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酥的眉头一挑,还有这事儿?
“怎么个欺负法?王璐璐……她打了那个女知青?”
南酥脑子里飞速转动,回忆着她和王璐璐之间为数不多的交集。
王璐璐这个人,怎么说呢?
在南酥的印象里,王璐璐是典型的沪市大小姐,眼高于顶,鼻孔看人。
因为她爹是什么大厂的厂长,娘在政府部门工作,所以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你们这群乡巴佬”的优越感。
在知青点里,自然是人缘不怎么样的。
不过,这大小姐对南酥倒是个例外。
许是觉得南酥是从京市来的,家世背景看着就不一般,算是“同类”,王璐璐总想跟她凑近乎,拉拢她。
可那时候,南酥满心满眼都是她“最好”的朋友周芊芊。
周芊芊对王璐璐那叫一个严防死守,明里暗里没少在南酥耳边说王璐璐的坏话,把她塑造成一个心机深沉、爱抢风头的女人。
南酥当时对周芊芊的话深信不疑,自然而然地就对王璐璐爱搭不理,态度平平。
现在想来,王璐璐那趾高气扬的样子,欺负个把人,好像……还真不是没可能。
“你到底看到了什么?”南酥追问道,一颗八卦之心蠢蠢欲动。
陆芸掩唇轻咳一声,见无人注意她们,声音压得更低了:“就是在你下乡之前,我和参宝去后山打猎。”
“往回走的时候,路过一道斜坡,就听到大石头后面有人在说话,声音听着还挺激动的,像是在吵架。”
陆芸一边回忆,一边组织着语言,小脸绷得紧紧的。
“我那会儿就是好奇,心想着这大白天的谁躲在这儿说话呢?就拉着参宝,悄悄摸摸地绕了过去。”
“结果……”
陆芸的声音顿了顿,神秘地眨了眨眼睛,南酥能感觉到她握着自己的手微微发紧。
也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激动的……
反正这会儿南酥确实挺激动的!
她没想到王璐璐还是个全武行啊!
“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南酥屏住呼吸,她的好奇心被陆芸顶到了高峰,“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两个女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跪着的那个背对着我,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像在哭。站着的那个,就是王璐璐!”
“她当时情绪特别激动,叉着腰,居高临下地指着跪着的那个女人骂,骂得特别难听。然后……然后她就扬起了手……”
“啪!啪!啪!”
她甚至无意识地模仿着那个声音,清脆又响亮。
“她就那么一下接一下地往那个女知青脸上扇巴掌,那声音,隔着老远我都听得清清楚楚,我看着都觉得脸疼得慌。”
“那个跪着的女人就一直捂着脸哭,一个劲儿地摇头,好像在求饶,又像是在否认什么。”
“我的天……”南酥倒吸一口凉气,随后,她急切地问,“她们说什么了?”
“嗐,一想到这个,我就懊悔啊,躲哪儿不能躲,非得躲石头后面。我想听清楚王璐璐到底在骂什么,可我们离得有点远,山坡上风又大,呜呜地刮着,除了风声,什么都听不见。”
陆芸一脸懊悔的模样,好似后悔吃瓜的时候偏偏吃了个生瓜蛋子,还不如不吃。
南酥看着有些好笑,这以后有人陪她一起到处吃瓜了。
“后来呢?”南酥追问道,“你看清那个被打的女人是谁了吗?”
跪着,扇巴掌。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极具冲击力和侮辱性的画面。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欺负了,这是在践踏一个人的尊严!
“我看了好一会儿,”陆芸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字一句地说道,“直到王璐璐打累了,骂也骂够了,她转身准备走的时候,我才看清了跪在地上的那个女知青的脸。”
“那个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哭着跑掉的女人……好像是……是早你一年下乡的知青,叫朱琴。”
朱琴?
这个名字在南酥的脑海里过了一遍,有些模糊。
她来龙山大队知青点时,好像已经没有这个人了。
陆芸继续说道:“这事儿我本来也没放在心上,以为就是知青之间闹矛盾,打一架就完了。”
“可谁知道……”
陆芸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就在一个星期后,那个被打的女知青朱琴,就火急火燎地嫁人了,嫁给了咱们村长的侄子,王光明。”
“什么?!”南酥惊地叫出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赶紧捂着嘴,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着,非常灵动。
这也太巧了吧!
