兵搓手取暖的间隙,将两枚陶罐雷放在车底,拉响引信后迅速撤离。“轰!” 的一声,粮草车被炸得粉碎,大米和肉干撒了一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守粮的蛮兵吓得四散奔逃。
另一组队员则冲向铜炮阵地,蛮兵的炮手刚装填好炮弹,就被突如其来的铳枪击倒。队员们将炸药包绑在炮管上,点燃引信后撤退。三声巨响过后,剩下的三门铜炮也变成了废铁。
粮草和铜炮被毁,蛮兵的攻势瞬间崩溃。高桥回头看到火光,知道后路被抄,大喊:“撤退!快撤退!”
“反击!” 杨岩芯在了望台大喊。黑风口的队员们冲出防线,穿着防寒甲的身影在雪地里格外矫健。林羽一马当先,马刀劈向逃跑的蛮兵,寒风中只听 “咔嚓” 一声,蛮兵的步枪被劈断,吓得跪地投降。
王小虎的小队也从西侧杀出来,与正面反击的队员形成夹击。蛮兵们腹背受敌,争相逃命,不少人慌不择路,掉进了之前挖的雪沟里,被队员们轻易俘虏。
战斗一直持续到后半夜,风雪渐渐小了。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战场终于安静下来。雪地里到处是蛮兵的尸体、废弃的武器和被炸碎的粮草,斩妖队的队员们穿着沾满雪和血的防寒甲,兴奋地清点战果。
“杨先生!一共歼灭蛮兵一百二十人,俘虏五十人,炸毁四门铜炮,烧掉三车粮草!咱们只牺牲了三名弟兄,伤了八人!” 林羽跑过来汇报,脸上满是兴奋的红潮。
杨岩芯走到一名俘虏面前,那是个年轻的蛮兵,冻得嘴唇发紫,眼神里满是恐惧。“高桥呢?” 杨岩芯问道。
“高…… 高桥联队长带着残兵往黑石镇跑了……” 俘虏颤抖着回答。
杨岩芯点点头,看向远处的黑石镇方向,眼神深邃:“他跑不远。” 他转向队员们,提高声音:“弟兄们!今天这仗打得漂亮!高桥的新年攻势,被咱们打成了新年送礼!今晚,咱们吃猪肉炖粉条,庆祝胜利!”
队员们欢呼起来,疲惫的脸上洋溢着胜利的笑容。赵老栓带着人检查缴获的武器,虽然大多冻坏了,但还能修复;苏妙音则带着人安抚俘虏,筛选有用的情报;王小虎正指挥队员们掩埋牺牲的弟兄,每埋一个,就往雪地里插一根木牌,上面写着“斩妖队英烈之墓”。
杨岩芯走到牺牲队员的墓前,弯腰拂去木牌上的雪花。寒风中,他的眼神坚定:“弟兄们,你们没白死,咱们守住了根据地,打退了蛮兵。等赶走所有蛮兵,我一定给你们立一座大碑,让后人都记得你们的名字。”
这时,苏妙音拿着一张纸条走过来,脸色凝重:“杨先生,从俘虏嘴里问出来的,高桥回去后,要向他的上级请求支援,说要派‘特殊部队’来对付咱们。”
“特殊部队?” 杨岩芯皱起眉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知道是什么部队吗?”
“俘虏说不清楚,只知道很厉害,能‘刀枪不入’。” 苏妙音回答。
杨岩芯沉默片刻,看向黑石镇的方向。他知道,高桥的新年攻势只是开始,更严峻的挑战还在后面。但他并不害怕 —— 从穿越过来的那天起,他就一直在创造奇迹,土法造枪、制作地雷、改良防寒甲,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这次,也一样。
“通知下去,加强警戒,修复工事,武器加紧修复。” 杨岩芯转身走向据点,“不管什么特殊部队,来了咱们都接着!斩妖队,不怕任何敌人!”
雪地里,队员们的欢呼声还在回荡,与远处的风声交织在一起。阳光穿透云层,照在洁白的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杨岩芯知道,这个新年,他们不仅打退了蛮兵的攻势,更凝聚了团队的士气。而那个神秘的 “特殊部队”,虽然带来了悬念,但也让他更加坚定了加速研发更先进武器的决心 —— 无论敌人多强,他都要用军工知识,守护好这片根据地,守护好身边的弟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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