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邵恒磨磨蹭蹭地往院外走,心里把周芊芊骂了千百遍。
真是给脸不要脸!
大伙儿好心好意地关心她,她倒好,张嘴就喷粪,把所有人都当成贼。
要不是杨定贤拉着,他才懒得管这档子破事。
他心里腹诽着,脚步却急匆匆地朝着大队长家的方向走去。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几分凉意,也让他烦躁的心情稍微冷静了一些。
这事儿确实邪门,一屋子的东西,说没就没了,连点动静都没有,实在不像人力所能为。
可要说是鬼神作祟……他又觉得荒唐。
不管怎么样,这事都得让大队长来处理。
……
与此同时,大队长正盘着腿坐在自家炕头上。
炕桌上摆着一盘刚出锅的猪肉炖粉条,肉香四溢。
旁边还温着一壶烧刀子。
他美滋滋地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蘸了点蒜酱,塞进嘴里,满口流油。
再“滋溜”一口小酒下肚,一股热流从喉咙烧到胃里,舒坦得他眯起了眼睛。
今天队里杀了猪,家家户户都分了肉,村里到处都飘着肉香,年节似的。
他正吃得兴起,喝得微醺,院门突然被“砰砰砰”地拍响了。
那动静,又急又响,像是要拆了他家门板。
大队长正上头的酒意顿时散了大半,眉头不悦地紧紧蹙了起来。
“谁啊这是!催命呢?”
“大晚上的不回家好好吃肉,在外边瞎跑个啥玩意儿!”
他媳妇儿杏花婶也是一脸不快,但还是放下手里的碗筷,一边擦手一边说:“你吃你的,我去看看是哪个没眼力见的。”
说着,她趿拉着鞋下了炕,朝院门口走去。
“谁呀?”
杏花婶拉开门栓,借着屋里透出的灯光,看见门口站着个气喘吁吁的年轻人。
是知青点的许邵恒。
“杏花婶,大队长在家吗?”许邵恒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在呢,正吃饭,啥事儿啊这么火急火燎的?”杏花婶看他这模样,心里咯噔一下。
许邵恒也顾不上客套了,急声道:“婶子,出大事了!知青点进贼了!”
“南知青和周知青的屋子……被人给搬空了!”
“啥?!”
杏花婶的嗓门本就不小,这一惊之下,声音更是拔高了八度,尖锐得像是指甲划过玻璃。
“遭贼了?屋子都搬空了?!”
她这一嗓子,不仅屋里喝酒的大队长听得一清二楚,就连隔壁几户人家都探出了脑袋。
大队长手里的酒杯“啪”地一声掉在炕桌上,酒洒了一片。
他也顾不上心疼,慌忙从炕上跳下来,鞋都来不及穿利索,就冲到了大门口。
“咋回事?!”他一把抓住许邵恒的胳膊,脸色凝重,“你说明白点!什么叫屋子被搬空了?知青点那么多人,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
许邵恒被他抓得胳膊生疼,苦着脸道:“大队长,千真万确!屋里除了一个土炕,啥都没了!我们……我们确实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这话一出,周围偷听的村民都倒吸一口凉气。
大队长的心也跟着“突突”地猛跳了几下。
这事儿透着一股子邪性。
他松开手,背着双手,二话不说,疾步就往知青点的方向走。
身后,杏花婶和闻讯赶来的村民们,浩浩荡荡地跟了一长串,个个脸上都写满了好奇与震惊,像是去看什么西洋景。
等大队长带着一大群人赶到知青点时,周芊芊的房间门口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人。
“让让!让让!大队长来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道。
大队长黑着脸走上前,只往屋里扫了一眼,整个人就愣住了。
只见那十几平米的房间里,除了靠墙那个光秃秃的、搬不走的火炕,真就是家徒四壁,空空如也。
别说箱子铺盖,就连根针都找不着。
“这……”
饶是大队长见多识广,也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给震住了。
他活了半辈子,当了这么多年大队长,又不是没抓过贼,可从没见过这么偷东西的。
这哪里是偷?这分明是搬家啊!
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搬!
“大队长,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一直瘫坐在地上的周芊芊像是突然找到了救命稻草。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连滚带爬地扑到大队长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腿,涕泪横流地哭喊。
她伸出颤抖的手,猛地指向人群中的赵凤,眼神怨毒得像是要吃人。
“是她!一定就是她干的!”
“知青点里,就她跟我有矛盾!她最见不得我好!肯定是她伙同外人,偷走了我所有的东西!!”
这石破天惊的指控,让所有人都懵了。
赵凤更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了毛!