陆芸撇了撇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那个王光明,你可能没见过,就是个二流子,三十好几了还没娶上媳妇,整天游手好闲的,名声差得很。”
“朱琴好歹也是城里来的知青,长得也还行,怎么就……就那么火急火燎地嫁给那种人了?”
南酥猛地停住脚步。
“你的意思是……”
陆芸重重地点头:“时间太巧合了!我总觉得,朱琴那么着急嫁人,跟王璐璐脱不了关系!”
啧,如果陆芸的猜测是真的,那王璐璐这个人的手段就太可怕了。
能把一个女知青逼到匆忙嫁人的地步……
南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个王璐璐还真是够心狠手辣的!
南酥摇摇头,她还是对上一批老知青的事情知道的太少。
如果当事人自己不站出来说话,这件事恐怕永远都不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而现在,那个王璐璐,又离奇地失踪了。
这一切,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南酥甩了甩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找到王璐璐。
“这件事你跟别人说过吗?”南酥低声问。
陆芸摇摇头:“没有,我就告诉了你。当时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朱琴后来嫁人了,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王璐璐——!”
“王璐璐——你在哪儿啊——!”
前面的喊声还在继续,南酥和陆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凝重。
两人默默地跟上大部队,心里却都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这个时间,各个大队都在忙着秋收,掰玉米,割高粱,整条通往县城的土路上,只有龙山大队这一支浩浩荡荡的寻人队伍。
尘土飞扬,人心惶惶。
走了一个多小时,一行人才终于抵达了县城。
县城不大,一条主街贯穿东西。
带队的梁铁柱是大队长的儿子,为人还算牢靠。
他把所有人都召集到街口,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开始分派任务。
“都听好了!现在咱们分头行动,两两一组,把王知青可能去的地方都给我问遍了!”
“邮局、供销社、国营饭店,这三个地方是重点!她要是真来县城了,肯定会去这几个地方!”
“问的时候嘴巴甜一点,客气一点!问完了就在供销社门口集合!”
“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众人齐声应道。
“你俩小姑娘腿脚快,心思也细,去邮局最合适!”梁铁柱看向陆芸和南酥,嘱咐道,“问仔细点,别漏了什么线索!”
“好的,梁同志。”南酥点头应下。
领了任务,人群迅速散开,南酥拉着陆芸,快步朝着邮局的方向走去。
县城的邮局是一栋灰扑扑的两层小楼,门口挂着“人民邮政”的牌子。
两人走进去,一股墨水和旧纸张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高高的木制柜台后面,一个年轻的男接线员正百无聊赖地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算盘珠子。
南酥走上前,脸上堆起礼貌的笑容。
“同志,您好。”
接线员抬起头,看到两个漂亮姑娘,眼睛亮了一下。
“为人民服务,同志,有什么事?”
南酥悄悄把手伸进随身背着的军绿色帆布包里。
实则是从空间里拿了一把大白兔奶糖。
她将那把奶糖轻轻地放在了高高的柜台上,推到了接线员的面前。
“同志,跟您打听个事儿。”她的声音又甜又软。
接线员的目光落在了那包大白兔奶糖上,他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这……这是……”
乖乖!大白兔!
还是这么多!
要知道,这玩意儿可是稀罕货,县城的供销社压根就没得卖,得凭票去镇上,还不一定能买到。
过两天他就要相亲了,正愁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这下可好,这么稀罕的奶糖往相亲对象面前一放,那得多有面子!
“同志您太客气了!”
接线员笑得见牙不见眼,迅速把奶糖扫进自己的口袋,生怕南酥反悔似的。
“小同志,你想打听啥?只要是我知道的,保证告诉你!”
南酥心里暗笑,果然还是糖衣炮弹最好用。
她快速地将王璐璐的样貌和特征描述了一遍。
“同志,是这样的,我们一个知青点的女同志昨天下午说要来县城打电话,到现在还没回去,我们都快急死了。”
“她大概这么高,”南酥比划了一下,“人挺白的,梳着两条大辫子,说话带着沪市口音,穿得……嗯,穿得挺洋气的,人看着有点傲。请问您昨天下午,有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女同志来这里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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