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全部修为大多是放在本命剑上,宁文正这一举动,是为毁她修为而来。
那黑线速度太快,沈知遇暗叹一声倒霉,已是来不及召出炼魂幡。若是收回光影剑也没有任何作用,最后结果只能是她舍掉一只手臂。
在黑线射来的瞬间,沈知遇手中长剑顿时飞起,她右手一转,一个古朴大气的铜铃忽而出现在其手中。
几乎就在沈知遇换完法器的瞬间,黑色丝线已然落在铜铃上,“咔嚓——”一声轻响,沈知遇怔了一怔,尸阴宗家这祖传的宝贝竟就这般碎了?
“嗡——”古朴铜铃忽地一震,原本暗淡的铃身旋即发出耀眼金光,震退周身一切攻击。
与此同时,宁文正身体一颤,连喷数口鲜血,一身莹莹灵光,竟也瞬间消散开来——
这人的金丹竟是被震得粉碎。
沈知遇胸前亦是一痛,然她此时却顾不得受的内伤,只感慨地觉得宁文正虽是通天门的走狗,但却是走狗里稍讨人喜欢的那只。
这摄魂铃她眼馋许久都未能将其身上的禁制解开,不想此时此刻,阴差阳错之下竟是宁文正这老匹夫无形中帮了她一把。
她飞身闪至宁文正身边,扶着因修为不断跌落而显得有些虚弱的男修,万分感激地说道:“虽知你不是有心,但你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为了感谢你,我帮你想个巩固修为的法子好不好?”
她说得情真意切,宁文正有一瞬间茫然。
沈知遇指尖化出一柄小臂大小的剑刃,上面闪着团团粉色雾气:“胭脂醉,是我三师弟新研制出的灵药。中药之人会加速流失灵力,我想你此时定是需要它……”
话落,闪着粉色雾气的剑刃瞬间刺穿宁文正灵府,鲜血顺着他黑色衣袍滴滴答答”地往身下黄沙渗去,其原本三十多岁的面容,也瞬间苍老数十岁。
“妖、妖女……”宁文正面容抽搐,丝丝鲜血缓缓从七窍溢出,“扑通”一声双膝跪地,他竟是如此屈膝着死去。
沈知遇嘴角依旧挂着和煦的微笑,掌间用力拔出那柄剑刃,对着难掩怨怒,死不瞑目的男修又补充了一句:“你看,现在你修为是不是永久停在炼气期了?”
“沈知遇,你没事吧?”白霜霜赶了过来,拉着沈知遇左右一通端详。
沈知遇拿出帕子,抖着手擦净指尖鲜血,忍住胸口闷痛,淡声道:“无事,被人夸了几句而已。”
宁文正一死,其余黑袍怪人脸色大变,薛凝等人势如破竹将黑袍人逼得节节败退。
而原本袖手观望的其余修者,此时也纷纷加入战场,将黑袍人与猴妖群一一制服,片刻前鲜血四溅的战场一下子安静下来。
沈知遇抬眸,见灰袍僧人与卫桑等人将黑袍人团团围住,她也没有上前。左右不过是刑拘逼问之事,事实如何她猜得出来,便不如何感兴趣。
摄魂铃禁制震动的那一下,震碎了宁文正的金丹,也将她震的气血两空,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快将宁文正斩杀。
毕竟留着宁文正,更能让卫桑等人探知通天门包藏的祸心。
她此番上山是为了妖丹,但直到此时都未曾见到猴妖王。她扶住白霜霜手臂撑起身,招来许琳琅和躲在一旁的小狼妖:“你可知你家大王被关在何处?带我们过去。”
左拐右绕的山间小路走得她头脑一片空白,好容易撑到猴妖王所住的洞府,喉间一痒,堵在胸前的一口淤血终是被她吐了出来。
昏过去的瞬间沈知遇心中叹息:娘的,人生头一次,打架打得这么狼狈。
猴妖山上空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砸进地里,带起一阵又一阵泥土腥气。
秋雨扰人,沈知遇睡得不是安稳,自那日离开洞府,已有两三日不曾回去,也不知李玉京有没有四处寻她。她不大放心,便挣扎着要起身回去告诉他一声她在何处。
一动,却牵着胸口伤处,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随即一股陌生的气息袭上鼻尖,沈知遇警觉睁眼,却蓦然对上一张温柔可亲的脸。
这张脸的主人似也没料到她突然睁眼,探向她额头的手就那么突兀地停在了半空中。
沈知遇亦是愣了一愣。
她这一愣其实有些缘故。
面前照顾她的人名为薛凝,是恒岳派雎渊长老座下的弟子。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薛师姐背后还站了名姑娘。
这姑娘着实有些来头,乃是恒岳派掌门的亲闺女,也是千娇百宠被恒岳派上下捧在手心里的小师妹,曾与她有些破脸留疤的旧怨。
她重伤在卧,季明月不提剑砍了她都属脑浆子没流到位。今日却像撞了什么大邪转了兴,破天荒地跟着薛师姐守在她床前照看,一向横眉冷对的俏脸上勉力挤出几点笑意。
沈知遇禁不住多看了她两眼,看得自己一阵毛骨悚然,谨慎地朝里挪了挪,问道:“你可是受了什么大刺激?”
此时房间只有她们三人,一对二,于她不利:“白霜霜呢?怎没见到她?”
薛凝手掌重新覆上她额头,似是晓得她这番小心思,揶揄笑意从眼角布到眉梢,“现在晓得怕了?”
沈知遇不自在地垂下头,小声嘟囔:“嗤,我会怕她?马有失蹄罢了。”
怕还是有些怕的,毕竟角色互换过来,她也会趁机报复一番季明月。
她年少时在恒岳派做的荒唐事可谓人尽皆知,为了给清梦师姐报仇,她硬是设计将连同季明月在内七个恒岳派弟子的脸给划伤。
虽然最后她受了罚,门内长老也赔了伤药,但她睚眦必报的名声却也由此流传开来,且她本人还荣登恒岳派弟子仇恨榜第一名。
薛凝有些好笑地叹气:“你醒了便好,我去唤你朋友过来。”说着便要起身,沈知遇心下一跳,下意识扯住她袖角,薛凝安抚地拍拍她:“没事,明月不会乱来。”说完,还朝她眨了眨眼。
沈知遇莫名,瞟了眼季明月,果然见她虽眼刀如风,但面上仍挂着一抹僵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这倒是个奇事。
沈知遇微微挑了下眉峰,似觉悟到什么,突然很是矫揉造作地咳了一咳,忍不住犯了把贱:“口渴了,明月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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