“周芊芊,你脑子被粪坑里的东西泡坏了吧?”
“我一直都在知青点,寸步未离,在场所有人都能给我作证。你倒是说说,我长了三头六臂还是会分身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搬空一整个屋子?”
赵凤的语速不快,但字字清晰,逻辑分明。
“就是你!”周芊芊死死咬住不放,状若疯癫,“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跟南酥关系好,嫉妒我从京市带了那么多好东西!你这个穷酸鬼,你看不得我比你好!”
“我呸!”赵凤一口唾沫差点啐到她脸上,“谁稀罕你那些破烂玩意儿!我看你就是贼喊捉贼!”
赵凤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猛地拔高了声音,对着周围所有村民和知青,一字一句地大声道:
“大伙儿都不知道吧?她周芊芊,拿着南知青给她保管的钱,一声不吭就全寄回她自己家了!”
“整整五十块钱!还有各种票!就这么被她给黑了!”
“南知青把她当好姐妹,她倒好,在背后捅刀子!”
“你们说,一个连自己好朋友的钱都偷的人,她自己把东西藏起来,反过来诬陷别人,这种事她干不干得出来?!”
“大队长!我建议您好好查查她周芊芊!”
赵凤这番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轰然炸开。
村民们瞬间沸腾了!
“啥?她把南知青的钱寄回自己家了?”
“我的天,五十块钱啊!那得是多大一笔巨款!”
“这周知青也太不地道了吧?人家南知青那么信任她……”
“啧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文文静静一个姑娘,心思怎么这么歹毒!”
村民们看向周芊芊的眼神,瞬间从同情变成了鄙夷和唾弃。
在这个时代,邻里之间借个一毛两毛都得记在心上,像周芊芊这样私吞朋友五十块巨款的行为,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人品败坏到了极点!
更有一些心思活络的村妇,眼睛里开始冒光。
“哎,你们听见没?那南知青随随便便就有五十块钱,那她得有钱到啥地步啊?”
“可不是嘛!听说她家里还是京市的大官呢!”
“要是我家那小子能把她娶回来,那不就等于娶了个金疙瘩?以后别说吃商品粮了,天天吃肉都行啊!”
一时间,各种窃窃私语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不少人看向南酥那个空无一人的房间时,眼神都变了,充满了贪婪和算计。
周芊芊听到赵凤的话,听到村民们的议论,感觉自己最后一块遮羞布都被扯了下来。
名声……
她的名声全毁了!
一股滚烫的血气直冲头顶,理智的弦“啪”地一声彻底绷断。
“赵凤!我杀了你这个贱人!”
周芊芊尖叫一声,也顾不上自己浑身湿漉漉的,像一头被激怒的疯狗,猛地从地上窜起来,张牙舞爪地就朝着赵凤扑了过去!
赵凤没料到她会突然动手,被她一把抓住了头发,疼得“哎哟”一声叫唤起来。
“你个疯婆子!放开我!”
赵凤也不是吃素的,立刻伸手去挠周芊芊的脸。
两个女人瞬间就扭打在了一起,滚作一团,你抓我头发,我撕你衣服,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场面一度失控。
周芊芊身上那件本就宽大的男士衬衣,在撕扯中被扯开了好几个扣子,湿透的里衣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人群后排,几个游手好闲的村里二流子,正看得津津有味。
其中一个剃着青皮,满嘴黄牙的男人,吹了声口哨,对着旁边的同伴挤眉弄眼地笑道:
“嘿,没想到啊,这京市来的小知青,还挺有料的嘛!”
另一个二流子也淫笑着附和:“是啊,你看那腰,那屁股,肯定很好睡!”
这些污言秽语,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梁安国的耳朵里。
他本来就因为周芊芊受辱而怒火中烧,此刻听到这些下流话,更是气得双目赤红。
“你们他妈的嘴巴放干净点!”
梁安国怒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抡起砂锅大的拳头,狠狠一拳就砸在了那个说“好睡”的二流子脸上!
“砰!”
一声闷响!
那二流子惨叫一声,被打得眼冒金星,鼻血长流,一屁股摔倒在地。
“操!你他妈敢打我?!”
同伙见状,顿时炸了锅,抄起旁边立着的木棍就冲了上来。
“弄死这个小白脸!”
梁安国双眼通红,避开木棍,一脚踹在对方肚子上。
场面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梁安国和几个二流子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
周芊芊和赵凤还在地上撕扯!
村民们尖叫着四处躲闪!
大队长大队长气得脸都紫了,扯着嗓子大吼:“都他娘的住手!反了天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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